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妖道作祟
夜晚
郡府后院
房間內,一個灰袍老道盤坐于地,身前放了一張供桌,上面擺放了香爐,蠟燭等。
灰袍老道,從衣袖掏出三張人形剪紙,大概有巴掌大小。
瞧著三張紙人,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下一刻咬破食指尖,在三張人形紙張上,畫起了奇怪的符文。
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眨眼間,符文全部畫完。
陡然,符文紅光流轉,三張人形剪紙竟脫離手掌,憑空飛旋。
在空中飄蕩飛舞,顯得十分歡快,如同三個頑皮的小孩,不僅如此,紙人竟窸窣作響,宛如在相互交談,場面詭異無比。
似是玩累了。
旋即,飛回到灰袍道人手掌心,灰袍道人眼里充滿喜愛,輕輕摩挲著紙人,紙人則上下扭動,十分享受。
對紙人輕聲呢喃,好像在下命令,登時三個紙人沖天而起,向窗外飛掠,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昌興客棧。
房間內,昏昏暗暗,案桌上燃著一只蠟燭,火光跳躍,燈花四濺,發(fā)出劈哩叭啦的響聲。
薛公子站在書案前,眉頭緊皺,手里提著一只毛筆卻遲遲未落下。
案桌上是一副美人圖,畫中的女子翩翩起舞,綽約多姿,只是面部五官空白,還未勾勒出來。
這一年來。
薛公子天天晚上做夢,夢見的都是同一個女子,而且每次醒來,便記不得女子的長相。
心里震驚無比!
是以每日閉門不出,癡癡的盯著這副畫,想盡各種辦法,回憶畫中女子的容貌,人都快魔怔了。
剛才夢醒,便又將女子的身姿畫下來,此刻腦中努力回想,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
輕聲嘆息!
滿臉失落,夢中女子的面容像是被迷霧遮擋,似有意不讓他看清,記憶中只剩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一只白色的狐貍蜷縮在床上,目光靈動,瞧向薛公子的背影,露出人性化的笑容。
忽地,窗外飄來一團黑影。
黑影只有巴掌大小,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張黃紙。
這張黃紙被剪成人形,上面畫了各種符文,飄飄蕩蕩,向著薛公子而來。
薛公子背對著窗戶,心思全部在畫上,全然沒發(fā)覺身后的異狀。
床上的白狐發(fā)現了異狀,毛發(fā)陡然乍起,如同一個刺猬,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驀然,眼中射出一道綠光,綠光打在紙人身上,紙人發(fā)出一聲輕微的慘叫,緊接著,閃電般向窗外遁逃。
聽到身后的異響,薛公子回過神來,轉身回顧,什么也沒發(fā)現。
不禁搖頭一笑!
只當是太過著迷,出現了幻聽。
目光一瞥,發(fā)現白狐怔怔的凝視窗外,走上前去,將白狐抱在懷里。
李九辰房間。
同樣是一張紙人,飛掠到他的床邊。
突然白芒綻放,漆黑的房間登時變的明亮,一道白光打在紙人身上,紙人瞬間自燃,在空中掙扎亂竄,發(fā)出陣陣凄厲的慘叫。
不一會兒,紙人化成了一堆灰燼!
李九辰從屏風后走了出來,紙人靠近客棧時,他便被浩然正氣驚醒,于是悄悄躲在屏風后。
沒料,一張紙人竟從窗外飛掠進來,心中驚奇不已,還好已經見慣了,各種詭異離奇,光怪陸離的事情。
緩過勁來,等紙人一靠近,便發(fā)出致命一擊。
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出房門,來到林胖子子的房間。
房間里面空蕩蕩,沒看到林胖子的身影,瞬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擔心林胖子的安危。
“大晚上,找我有事?!?p> 忽地,身后傳來林胖子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李九辰臉色一緩,暗自松了一口氣。
“林胖子,你這里沒出現異常吧?!?p> 李九辰轉過身來,急忙問道。
“能有什么異常,我不就上了一趟茅房?!?p> 林胖子打著哈欠道,
原來林胖子去了茅房如廁,李九辰心里暗嘆,果真是福大命大,讓他躲過了一劫。
林胖子一頭霧水,半夜三更,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突然眼皮一顫,眼中閃過一抹驚懼。
“你是說,這里有不干凈的東西?!?p> 林胖子急忙問道。
說完,便沖到李九辰身后,縮著脖頸,警惕的打量周圍。
自從他們家,出了鬧鬼那檔事,林胖子對這些鬼怪,談之色變。
查看一番,房間里沒任何異常,便拉著林胖子,來到薛公子房間。
門一打開,只見薛公子懷里抱著白狐,站立在書案前。
“你的房間,沒有出現奇怪的東西嘛?!?p> 林胖子搶先問道。
聽了這話,薛公子神色愕然,不知所措的瞧著他倆。
此時,李九辰的目光,卻是瞧向了白狐,白狐似乎很畏懼他,直接竄到薛公子衣裳里。
“沒什么事,打擾了。”
見薛公子很安全,李九辰跟林胖子便退出了房間。
經過這么一鬧,林胖子死活不肯回房,非要跟他一起睡。
兩人擠在一張床上,林胖子倒是心大,剛才還嚇得要死,沒過片刻功夫,已是鼾聲如雷,吵的李九辰遲遲未能入眠。
思緒百轉。
到底是誰要害他們,他來三川城沒幾天,沒跟人發(fā)生過矛盾。
靈光一閃。
白天遇到的那伙人,尤其是領頭青年,離開的時候,眼神不懷好意。
難道是他們,心里猜測道。
記得青年身旁有個道人,道人長的賊眉鼠眼,青年正欲招呼手下動手,道人輕聲嘀咕了幾句,青年便作罷。
當時心中納悶,如今想來,能操控紙人害人,這種手段神秘詭異,十有八九是那個道士干的。
想到這,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是一場矛盾糾紛而已,動輒便要取人性命。
府衙,灰袍道人嘴角溢出鮮血,臉色鐵青,就在剛才他的紙人術被人破了,而且自身還受到反噬。
很快,窗戶外兩張紙人,飛掠而至,紙人附在他耳邊窸窸窣窣,似是在稟報,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稟報完,飛落到灰袍道人手里,瞧著手里的紙人,一張完好無損,另一張卻是少了半邊,至于還有一張紙人,肯定是灰飛煙滅了。
眼中閃過詫異,他這紙人可不是普通的紙,是由人皮煉制而成,水火不侵,堅韌異常,看來對方有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