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辦公室內(nèi),邢玉麗還是沒消停,眼看著簡易也被叫進(jìn)來了,指著鼻子就開罵了。
“你說你這個孩子你有沒有心啊,他是你親弟弟啊,你竟然報警抓他?你個小蹄子,你看我打不死個不要臉的哦!”
簡易冷笑著站在原地,放馬等著她來打。她倒要看看,警察局內(nèi)有些人有多么無法無天。
果然,邢玉麗還沒沖過去,就被年輕的警官抓住了胳膊。警官語氣已經(jīng)很嚴(yán)厲了:“還動手?還動手?你看看這是哪兒?這是警察局啊!都進(jìn)這里來了,你還要動手?!”
邢玉麗吃癟,嘴上還振振有詞地在罵人。
三個人分別做完筆錄之后,簡鐘華開著車也趕過來了。
這次簡鐘華對簡易的態(tài)度倒是好轉(zhuǎn)了許多,他先是和警官打了招呼:“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這孩子啊還不到十六周歲,孩子不懂事,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年紀(jì)大點(diǎn)的警察舉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瞅了還瞪著眼掐著腰的邢玉麗。
簡鐘華走過去點(diǎn)了點(diǎn)邢玉麗的后背,對著她說了幾句話。只見那邢玉麗沖著簡易翻了個白眼:“切,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不跟你一般計較罷了?!?p> 簡鐘華拿起手機(jī)撥通電話,然后將手機(jī)遞到警官手邊上:“警察同志,這王局的電話。”簡鐘華作為一個知名教授,在這地界這點(diǎn)威力還是有的。
那警官對著電話說了幾句,點(diǎn)了點(diǎn)頭,扭過頭對簡易說:“行,既然都是一家人,什么事咱們不能關(guān)起門來解決,這樣,小伙子給姐姐道個歉,這事就算翻篇了好吧?!?p> 簡易冷笑,到頭來果然還是要簡鐘華出面收拾這老婆兒子惹下來的爛攤子。
簡楠被簡鐘華按著腦袋給簡易鞠了個躬,不情不愿地說了聲對不起。簡易懶得搭理他,翻了個白眼只當(dāng)是沒聽見。
“那,我就把這孩子先領(lǐng)回去了哈?!焙嗙娙A對著警察說了一句,這就要領(lǐng)著邢玉麗和簡楠出去。
“哎,等等。我可沒說過我同意和解!”簡易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上敲出啪嗒的響聲,一步一步走到簡鐘華面前,沖著他勾了勾嘴角,“我親愛的簡教授,你的不肖子孫簡易,可還沒答應(yīng)和解呢!”
“你……”簡鐘華壓低了聲音警告著他,“你不要太過分了,他可是你弟弟!”
“是么?那我親愛的弟弟,可是把我差點(diǎn)打到鼻青臉腫滿地找牙啊。您還把我當(dāng)女兒嗎?恐怕你們簡家,也就只剩下簡茹一個女兒了吧。我簡易的死活,爸,您在乎?”
簡易此刻心里異常平靜,二十五年來,他從未在簡鐘華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父愛。她以前總還是相信血濃于水的,無論簡鐘華再怎么錯,自己的身上終究留著他的血液??山裉欤?dāng)她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竟然如此波瀾不驚。
簡鐘華平日里可是溫文爾雅的學(xué)者形象,眼下在外人面前被簡易如此奚落,臉上立刻掛不住了。
“怎么,簡教授,您這是還要打我?”簡易冷笑,咄咄逼人地又往前邁了一步,“讓我看看,下午簡楠打的是我的右臉,那這樣,我把左臉?biāo)徒o你來打,來,您就朝這里打。”
“你以為我不敢?”簡鐘華說著當(dāng)真抬了胳膊。
一雙指節(jié)分明,細(xì)長白嫩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聲音從簡易頭頂傳出來:“簡教授,大庭廣眾的,您不如還是三思吧!”
簡易錯愕。這個時間,孟高不是應(yīng)該遠(yuǎn)在片場拍戲嗎,怎么回了上海?
孟高從機(jī)場出來打了車就往警察局趕,緊趕慢趕地這也總算是趕上了。
孟高看了看自家的女人,嘴角額角眼下皆是淤青??善斨荒樣偾嗟呐?,眼下卻還含著笑回望著自己。孟高只覺一陣心疼,心中像是針刺一般難受。
“喲,這不是我們大明星么?”邢玉麗的嗓音一出,孟高就覺得腹中一陣惡心。
“怎么了,這是來英雄救美了啊。哎喲,你可不知道哇,要不是因為你,恐怕這小蹄子也挨不了打呢?!?p> 眼看著邢玉麗就要把爺爺以分手相逼勒令簡易放棄繼承權(quán)的事說出來了,簡易慌忙打斷她。這些家里的破事,她是不愿意孟高知道的。以孟高大包大攬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自責(zé)上好一陣,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動作呢。
孟高聽出了邢玉麗話里的意思,眉毛皺了皺,陰沉著臉接話:“怎么?看來簡教授一家,是鐵了心覺得簡易挨打活該?”
邢玉麗還想說什么,被簡鐘華一聲呵斥默默閉嘴。方才接王局長電話的那位警察把茶缸子放下來,走過來打圓場:“行啦,人家一家人既然要和解,就和解了算了。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就是就是,看看這個小白眼狼,還沒嫁人呢,凈干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簡易真的很好奇,邢玉麗是怎么做到話又多又密,而且還句句都如此惹人厭惡的。
那警官見孟高不退讓,事情難辦,就私下里將孟高拉了出來,找了個監(jiān)控拍不到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