君長策思慮了一下。
這三品高階丹藥似乎除了長老們,看樣子二長老似乎并不知情,似乎也只有三長老門下的王安拂能練出來了。
那王安拂人緣不錯,一起在三長老那里學(xué)過茶道,倒是陽光開朗,也不像是能和余盞桃這樣的女人蛇鼠一窩的人。
君長策給一旁的小廝悄悄說了一下,小廝便出去了。
“程師兄所中之毒,是三品高階的九曲丹毒,而此毒潛伏期,在五個時辰之內(nèi),現(xiàn)如今剛剛辰時四刻,五個時辰之前,怕是亥時四刻,想必師兄已經(jīng)就寢了,之前余師姐不是說了嗎,可是一夜都和程師兄在一起呢?”
君長策語氣平靜,黑瞳幽深,盯著余盞桃不斷變化的表情。
而一邊的二長老的臉上一驚。
這小兒還未開始修習(xí)煉丹,便已經(jīng)對三品高階丹藥的癥狀藥性了如指掌了。
“你有什么證據(jù),說不定昨天晚上有人故意下毒呢!”
余盞桃氣焰突然低了些,微微有些心虛地說道,現(xiàn)下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怎么一回事。
她記得昨日這枚丹藥是從王安拂那里討來的。
王安拂雖是入門晚,但卻在短時間內(nèi)成為了三品高階丹師,甚至超越了程師兄。
怕被程師兄發(fā)現(xiàn),之前幫過那王安拂一次,便從王安拂那里換來了一枚三品高階千轉(zhuǎn)迷魂丹。
“那你怎么沒有中毒呢?!”
任今霓反唇譏諷道。
“師父,我沒有下毒?!?p> 余盞桃眼神有些慌了,眼神瞟向一旁默不作聲的二長老,暗示他幫幫自己。
二長老心下也有些疑惑,但還是假裝咳咳了兩聲,說道:
“等查明事情真相再說吧,現(xiàn)在不能妄下定論,可能是另有其人,但盞桃和千業(yè)的事實(shí)已定,盞桃的清白可是沒有了,已經(jīng)無需再論了,改日讓宗主賜婚吧。盞桃兒,隨師先回去!”
任今霓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這二長老仗著自己是長輩便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就是為了撇清余盞桃的干系,還能成全自己的弟子和程師兄的美事。
真是為老不尊,欲蓋彌彰!
“等等,二長老心中怕是也明白,這九曲毒丹可是中毒者要昏迷一夜的,既然昏迷了一夜,又怎么去毀余師姐的清白呢,也沒準(zhǔn)另有其人呢,現(xiàn)在不能妄下定論,二長老,你說是吧?”
君長策截住欲要落荒而逃的二人,一臉笑意不急不徐地說道。
笑瞇瞇地看著臉色鐵青的二長老。
這一番話直接將余盞桃的清白置于不清不楚的地方,若是余盞桃真是沒了清白就是另有其人,若是清白還在,便是誣陷構(gòu)造。
“一大早晨的,怎么如此熱鬧,遠(yuǎn)遠(yuǎn)便聽到了程師兄院子里的聲音!”
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年聲音,卻讓余盞桃心下更是一沉。
千不該來,萬不該來的人來了。
“咦,程師兄怎么了?”
王安拂本來滿臉笑容,看到床上咳血的程千業(yè)一臉擔(dān)憂。
近看,竟是中了九曲毒丹!
馬上掏出一枚三品高階解毒丹,扶起早已昏迷的程千業(yè),將丹丸塞在了他嘴里。
又將他安穩(wěn)的放回床上,順便給他蓋好了被子。
“這是怎么回事,程師兄怎么中毒了?”
平日里自己倒是和程師兄關(guān)系不錯,見他中毒也是心下?lián)摹?p> 看到余盞桃也在這里,又想了想九曲毒丹,越覺得有些迷茫。
九曲毒丹似乎現(xiàn)下除了長老們,只有自己能煉出來。
而且現(xiàn)在長老們很少煉制毒丹,因?yàn)闆]有什么實(shí)際用處。
“安拂師兄,想必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師兄中的什么毒了吧,九曲毒丹,現(xiàn)在弟子中也就是你能煉制,這枚丹藥是怎么一回事呢?或者你的丹藥最近有沒有少呢?”
君長策在一旁幽幽問道。
“師父,師兄中毒應(yīng)該與我無關(guān),盞桃現(xiàn)在還無能煉出三品高階丹藥來,相比兇手另有其人,那我們先走吧!”
余盞桃急急解釋道,拉著二長老便要走,倒是有些欲蓋彌彰。
“師姐,走什么,莫不是心虛了,在喝杯茶吧!”
君長策見二人想要撇清干系,又是攔住。
“姜師弟,讓我想想,最近我是煉制了一爐九曲毒丹,只不過都被我保管放在了小丹瓶里?!?p> 王安拂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黑色丹瓶,倒出幾顆紅色的丹丸,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
咦,的確少了一顆!
“不過,我的丹瓶一只隨身攜帶的呀!旁人怕是拿不得去,怎么少了一顆呢……”
王安拂小聲嘟囔著,但在眾人耳中卻是清清楚楚。
“王安拂,你是何居心!竟然要毒害程師兄!”
余盞桃裝作一臉心痛之色,但心下關(guān)于事情的經(jīng)過卻是清楚得不得了。
那天聽說王安拂煉出了一瓶千轉(zhuǎn)迷魂丹,自己便打上了主意。
當(dāng)時,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瓶子,打開都是紅色的丹丸。
王安拂在一旁煉丹,無暇顧及她,便讓她自己拿。
自己也以為那都是千轉(zhuǎn)迷魂丹,便隨便拿了一顆。
真是疏漏啊!
本來一套說辭和計(jì)策都完美了,而現(xiàn)在卻是不知如何收場了!
“余師姐,你可不要胡說,我和程師兄一向交好,而且昨晚我一直和我?guī)煾冈谝黄饘W(xué)習(xí)茶道,怎么會跑過來害師兄?”
王安拂一聽,這什么摸不著頭腦的屎盆子便往他頭上扣。
況且他才剛來,發(fā)生了啥都不太清楚。
“安拂師兄,你想想最近有沒有人向你索取丹藥什么的。”
君長策在一旁提醒道。
王安拂費(fèi)勁腦筋想了想,突然想到:
“是余師姐前日來過我院里拿走了一枚千轉(zhuǎn)迷魂丹,對了,當(dāng)時我在煉丹,這個我院里的人幾乎都看到了。”
仔細(xì)思考了一下,似乎自己桌上還有個什么來著……
對!還有自己剛煉出來的一爐九曲毒丹!
自己放在了桌上,而后余師姐就來了……
莫不是拿錯了?
“我記得當(dāng)時桌上除了千轉(zhuǎn)迷魂丹似乎還有九曲毒丹?!?p> 王安拂慢吞吞地說道,瞟向屋內(nèi)眾人眼神。
“好呀你余盞桃,千轉(zhuǎn)迷魂丹是專門針對修士而制成的讓人昏迷的丹丸,想必這大早上唱的這一出戲便是依仗這枚丹丸吧?”
任今霓一臉了然之色,譏諷道。
聯(lián)系一下前因后果,就算是她能輕松明白,這是余盞桃想要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結(jié)果拿錯了丹藥,真是愚蠢。
幸好余盞桃沒有動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心思。
二長老突然覺得沒有臉面再在此地呆下去了,一會兒恐怕自己便成為笑柄了,這不中用的蠢弟子,這事兒自己管不了了。
心下一冷,冷哼一聲,便拂袖走了。
余盞桃,真是讓自己看了一出顏面掃地、自食其果的好戲!
姜枕白,真是一個尖牙利嘴的小兒,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