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歡雖然嗆了水,但好在趙華瑾救得及時,身子也無大礙。但是她身上七日蘭株的毒還未祛盡,現(xiàn)在又身心疲憊,在回來的路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趙華瑾叫了宮女給幼歡沐浴更衣,徐?和幾個太醫(yī)在太極殿進進出出,忙得滿頭大汗,誰也不敢在這時有所差池。
“殿下,郡主醒了?!避隳弥讱g換下來的衣服跑了出來,向趙華瑾稟報道。
趙華瑾應了一聲,便掀了珠簾走了進去,一個太醫(yī)上前道:“太子殿下,郡主已經(jīng)無事了,之后幾日好好歇息靜養(yǎng)便能恢復?!?p> 趙華瑾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下去領賞吧?!?p> “謝殿下賞賜,臣等告退?!?p> 幼歡躺在床榻上,半闔著眼睛,眉目間盡是疲憊之色,上下眼皮跟在打架似的,怎么都不肯閉上。
“睡吧,本宮在這里?!壁w華瑾手掌覆在幼歡額頭上,說道。
嗅到熟悉的蓮香味,幼歡抬手,抓住趙華瑾衣袖的一角,側身壓著那片衣角睡了過去,微蜷著身子,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地道:“睡醒之后,我會好的……”
“好,本宮等你?!?p> 幼歡的呼吸趨于平緩,趙華瑾長嘆一口氣。
“殿下,皇后娘娘來了?!敝楹熗?,凌澗壓著聲音道。
趙華瑾眉頭輕皺,道:“讓她等著?!?p> 黎皇后這時候來,無非就是為了趙闕和百里幼歡的事情。
凌澗退下后,趙華瑾動了動手,想把衣袖抽出來,但是睡著了的幼歡卻死死攥著那一塊衣角,不僅不肯松手,還埋著臉壓得更緊了。
趙華瑾很輕地笑了下,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穿過兩人房間之間隔著的珠簾,趙華瑾把幼歡放到了他自己的床榻上。
熟悉的蓮香味縈繞在身邊,幼歡的手也沒有再攥那么緊,這一次趙華瑾幾乎沒費什么力氣便把衣袖抽了回來。
東宮外殿,被攔住的黎皇后一掌打在凌澗臉上,指甲在凌澗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凌澗低著頭,但是語氣依舊強硬:“殿下有令,請皇后娘娘在這里等候,不可亂跑。”
“好一條忠心的狗,為了太子,連本宮你都敢攔!”黎皇后瞪著凌澗。
凌澗攔在門口,對黎皇后的諷刺不予回應。
黎皇后氣過之后也慢慢冷靜下來,趙華瑾什么脾氣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能摸透幾分。
趙華瑾向來說一不二,既然都已經(jīng)派凌澗攔在這兒了,恐怕就是為了防著她去找百里幼歡算賬。
“逆子!”
“娘娘喝茶,別氣壞了身子?!狈淘诶杌屎笊磉叺膵邒哌f了茶過來,安撫道。
不過茶還沒喝完,便見外面從雨幕中走出來的趙華瑾,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周圍的景致在這一刻都成了他的陪襯似的。
趙華瑾要比趙闕要優(yōu)秀很多,就連榮帝都更看重趙華瑾,唯獨黎皇后不喜他。
“太子,你還有沒有把本宮這個母后放在眼里,讓本宮在這里等你像話嗎?”黎皇后沉著目光,質(zhì)問道。
趙華瑾余光瞥了一眼凌澗紅腫的臉,神色未變,從容不迫地道:“方才在陪百里幼歡,母后以后若是沒事,便不要來東宮打擾了?!?p> “你竟還敢提那個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