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著是心里還記恨著滿月,幼歡被徐?救醒以后,并沒有對他感恩戴德。
幼歡坐在榻上,一臉不耐地看著徐?,道:“這藥太苦了,喝不下?!?p> 伺候了幼歡幾天,徐?也對幼歡有了點辦法,他另一只手還拿著剛拿買回來的蜜餞。
徐?的眉眼和滿月長得很像,但是又有少年的英氣,長發(fā)束出馬尾,臉上的傷口還在結(jié)痂,臉上神情局促緊張。
“我……我買了蜜餞。”徐?的嗓子還沒完全恢復(fù),聲音聽著刺耳。
幼歡又看了一眼那碗藥,徐?又道:“良藥苦口。”
幼歡不言,徐?求助似的看向茗香,茗香望向房梁,裝作沒看到。
“我累了,茗香你把他帶下去吧?!庇讱g打了個哈欠。
“那這藥……”
“不喝?!?p> “都在鬧什么?”趙華瑾走了進(jìn)來,看著身形單薄的幼歡。
幼歡剛才還囂張的氣焰立刻滅了下去,茗香很有眼色地讓徐?把藥放在桌上,然后帶著他下去了。
徐?怔怔地看了一眼趙華瑾,然后慌張地把頭低了下去,被茗香拉著袖子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幼歡和趙華瑾,幼歡嘟了嘟嘴,然后蹭著去把湯藥乖乖喝了。
苦得她舌頭發(fā)麻,只想干嘔出來。
“我喝完了?!庇讱g忍著嘴里的苦味兒,像是找趙華瑾邀功似的說道。
趙華瑾給她接了杯水,扶著她喝下。
幼歡偷看了一眼趙華瑾緊繃的下顎線,道:“殿下還在生氣?”
趙華瑾不語,但是那模樣顯然是不想和幼歡說話。
幼歡也有些頭疼,自從她被徐?救醒后,趙華瑾幾乎就沒和她說過話。
倒是會經(jīng)常來看她一下,然后又一言不發(fā)的離開。
就好像是刻意來幼歡面前告訴她,他還在生氣一樣。
幼歡見趙華瑾又要起身離開,連忙拉住他的手,和她冰涼的小手比起來,殿下的手就跟快瑩潤的暖玉似的,讓她愛不釋手。
“殿下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錯了?!庇讱g討好地?fù)u了搖他的手,聲音軟軟的。
趙華瑾面色不改,但是偏偏他就吃幼歡這一套,心中有些松動,“哪里錯了?”
“不該突然失蹤,讓茗香他們著急找了半天?!?p> “還有呢?”
嗯?還有?
幼歡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沒做什么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情才對,“不該難為徐??但是我對他著實喜歡不起來,而且我也就口頭上刁難他而已……”
然而幼歡越說,趙華瑾的面色就越陰沉。
“所以你到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哪里了嗎?”趙華瑾開口打斷了幼歡的嘀咕。
幼歡一怔,心里突突的,眼睫也慌張地眨了幾下,“我……我也沒做錯別的事情……”
“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瞞著本宮你中毒的事?!壁w華瑾坐到幼歡的床邊,伸手按住幼歡的后頸,傾身額頭與她相抵。
太近了……幼歡第一個念頭并非是害羞,而是害怕。
這個距離近到可以在趙華瑾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一面鏡子,讓她所有的丑陋骯臟無所遁形。
幼歡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但是趙華瑾并沒有給她機(jī)會,眼底涌動著偏執(zhí)和欲望,像即將蘇醒的一頭猛獸,“本宮說過不會讓你變成像徐滿月的一樣的人,也不會讓你落得和徐滿月一樣的下場?!?p> 幼歡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起來,這么近的距離,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視線不由得蒙上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