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靈兒怕啊,卻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再次壯著膽子湊到其中一人跟前——
“?。 ?p> 腿一軟,黃靈兒直接癱坐在地。
那個人他、他、他……他竟然真的死了!
而且死狀凄慘!
月色暗淡,那人睜著眼,嘴邊還掛著臨死前的淫笑,一個血洞開在他的喉嚨處,‘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著血水。
黃靈兒只覺得喉嚨發(fā)干,甚至沒有勇氣再去看第二人。
不用說,那人情況肯定不比這個人好多少。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何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血腥,比穿越異鄉(xiāng)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芥?
只是,這殺人的人是誰?
她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借著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四處張望。
忽然,她目光一頓!
“雪衣!”
不遠處,瘦弱的身軀倒在地上,正是剛才雪衣的所在!
她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
此時雪衣手腳冰涼,驚得黃靈兒深怕他出了什么事,手顫抖著,伸到他鼻下探了鼻息。
雖然清淺到幾乎察覺不到,但總算還活著。
肩頭剛要松下來,卻馬上繃得僵直!
如果沒記錯,剛才那兩人剛才過來的時候說要找人,這地方這么大,她走了一天才勉強下山,如果真要找人,絕不可能只有兩個人,附近說不定還有其他同黨!
雖不可能人人是壞人,當(dāng)下她卻是一點險也不敢冒了。
當(dāng)機立斷,她一把背起雪衣,打算盡快離開這里找個大夫給他醫(yī)治。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因見了死人,又被可能被追殺的恐懼威脅,黃靈兒腎上腺素飆升,幾乎一口氣背著雪衣走到了一處相對平整的林道上。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就連月亮也躲在云后不出來的路上,一顆小石子,已足夠她摔個大跟頭。
她腳下一個踉蹌,臉色大變,越惶恐,越慌張,左腳不知怎地就絆了右腳,只聽見‘啪嗒’一聲,黃靈兒一個不防直直摔倒在地。
雪衣趴在她肩頭的雙手本就無力,摔倒的瞬間陡然失重,他的身體與黃靈兒因速度問題產(chǎn)生一定的縫隙。
于是,黃靈兒摔倒后連頭都還沒來得及抬起,肩上再添重量。
“啊——”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雪衣)加上嚴(yán)重體力不支,就這樣,她暈了過去。
夏日夜風(fēng)吹得涼,一大一小兩條人影就在這小路上交疊著成為一個明顯的路障。
不知過了多久,噠噠的馬蹄由遠及近。
首先出現(xiàn)在遠方的,是兩注光,朦朧而昏黃,一蕩一蕩地,若這顏色變成藍色,怕不叫山里人以為是見了鬼火。
這兩注光一搖一蕩,似乎隨著什么在顛簸起舞一般。
“吁——”
燈光愈近,前方能看清的東西就越多。
當(dāng)一大一小兩條身影出現(xiàn)在路中央,駕車的人終于停下了馬車:“怎么有人吶。”
“怎么了?”
馬車內(nèi),溫厚的男聲不疾不徐自內(nèi)里傳出。
“爺,前邊好像有兩個不知生死的人倒在路上。”趕車的人恭敬道。
“繞過去。”那人說。
“是?!瘪R夫說。
“……”
大概是這并不刺眼的光驚動了黃靈兒的眼,無意識地,她發(fā)出一聲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