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小子,你怕是想錯了,先把你解決了,再讓那三人去陪你罷?!?p> 他的確沒有靈力,但是身為此地的居民,周圍兇險,異獸橫行,到底還是有些看家本事的。
但凡是此地的居民都會受到兔神爺?shù)谋幼o,借兔神爺之力抵御外敵。
兔神爺之力乃是深不可測的“玄力”,自是與靈力有所不同,這是天賜之力,強悍無比。
自己借了一分便可消滅這個連靈力都沒有,只會耍耍刀子的毛頭小子。
房老一張兔臉滿是敬畏之色,像是對什么東西肅然起敬般禱告。
粗糙的手在虛空中結(jié)成了金色的圖騰,神圣而又神秘莫測。
君長策心下一驚,出乎意料。
面對這局面自己可是毫無勝算,自己無靈力加身,相當(dāng)于一個普通的武夫去對抗一個修士。只能趁著此時對方正在蓄力之中,得近身肉搏了。
趁此時,手中攥緊了鬼牙匕,咬緊了牙關(guān),心中不敢有分毫的松懈。
“喝——”
君長策大喝一聲,揚起匕首。
心中同時納悶為何驚不醒屋中之人,好歹有那兩個南鳶之人幫襯著。
既然這房老頭可以用不知名的力量來殺她,想必就有其他方法隔絕這一方世界。
自己難逃了。
此刻房老也手中金光蓄力完畢,只見那金光堪堪朝著對面少年纖細的脖子砍來!
心猛地一緊,自己手中的匕首剛剛到了房老的心口,見那金光直取自己的性命,于是立刻轉(zhuǎn)身回刃。
君長策只好暫時放棄進攻,趕忙側(cè)身躲避,腳下生風(fēng)!
但就算是側(cè)身躲避還是不免得在右臂上直接劃了一道,衣衫被劃破了一道裂口,肌膚上留下深深的傷口,汩汩地流出了鮮血,可見那金光威力十足。
咬緊了牙關(guān),眉眼頓時又冷了幾分,眸光沉沉。
手臂上的傷口陣陣痛意,任鮮血流淌著,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但右手依然緊緊攥著鬼牙匕,一旦對方再次發(fā)招,不能因為傷了手臂就束手束腳。
頃刻間那血紅就浸潤了衣袖,如同妖艷的梅花在白色畫紙上暈染綻放。
君長策大步退后了一步,警惕得盯著對方。
“別掙扎了,到了此地的外來人唯有一死,才對得起兔神爺!”
房老眼底布滿了血絲,神色有些癲狂,聲音充滿了仇恨。
到了這里的外來人統(tǒng)統(tǒng)得死,兔神爺才能更好地庇護他們一族!
“呵呵,那你們所謂的兔神爺算什么神吶,分明就是魔?!?p> 君長策鼻尖發(fā)出一聲冷嗤,語氣帶著嘲諷,眼中盡是挑釁,絲毫沒有半分退縮畏懼的神色。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狗屁詛咒,分明是這人包藏禍心,這背后指不定有著什么腌臜勾當(dāng)。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兔神爺,卻是行著如此卑鄙下作之事。
神的供奉就是靠著鮮血積累的嗎?
想必兔神爺若在此都氣得發(fā)抖了,拍著桌子大罵著什么畜生無知小輩耽于殺戮給他抹黑。
君長策也不打算在和他糾纏,倒不是自己不屑于打打殺殺,而是自己真的……打不過,再不跑路就死翹翹了。
思及此,頓時欲哭無淚,一手靈力莫名消失,還要被這老頭凌虐嗎?!
房老臉色更加不好,什么魔!居然敢侮辱自己心目中最不容褻瀆的神,這小兒愈加猖狂了。
手中的金光顏色頓時有些濃郁起來,又是正在蓄力之中。
君長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退后了一小步,腳邊正好碰到了那口枯井。
眼神瞥了一眼,心中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噗通!
直接旋身從黑黝黝的井口一躍而下!
她就是死在此地也不能被眼前之人殺死,她寧愿摔死在井中!
沒準(zhǔn)這其中還有一線生機。
這井……像是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她。
那股子異香讓人好生奇怪……
井口可容納一人,君長策身形本就纖細,倒也沒有卡住的可能。
發(fā)絲隨著下墜的風(fēng)隨意飛揚,凌凌亂亂地拂過臉龐。
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急促,身子不受控制地下墜著。
這井遠比她想象得很深吶!
君長策并不能看清楚下邊的情況,一片黑幽幽的讓人看了有些發(fā)毛,甚至對未知事物的一種恐懼之感,這感覺無法控制。
自己得盡快想辦法擊敗那個老兔頭,小稚汀還在上邊,希望那老兔頭兒能緩一緩先下手。
嘭!
終于到了井底!
但卻也是重重地、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身子受不了如此高度下墜的負重背部著了地,因為劇烈的撞擊直接癱軟在地,劇痛從身子背部蔓延開來,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時動彈不得,右臂還汩汩流著血。
喉嚨中涌上一股腥甜,氣血翻涌,貫穿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想要噴薄而出。
心下頓時涼了半截,緊鎖深眉,忍受著身體帶來的強烈痛意,她竟是如此狼狽。
眸光流轉(zhuǎn)閃過一抹寒厲之色,直接強忍下那股子翻涌著的血腥子味兒。
一雙清亮的眸子打量著井底下的環(huán)境,一片黑漆漆的,只有井上方點點亮光將一小方區(qū)域照亮。
井底黑黝黝的靜謐讓人心生寒意,未知的領(lǐng)域總會使得人不寒而栗,既有些畏懼,又有讓人一窺究竟的好奇心。
微微支撐起身軀,有些艱難,動不了。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只要一動那難以忽視的血肉撕裂之感就立刻折磨著她,席卷全身。
干脆就直接仰躺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
仔細感受著自己的丹田有沒有動靜,只見那蓮花基臺變成了灰色,黯淡無比,經(jīng)脈之中竟是沒有一絲絲的靈氣。
讓她疑惑的是為何空氣中明明有靈氣波動,而且很濃郁,為何修士卻不能使用靈力,這其中的緣由不得不引人深思。
頓時有些不服氣。
于是乎將自己的全部精神力集中到丹田之處,企圖得到回應(yīng),哪怕一絲絲也好,就是她的希望。
額頭上點點汗?jié)n,細細密密的汗水布滿了白嫩的臉頰,烏黑的發(fā)絲凌亂地粘在了臉龐。
靈力雖不能用,精神力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企圖喚醒自己的丹田的生機,一切都像是被封鎖了一般,沉寂。
沒有任何回應(yīng),和山海書的聯(lián)系也是斷了的。
嘗試了一下有些徒然,無力感充斥著心胸。
不行,她不能放棄。
倏然睜開自己的雙眼,雙拳握緊了。
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自己左瞳顏色在悄悄地轉(zhuǎn)變,漸漸地變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