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里淋了一個時辰,第二日幼歡起來的時候就腦袋沉沉的,額頭也發(fā)燙。
她入東宮以后,就一個人住在東宮宮女屋舍旁邊的一間屋里。之前剛來的時候,東宮里還有人傳太子殿下是看上百里幼歡了,但是之后趙華瑾也沒如他們所期待的對百里幼歡寵愛有加。
只是給她安排了個容身之所,沒有把她當(dāng)下人,也沒讓人把她當(dāng)主子??瓷先ヌ拥钕率窍肴嗡陨詼?,但是卻又默許她接近自己,一時間東宮的人也摸不準(zhǔn)殿下的想法。
“殿下出宮了?”幼歡像往常一樣,掐著時間過來陪趙華瑾用早膳,誰知今日竟然撲了個空。
知書點了點頭,道:“天還沒亮的時候,黎小侯爺就來東宮了,殿下同小侯爺一同離開的。”
“那殿下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知書正要回話,一旁的秋玉拉住拉住知書,看著幼歡神情刻薄,道:“殿下的事情哪輪得到你過問,你也不想想自己現(xiàn)在什么身份?!?p> 知書和秋玉是負(fù)責(zé)打掃太子寢殿的宮女,知書性格怯懦,不敢招惹是非,而秋玉則是仗著自己是侍奉在殿下身邊的人,在東宮的一眾宮女面前耀武揚威。
之前她揣摩不透趙華瑾對幼歡的態(tài)度,所以也不敢明著招惹幼歡,但是昨日幼歡受罰她可是看在眼里了,心想著百里幼歡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說好聽點你是前朝郡主,說得難聽點,你也就是個亡國奴?!鼻镉駥τ讱g早就心存嫉恨,不過是憑張臉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睞。
知書扯了扯秋玉的衣袖,搖了搖頭,想阻止秋玉繼續(xù)說下去,“秋玉,你別……”
“要不是殿下心善,把你帶回東宮,你現(xiàn)在指不定在宮外哪個角落里當(dāng)個乞丐呢。殿下是你的大恩人,但凡你有點良心,就在東宮給我安分點,對殿下那種見不得人的心思少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趙華瑾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但是還未有過妻妾,也從未讓哪個女人近過身,唯獨百里幼歡成了例外,這讓秋玉怎能甘心!
秋玉又冷笑一聲,道:“對哦,差點忘了,連自己血親都殺的人,可能真的沒良心?!?p> “秋玉,快別說了……”知書在一旁無力地勸著。
“那又如何?”幼歡靜靜地聽完秋玉對她所有的冷嘲熱諷,目光無畏地看向秋玉,“是,我現(xiàn)在說白了就是個亡國奴,身份還不如你高。但是那又如何,你能像我一樣在殿下面前說上話嗎?”
她是郡主的時候,活得像條狗一樣卑微,擁有的東西還不如現(xiàn)在身為亡國奴多。
“呵?!庇讱g輕笑一聲,鹿眼波光流轉(zhuǎn),“或許殿下連你的名字都叫不出?!?p> “這么想來,秋玉姐姐你好像比我這個亡國奴還要可悲一點。我能讓殿下對我善心大發(fā)是我的本事,你能嗎?”幼歡目光挑釁地看向秋玉。
“你……我等著你被殿下扔出東宮的那一天,你不要以為你能永遠這么得意!”秋玉氣紅了眼,幼歡嗓音嬌嬌柔柔的,但是說的每一句話都跟刀子一樣往秋玉心上扎。
“唉,都在那偷懶是不是,膽子肥了?!”東宮的大太監(jiān)正好在不遠處看到秋玉和知書,高聲罵著。
知書連忙催促著秋玉快離開,秋玉路過幼歡身邊時,還用力撞了她一下。
幼歡微怒,沉著目光看去,指間夾著幾根蓄勢待發(fā)的銀針,但又很快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