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蘭正低著頭奮筆疾書,自是不會顧忌小丫鬟的擔憂,“現(xiàn)在柳月被劫走跟我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我要留下來幫忙找人,而且此事一出,哪兒都沒有比寺里待著更安全的地方了。”
小丫鬟糯糯應是,待墨跡微微干,她帶著手信便下了山。
······
“你說什么?柳月不見了?”楚風圍著厚厚的被子,團坐在床上,手里還抱著一杯熱茶。
蔣繼洲喝著茶悠哉道:“怎么?聾了不成?”
楚風可沒他那么悠哉,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將茶杯扔在地上,一把撇開身上的厚被,“來人!快來人!”
“公子?”伺候楚風的小廝從屋外緊忙跑進來。
“跪在那干嘛?趕緊過來伺候我穿衣?!背L怒氣沖沖道。
他聽到笑面虎說柳月不見了,心下?lián)募绷?,這才多大會子功夫不見?怎么人就沒了?而且還是在他附近被人劫走的,他還欠著柳月一個忙呢。
跪在地上的小廝,看著自家爺不高興,緊忙起身去拿外衫伺候楚風更衣。
“你打算去哪兒找?”蔣繼洲淡淡喝了口茶繼而問道。
楚風一邊整理著領口一邊回道:“當然是將寒月寺搜個遍,哪怕是把涇都翻個底也要找到她?!?p>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對柳月這么上心?”
“那還不是······”
蔣繼洲瞇起眼睛,“不是什么?”
楚風悻悻閉上嘴,心虛的看向別處,他被沈靈蕓那個賤人下藥的事那么丟人,可不能讓蔣繼洲這個笑面虎知道,他若是知道了還不知要怎么笑自己。
“什么都不是,這是我跟柳月之間的事,你少問。”楚風冷哼一聲,口氣強硬卻帶了幾分不自然。
蔣繼洲看了看他,倒是不以為意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便不問,可你幫忙找柳月這事若被李弘景知道必然會誤會,到時他會如何修理你,你確定不在乎嗎?”
“我······我?!背L一噎,他怎么可能不在乎?李弘景這廝收拾他的手法極其殘忍,根本就是野獸般的凌虐,可是昨晚柳月救了自己,雖說是帶有條件的,可眼下他也不能不管不問吧?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李弘景的存在,至于你要不要去搜救那是你自己需要決定的?!闭f罷,蔣繼洲又端起茶杯慢慢抿起來,一身紫色的華服襯著他宛若謫仙一般,一舉手一投之間足皆是雅然之氣。
看著自己的好友,楚風一瞬頭疼后,立馬換上一副嬉皮笑臉貼到他身邊,“你我既是知己好友,定然是不會看我被李弘景揍得半個月下不來床,說吧,你肯定有法子找到柳月對不對?”
蔣繼洲斜睨了他一眼,將楚風挨在自己肩上的手推掉,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剛被他碰過的那處,穩(wěn)健的朝屋外走。
“誒,我說你別一聲不吭就走啊!到底怎么才能找到柳月?”楚風追出來攔住蔣繼洲的去路,焦急的問著。
蔣繼洲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楚風扯出一抹暖若春風般的笑容。
“停!打??!蔣繼洲你快收起來,你別這么笑,你從小就變態(tài),只要你一擺出這個笑容,鐵定是算計著什么?!背L放開剛扯到手的衣袖,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兩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蔣繼洲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眨眨眼睛道:“算計什么?”
“我哪知道你算計什么?”楚風愣了一下,“變態(tài)!”說著又抱住自己的身體眼神嫌惡的瞅著他。
“我變不變態(tài),你楚小侯爺?shù)谝惶熘绬??”蔣繼洲推了他胸膛一把。
“你到底要干嘛?”楚風小心翼翼問道。
蔣繼洲也知道跟這個腦子結構簡單的家伙說再多擦邊球的話他也聽不懂,微嘆一口氣,嘴邊依舊含著笑,“我想知道你跟柳月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楚風險些跳腳,他就知道這笑面虎不會白幫忙,“我······我跟她能發(fā)生什么?”
“既然你不說,柳月被劫這事看來我也幫不上忙了?!笔Y繼洲話落便向左邊跨出一步,越過楚風往院外走。
楚風見他要走,急忙又跑過去攔住,“別走!我說還不行嘛?我說!”
蔣繼洲停住,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就是······就是我不小心被她救了?!?p> “因為什么被救?”
“別問那么細啦!就是被救了?!?p> “遇險?”
“嗯!”
“在寒月寺?”
“對!”
“昨晚上?”
“是!”
“柳月用什么辦法救得你?”
楚風急了,揪起蔣繼洲的衣襟扯向自己,“你話怎么這么多?都說她救了我,你管她是怎么救得干嘛?快說,怎么找出柳月。”
蔣繼洲絲毫沒被楚風抓住衣領的行為惹惱,含笑的眸子,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寒光射向楚風,“你昨日被沈靈蕓下了媚藥,你說是柳月救了你,那她和你······”
話說一半便已經可以預想到蔣繼洲后面要說的話,楚風羞的微微低垂下眼眸,耳尖微紅,抓著衣襟的手松了兩分。
昨晚的事是楚風這輩子活到現(xiàn)在最狼狽的一次,他知道蔣繼洲誤會了,可他也不想說自己媚藥發(fā)作的時候在柳月房里蹭椅子,那比被說他跟柳月有染更讓他難堪。
“柳月和你怎么了?”低沉中宛若蒼狼怒吼的男人聲音突兀的闖了進來。
楚風猛然松開蔣繼洲朝聲源望去,看到來人,忍不住咂舌,真是天降不測于斯人也啊~!最不想誰出現(xiàn)便看到誰。
來人便是從上京怒沖沖趕來的李弘景,上京到涇都若是走陸路要三天,他特意改換了水路,順風疾行輕舟翩翩,三天的路硬生生幾個時辰便趕到了。
“我和柳月能有什么,蔣繼洲跟我逗悶子呢,幾句玩笑話而已?!背L糯糯道,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在李弘景鷹一般凌厲的目光下一點點挪到蔣繼洲身后,手也不受控制的拉住他的衣衫,僅是露個腦袋怯懦的看著李弘景。
也不能怪楚風在李弘景面前是這副狗慫樣,換成誰被從小揍到大也會產生心理陰影,尤其此時還是盛怒下的李弘景,茲是他渾身外放的威壓都快讓楚風喘不過氣來。
蔣繼洲神情淡淡,不理會被楚風弄亂的衣襟,笑瞇瞇的沖李弘景拱手行禮,“豫王世子殿下。”
王汁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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