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分別后,幼歡和趙華瑾便再沒見過面,但是趙華瑾會時不時送來些東西給幼歡。
但是幼歡的動向每日都會有人向趙華瑾稟報,在趙華瑾聽下屬說幼歡為別院掛的名字后,眼底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提心吊膽多日的宮人們忽地就覺得殿中沉悶的氣氛消散開來,不由得松了口氣。
“去庫房里把前些日子得的那套三鳳華光紅寶石頭面送去。”趙華瑾說道。
宮人一聽是那套頭面,宮中一位公主可是眼饞了許久,來東宮也求了好幾次,但是太子殿下都沒給。
沒想到是留給幼歡郡主的。
“是。”
趙華瑾猶覺得有些不夠,那別院好是好,可是太小了。
終有一日,他要為幼歡打造一座宮殿,宮殿中放置的東西都要是全天下最好的,獨一無二的。
這樣才配得上他的百里幼歡。
趙華瑾半闔著眼眸,如玉的側(cè)顏挑不出一絲瑕疵,他微微仰著頭,目光有些失神。
不管是在外人還是在百里幼歡面前,他的情緒向來都是克制有禮的,只有偶爾幾次在面對幼歡時的失控。
但是這份克制已經(jīng)瀕臨極限,無論是在帝后面前的隱忍,還是在幼歡面前的點到為止。
趙華瑾能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的他就像一根緊繃的弦,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根弦會被壓斷。
趙華瑾闔上眼眸,想要掩住眼底的躁動。
侍茶的宮女輕步上前,將茶盞放在趙華瑾的桌案上,其他宮人都離得有些遠(yuǎn),現(xiàn)在這里只有她和趙華瑾。
那宮女試探性地喚道:“殿下,奴婢端了茶來?!?p> 閉著眼睛依靠在椅背上的趙華瑾并無動靜,侍茶宮女眼中劃過狠厲,手摸進(jìn)自己的袖子里,雪亮的匕首抽出,對著趙華瑾刺了過去。
然而趙華瑾卻在這時毫無預(yù)兆地睜開眼睛,眸如鷹隼,起身躲過匕首,手掌運足內(nèi)力將刺客拍了出去。
侍茶宮女的身子如斷線風(fēng)箏一樣落了下去,口鼻噴涌出鮮血,然后便沒了聲息。
凌澗飛身趕了過來,探了一下刺客的脈搏,經(jīng)脈盡斷,再無回天之力。
趙華瑾拿了帕子將手擦干凈,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眼底辨不出情緒,只是道:“清理干凈,查清她的身份,凡是近日來她接觸過的人,都交給汪策審一遍,只要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直接定罪。這一次,錯殺一千,也不許放過一個?!?p> “是?!绷铦緫?yīng)了一聲,然后又問道,“殿下,那東宮的防守還要再放嗎?”
“繼續(xù)放,本宮也想知道,這宮中還有多少人想要本宮的這條命!”以自身為餌,是肅清宮中最快的方法了,但風(fēng)險也是最大的。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保護(hù)殿下。”凌澗堅定地道。
接下來的日子絕不會太平,太子殿下仁慈心善的名聲,怕是也傳不了多久了。
宮中危機四伏,而宮外,幼歡還在自己的金屋里縮著。
幼歡在桌子上又刻了一道痕跡,數(shù)了數(shù)前面自己刻的,道:“已經(jīng)是第十一天了,殿下不會把我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