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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周之國

第2章 噩夢中的大火

南周之國 迷糊南國 2887 2020-03-26 00:10:40

  獨孤晗影心想:如果當年他從火里逃過一劫,興許也像剛才的守衛(wèi)一樣年紀了。”

  記憶里,林洛凡還是個很愛鬧騰的孩子,雖是長輩眼里的不服管教的刺頭,在獨孤晗影眼里卻是個連“相思”都說不出口的害羞的男孩子。

  小時候:

  “晗影妹妹,你看?!?p>  林洛凡裝作很神秘的樣子,指著右手里的一顆紅豆。

  獨孤晗影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著:不就是是一顆普通的紅豆嘛,竟然神神秘秘地拉我過來觀看,這是浪費時間。

  “哼,洛凡哥哥最無聊了,叫我來就是為了看紅豆,豈不是在消遣我?”

  林洛凡有些小慌張,急忙解釋,“這可不是一般的紅豆,這是詩里的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此物……它……”此物最相思。

  可等了好久,林洛凡都沒有把句子說完整,當時的獨孤晗影不懂,她也不喜歡賦詩吟詞,她一直覺得這玩意兒總是顯得矯揉造作,都是些文人墨客的無聊排遣之物。

  “哼,詩里的紅豆,它能做甚,還不是沒有用,它最多只能拿來吃?!?p>  林洛凡把那顆紅豆塞進獨孤晗影手里,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林洛凡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釋,顯得很不知所措,“不……不是的,晗影妹妹,它有用,有用的。”

  雖是,不知林洛凡為何意,但看見他這么真誠,獨孤晗影還是好好地收了起來。

  回去之后,就讓丫鬟們把紅豆放好了,好好地藏在一個精致的盒子里。

  幾天后,林府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事情都變了。

  “不好了,小姐,林府……林府著火了?!?p>  那時,整個林府被一場莫名的大火毀于一旦,等她跑過去過去時,火已經(jīng)停了許多,可是已被燒殘的地方還靜靜的冒著白煙,吐著細小而明亮的火苗,到處倒是灰燼。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害怕,她甚至發(fā)不出聲音。

  只記得很多人跑來跑去,澆滅大火,甚至因為太著急而撞到她摔到地上,她依然說不出話,有什么東西一直哽在喉嚨里。

  微風(fēng)一吹,那燒焦的房柱忽然又亮起來,墻沒有倒,最后燃燒的地方還都立著,可是門窗一律燒掉,成了些黑洞,黑煙四起,里面的人沒有一個人跑得出來。

  很久之后,火終于撲滅了。

  從里面搬出來的尸體,皮肉都被燒得變成紫黑色,似乎還聞得到一股焦味兒。

  突然,一具和林洛凡身形一般無二的尸體被抬出來,臉已經(jīng)被燒得沒有人樣了,但殘余的衣角一下子就讓獨孤晗影認出來那是林洛凡的衣服。

  “洛凡哥哥,洛凡哥哥……”

  她艱難地爬起來,撲向他的尸體,拼命搖晃著他。

  “小姐,小姐,他已經(jīng)不幸遇難了?!北泉毠玛嫌斑€小一歲的蝶衣體型矮小,這會兒,力氣卻很大,一下子就把她拉開了,然后抱住她,哭得很傷心,“小姐,他已經(jīng)走了,他醒不來了?!?p>  ……

  “林洛凡!”酒樓里,一間還在亮著蠟燭的房間,突然發(fā)出聲音。

  坐在床邊的蝶衣皺著眉,輕輕搖晃還在噩夢里的獨孤晗影,她知道,她家小姐準是又夢見那場大火了。

  這些年,她沒少夢見那場大火,每夢見一次就要生一場病,獨孤晗影可沒少為此受罪。

  不久后,終于把獨孤晗影晃醒了,她一睜開眼,表情很痛苦,然后又閉著眼,如先一般呆滯地沉睡,仿佛從不曾清醒過……

  不過這次似乎不再是噩夢了,她睡得很平靜,那張漂亮的臉蛋不再是剛才的痛苦不堪,而是沉沉的入睡了。

  天剛亮,獨孤晗影就醒了,她一如往常那樣,一起來就活蹦亂跳,“蝶衣,別睡了,我們要啟程了?!?p>  蝶衣揉著惺忪的眼睛,昨晚因為擔心自家小姐再做噩夢,她受了一晚上,愣是沒敢閉眼,直到聽見雞鳴,才再也忍不住閉眼休息。

  平常,小姐一做那場火災(zāi)的噩夢,就會大病一場,尤其嚇人,因為怕獨孤晗影晚上生病,蝶衣?lián)牧艘煌砩稀?p>  看著蝶衣清晰可見的黑眼圈,獨孤晗影笑出聲,“蝶衣,你晚上做賊去了?竟這副模樣?”

  蝶衣嘟著嘴,有點委屈:“小姐,你還打趣奴婢,奴婢昨晚都不敢睡覺?!?p>  獨孤晗影“噗”的一聲笑出來,心里想著:不敢睡覺?準是因為聽見有逃犯逃往此地,所以一晚上擔驚受怕,徹夜難眠。

  獨孤晗影無奈地擺擺手,“那算了,我們明日再啟程,你先好好休息?!?p>  就這樣,她們停留在客棧一天,直到傍晚,蝶衣才醒來。

  剛醒來的蝶衣饑腸轆轆,獨孤晗影就和她下樓點了一桌酒菜。

  剛吃著,就見一群長得像山賊的男人走進來,有十幾個人,各個持刀,耀武揚威,滿臉橫肉,年齡都在30歲左右。

  為首的是身高最矮小的,眉下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看起來多少有點滑稽,頭上還戴著一頂破帽,臉上掛著一絲絲橫肉,左眼皮耷拉著,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他們一進來,氣氛瞬間就緊張起來,所有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膽怯地瞅著他們。

  “小二,拿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我們?!?p>  “是啊,快點。”

  那群男人喊叫起來,來沒等店家回話,他們就找了最近的一個桌子坐下。

  店家也不敢得罪他們,馬上低眉順眼地招呼走過去,笑得一臉獻媚,臉上滿是褶子,“幾位爺,請稍等,我們已經(jīng)吩咐后廚去辦了,飯菜一會兒就到?!?p>  “嗯,別忘了拿酒上來?!?p>  “當然,小人自然不敢忘記。”

  這才讓那幾個男人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趾高氣揚,一付盛氣凌人惟我獨尊的派頭。

  他們很吵,聲音之大,整座客棧都聽得到,但沒有人敢說什么。

  其他客人因為害怕,有些吃了一半就跑了,有些還沒吃幾口,甚至還沒動筷子就走了,半刻都不敢停留。

  獨孤晗影也吃得沒有胃口,她抬頭看向蝶衣,發(fā)現(xiàn)蝶衣忙著低頭吃飯,吃得很急,沒有發(fā)現(xiàn)她正在被獨孤晗影看。

  獨孤晗影笑了笑,心想:唉,蝶衣睡了一天,定是餓了不得了,罷了罷了,就再坐一會。

  “砰”的一聲,只見那個為首的男人把自己自己手上的砍刀重重地仍在桌上,“怎么那么久都沒上菜!”

  原來是怪上菜的速度慢了,這話可讓店家嚇得一激靈,趕緊解釋,“幾位爺莫要生氣,小的已經(jīng)吩咐人去端菜了,一會兒就送過來了?!?p>  那幾位男人可不管,他們本就殺人如麻,囂張跋扈了,附近的人都對他們聞風(fēng)喪膽,連官府都不敢管,這讓他們更加目中無人,更加無理取鬧!

  一見到不順心的事,他們就耐不住性子,就要提刀動槍的。

  這不其中一個,已經(jīng)舉起砍刀走向店家,一臉兇狠,“你小子是故意的?!?p>  此時的店家已經(jīng)被嚇得腿軟了,連忙跪下求饒,店里小廝聞言也嚇得紛紛噗通一聲跪下來,使勁地磕頭求饒,場面及其熱鬧。

  直到后廚把飯菜端上來,好酒也搬了上來,那幾個男人才消停,開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起東西來是好不斯文,大口大口地吞嚼,發(fā)出呱噠呱噠的響聲,片刻就風(fēng)卷殘云似的吃了個干干凈凈。

  這時,一直低頭吃飯的蝶衣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臉茫然地拉著獨孤晗影的衣角,“小姐,他們……是那些守衛(wèi)說的逃犯嗎?”

  “噓——”

  獨孤晗影被蝶衣的話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她的嘴,然后有些慌亂地看向那些男人,確認他們沒有聽見,才松了一口氣,“好好吃飯,別多嘴?!?p>  蝶衣被這嚴肅又奇怪的氛圍嚇到了,似乎受到了極大驚嚇般匆匆垂下頭不敢言語,欲言又止地咽了口唾沫。

  這樣一鬧,蝶衣雖然還餓,也沒多少胃口了,飯都咽不下,只得小心翼翼地對獨孤晗影說,“小姐,我們上去吧,不吃了?!?p>  “嗯?!?p>  趁著他們低頭吃東西,獨孤晗影拉著蝶衣趕緊離開,上了二樓,來到她們睡了一宿的房間,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上到二樓,蝶衣趕緊把門緊閉,神色緊張。

  獨孤晗影微微一笑,把手一擺,便縮身退進里面。

  “咦?什么聲音?”

  蝶衣剛想離開,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而且停住了,也就是說,外面的人就站在門外。

  只聽“吱嘎”的一聲,蝶衣把門開了個小縫,在門縫向外再張時,只見外面也正有一只眼向里看,里外兩只眼隔著半寸寬的板兒,對個正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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