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褻瀆之事會是那個所謂的“測試”嗎？或是那個“贖罪”儀式？
如果是前者，僅僅是一個“測試”就讓賈哈爾認為犯下了觸怒神靈的褻瀆，那么根據(jù)字面意思理解，測試完成后，必定要有某個東西正式登場，那時又會發(fā)生什么……陸安身上泛起了寒意。
有些可惜的是，“奧秘之眼”沒能探查到賈哈爾執(zhí)行“測試”的過程，也沒有看到組織提供的“那件東西”是什么樣子。
而且似乎“嚎哭之花”在這件事里處于邊緣位置，賈哈爾的回憶里并沒有出現(xiàn)這種花，他的腦海完全被那個“測試”和“贖罪”給占據(jù)了。
不管怎么樣，這些可怕的信息直指某個組織，在沒有其他證據(jù)之前，可以認為這個組織就是西科直覺看到的陰謀的發(fā)動者。接下來的調(diào)查方向就是揭開這個組織的真相。
“測試”和“贖罪”是關(guān)于這個組織的兩條主線索，可以多加留意，但是這兩個關(guān)鍵詞還是太過模糊，很難直接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最直接的還是對巴爾韋進行調(diào)查，蒼穹之柱傭兵團顯然并不是這個組織，但是巴爾韋卻有可能是組織的成員，就算不是，他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也一定遠高于賈哈爾。
陸安在賈哈爾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個香囊，嗅了嗅，果然就是嚎哭之花的味道。
他又掏了賈哈爾的錢包，收獲了4000比勒，然后把他的衣服口袋都翻了出來，盡可能把他的死偽裝成謀財害命。做完這些事，他光著腳跑到巷子口。
莉蒂問了很多關(guān)于賈哈爾的問題，陸安拗不過，也只好簡單地告訴了她一些情況，然后跟她一起裝作很隨意的樣子，一個人光著腳，一個人穿著不合腳的大皮鞋，走回了瑪格麗舞廳。
看門的光頭壯漢注意到陸安的鞋子到了莉蒂的腳下，想象出了無數(shù)的情節(jié)，悲憤地扭過頭，不去看有說有笑的二人。
回到座位上，陸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苦藤酒，說：“莉蒂，記清楚我剛才跟你交代的說辭了嗎？雖然應(yīng)該不會有人問你，但是最好還是有所準(zhǔn)備?！?p> “嗯，記清楚了。你放心吧，不會有人懷疑到你?！崩虻僬f。
陸安說：“那就好。我再在這里呆一會就走了。還有事情要做?！?p> 莉蒂想起被賈哈爾勒住喉嚨的情景，后怕和憤怒一起涌上來，她給自己也倒上酒喝了，“陸安，按你的說法，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麻……”
“螞蚱?！?p> “對，一條繩上的螞蚱?！崩虻偬拐\地說，“所以，我想幫助你?！?p> 陸安不知道莉蒂是什么意思，“幫助我？你怎么幫助我？”
莉蒂的臉色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紅，“不知道。但你救了我，我也想做些什么。我知道這件事背后有很大的危險，我又不是執(zhí)命人，沒資格參與……”
看著莉蒂似乎越說越興奮，陸安嚴(yán)肅地叮囑：“那你還說傻話，你千萬記住，不找死就不會死，你就當(dāng)這件事從來沒發(fā)生過，繼續(xù)過你的生活?！?p> “我才不是找死。雖然我沒有你那樣的能力，但我有一樣你沒有的東西?！崩虻僖矅?yán)肅地說。
“舞技？”陸安皺眉問道。
“錢！”莉蒂的目光里滿是熱情，“你說的對，我的生活的確華麗卻又乏味，你就當(dāng)是我想用自己的錢做些了不起的事情吧。我不僅想幫你，也想報復(fù)那個傭兵背后的人。”
莉蒂太過主動了，陸安皺了皺眉，猜測道：“你曾經(jīng)受到過黑執(zhí)命人的傷害，是不是？”
莉蒂搖了搖頭，說：“我過去的事不用你管。現(xiàn)在我只是想幫你做成這件事，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錢?！?p> “莉蒂，我真不懂你。”陸安說。
莉蒂一時沉默，她的手指似有不安地撓著酒杯，看向舞池中的人群，穿著華麗盛裝的樂手，還有那些蝴蝶般優(yōu)雅的舞女。
她的耳朵里是聽過無數(shù)遍的熱情舞曲，空氣中是花朵芳香，香水味，和淡淡酒味。
日復(fù)一日，都是這些。
“我也不懂……可能是我怕吧……”她語氣低沉地說。
“怕什么？”
“怕過了今天——”莉蒂大聲地把話說到一半，仿佛感受到來自周圍的目光，突然又停下。
陸安看著她，等她繼續(xù)說下去。這個直爽的姑娘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怕過了今晚，我又只是個舞女?！?p> 陸安說：“什么叫又只是舞女，你本來就是個出色的舞女啊，而且舞女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如果你以后不想當(dāng)舞女，也可以……”
莉蒂看著陸安的眼睛，打斷他說：“還怕所有有趣的事情都會隨著你離開，我又回到乏味中去?！?p> 回到乏味中去……
陸安覺得自己理解莉蒂，他太明白乏味和平庸的恐怖，那是無形而緩慢的死亡，他也曾想抓住一切機會擺脫平庸的生活。
他這個死過一次的人可以不懼危險，卻不想鼓勵別人不顧自己的安全。
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說：“不行。這件事不用討論了。錢幫不了我?！?p> 莉蒂也不糾纏，只是惱火地別過頭去，不知從哪拿出化妝的工具，畫起眼妝。
生氣了就化妝嗎……這倒是個獨特的解氣方法。陸安笑了笑，起身要走。
莉蒂扔掉了手中的小刷子，氣哼哼地說：“不想要我的幫助可以，至少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p> 陸安沒有瞞她：“大學(xué)生。游俠。”
“游俠？”莉蒂的眼睛一亮，“那你在傭兵公會注冊過咯？”
“當(dāng)然了，但是還沒通過審核?！?p> “我知道了。”莉蒂的眼睛里滿是笑意，“你走吧。”
陸安說：“走之前，我有一個建議，以后不要抽煙了?！?p> “就因為抽煙會導(dǎo)致你夢見的那種很嚴(yán)重的??？”莉蒂笑著問。
陸安說：“嗯。我是認真的?！?p> 莉蒂說：“那好吧。我不抽了。”
陸安沒有直接離開瑪格麗舞廳，而是先去了盥洗室，來到萬神殿里西科的房間，把新情況告訴了西科。
“好……太好了！這是你第一次向深處發(fā)掘一個秘密，太好了！一塊塊地找到完整的真相，這才是秘密搜集者應(yīng)該做的事！”西科有些激動，“本來我不該給你這么多的……”
說著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團明亮的紫光，“這是10個啟神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