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從袖中拿出匕首,無懼這些毒霧,慢慢靠近嚴(yán)刺史。
“十五年,我等這一天等了十五年!”滿月想起當(dāng)年長史府滅門的那一晚。
她抱著不滿周歲的弟弟徐?藏在井里,聽著上面屠殺的聲音,她捂著徐?的嘴,不讓他哭出聲。
她仰頭看著上面的火光,不斷地有血從上面濺下來,還有斷臂人頭,她嚇得身體都在抖,但是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咬著牙強(qiáng)忍著尖叫的沖動。
直到那些人都走了,她才背著徐?從井底爬了出來,踏過一地親人的尸體出了府。
后來她寫血書,托了世家的世叔送到官老爺手上,但是卻沒能等到一個回應(yīng)。
靖州城也再無她和徐?的容身之處,為了養(yǎng)活徐?,她乞討過,偷盜過,什么苦都吃過。
終于在一年冬天,她抱著徐?躲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她想她怕是活不到給徐家報仇的時候了。
“叮鈴——”
一聲清脆的風(fēng)鈴聲響起,滿月努力睜開覆著霜雪的眼睛,不知何時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了她和徐?的面前。
“怪可憐的,帶回去吧?!睆能噹飩鱽硪坏琅说穆曇簦耙院?,便為我效力吧?!?p> 她隱忍了十五年,把自己磨礪成一把利劍,便是為了今日,為她徐家滿門報仇雪恨!
滿月的匕首揮了下去,直接削了嚴(yán)刺史身上的一塊肉,鮮血四濺。
而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幾隊官兵魚貫而入,本該離去的道士也被抓了起來,嚴(yán)府的下人四處逃竄。
滿月感覺到一股銳利的殺意,轉(zhuǎn)頭看過去,便與趙華瑾冰寒的目光相撞。
“全部拿下!”趙華瑾沉下目光,開口命令道。
一時間府中哭嚎聲一片,凌澗帶著官兵們涌入嚴(yán)府的各個院子,開始搜查贓物。
滿月呼出一口濁氣,臉上和身上都沾著血,發(fā)髻凌亂,眸光宛如兩道弦月寒光。
她似是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副局面,她手中握緊了匕首,轉(zhuǎn)頭對著嚴(yán)刺史又是一刀。
原本已經(jīng)昏過去的嚴(yán)刺史再次痛醒,這次被割掉的是他的手指。
周圍的毒霧還未被吹散,滿月便是仗著這點(diǎn)心想著趙華瑾不敢過來。
但是誰知身后一道內(nèi)力形成的勁風(fēng),香爐被打翻,毒霧也被吹得七七八八。
滿月心驚,還未來得及回身反抗,長劍的劍刃便已經(jīng)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百里幼歡的解藥交出來。”趙華瑾冷聲道。
滿月慢慢起身,轉(zhuǎn)過來面對趙華瑾,“我手中沒有她的解藥?!?p> 長劍割破她的脖頸,血流如注,“本宮有得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你想試試嗎?”
滿月此刻已經(jīng)完全沒有痛感了,她也不在乎脖子上架著的寒刃離她的命門不過一寸的距離。
“你就是太子殿下?”此刻的滿月似是收斂了一點(diǎn)戾氣,像是在和朋友拉家常似的。
“本宮沒有那么多耐心,再問一遍,解藥在哪?”
滿月舔了一下干裂的唇,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著道:“我本來以為郡主在殺了昭帝以后,也會選擇一個安靜的地方死去?!?p> “現(xiàn)在見到太子殿下,算是想明白一些事了,郡主比我幸運(yùn)些。”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我已經(jīng)告訴郡主解藥在何處了,郡主現(xiàn)在既然想活著,會去自己尋解藥的?!?p>
江憶余
好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