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還未化形,不過她近些日子以來,術法精進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施展些簡單的法術了。她捏了一個訣,引來一陣狂風。
女子像是受了驚嚇,吳郎急急將她擁入懷中,還不忘趁機揩油。
色狼!洄蘭心中頗為不恥,見這個法子不管用,反而給了兩人增進感情的機會。
準備另找辦法,卻不成想居然把淑兒喚了出來。
淑兒從水面探出頭來,有些慌張:“洄蘭,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是有什么人來了嗎?”
“啊,哦沒什么,我就是練習練習新學的法術?!?p> 洄蘭訕笑,接著道:“淑兒你身子還未康復,還是不宜多動,快些回去吧。”
所幸那兩人隔的遠,淑兒五感又不及她靈敏,還尚未發(fā)現(xiàn)什么。
“可是以往你都會變著法子叫我陪你說話的?!彼m然看不到洄蘭的面部表情,但是能感覺到洄蘭有些異常,像是有事情在瞞著她。
“那是因為...是因為我今天忽然有所頓悟,要好好修習,就不用你陪著了?!变m艱難扯謊。
就在她剛剛話音落,一個女聲就傳來:“吳郎,這邊有一股好重的魚腥味哦,好難聞?!?p> 洄蘭:......
剛才的兩人,可能是覺得此處風小些,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了過來。
洄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淑兒,不敢錯過一絲表情,怕淑兒受了刺激,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沒成想淑兒倒是先沉進水里,逃之夭夭。
兩人因為這異味,被生生止住了腳步,這氣味卻忽然間消散開來,無影無蹤。
“吳郎~”女子瑟縮在吳郎的懷里。
他也覺得此處莫名有些詭異,可是這大白天的,又怎會有鬼?況且此處他再熟悉不過了。
況且為了將這個芳芳約出,他可是下了好大功夫,又怎會容忍到手的肥羊說跑就跑了。他只能強壓下心中不安:“有我在有我在,別怕?!?p> 女子得了安撫,心下也放松了些,卻還是伏在吳郎懷里:“棗子巷里那個李老頭家里的淑兒你記得嗎?此前也常常找你買胭脂的?!?p> 吳郎頓了頓,道:“是嗎,不太有印象了。”
“怎么會,我此前總看見你盯著她看,對她還格外照顧呢?!迸诱Z氣中一邊撒嬌一邊哀怨,活活像一副醋壇子打翻了的樣子。
吳郎看著女子這番作態(tài),只覺得心里美滋滋:“有你在我眼前,我眼里哪里又容得下別人,你可別瞎想了?!?p> 芳芳聽罷頗為滿意,直直在吳郎臉上留下了一香吻,又接著道:“說來也怪,那個淑兒前些日子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都傳她為了逃婚和別人跑了。你最近可有見過她呢?”
“我這才回來,就一心想著你,直奔你來了,又怎會見過別人?!眳抢擅婕t心不跳的扯謊,又接著道:“應當是同她的相好跑了吧,怎地你老提她?,莫非是也想同我私奔去?”
吳郎一臉打趣的看著芳芳。
“那不行,倘若你真心里有我,可得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帶媒婆來說親才行......”
洄蘭這會兒無比確定,眼前這個吳郎就是此前淑兒的情郎。
竟然如此薄情寡義,轉眼就把淑兒忘得一干二凈。淑兒等坐得住她都坐不住了,念及此她便施了個法,要好好戲弄這負心之人。
“哎喲。”吳郎感覺后背被誰重重擊打了一下,忙不迭往后望去,卻是空無一物。
一旁的芳芳不明所以,剛剛還好端端的,不解問道:“怎么了?”
“沒事沒事。哎喲!”這次的擊打比上次還要大力些,吳郎險些被打到地上去。
這回吳郎可再也坐不住了,直直起身一點點往后退,顫著聲:“別.....別過來?!?p> 這話音剛落,在空無一人的環(huán)境下,他的臉竟然生生挨了一巴掌。
目睹一切的女芳芳也驚恐萬分,瑟縮在一旁不敢動彈。
“撲通”一聲,一直往后退去的吳郎竟然失足摔進水里撲騰。
洄蘭看著在水中撲騰的吳郎,覺得此事鬧大發(fā)了,準備施法把吳郎救上來。
沒成想,淑兒卻比她快了一步,把吳郎扶著送回了岸邊。
洄蘭不知淑兒何時去而復返,但是淑兒不可能這么快從江底上來,不知道方才兩人的對話她聽到了多少,但是那話肯定很讓淑兒傷心。
吳郎猶如一只喪家之犬般的趴在岸邊,奮力向上爬,淑兒欲去幫忙,卻被吳郎一把推開。
“滾開,滾來?!眳抢蛇B喊兩人以表示自己的抗拒之情。
淑兒只得放手,在一旁看這吳郎費力往上爬,頗為哀傷:“吳郎,你不記得我了嗎?”
一股嗆人的魚腥味躥入?yún)抢傻谋乔唬瑓抢煽戳丝催@個渾身散發(fā)出惡臭,面目全非,不知是人是鬼。這聲音倒是很熟悉,細細想?yún)s是想不起來。
“誰啊你,離我遠點?!眳抢煽粗黄饋淼姆挤即丝桃呀?jīng)逃得不影無蹤,又急又氣。
洄蘭看得倒是氣急:“淑兒,同他廢什么話,不如就讓他淹死得了?!?p> 她氣淑兒的卑微,吳郎的無情。在發(fā)現(xiàn)吳郎會游泳,而且水性不錯,左右也死不了,于是讓岸邊變得濕滑,讓吳郎好好在水里泡泡。
“洄蘭,讓他上去吧?!笔鐑捍瓜骂^,低聲道。
吳郎聽不到洄蘭說話,以為淑兒在自言自語,只感覺詭異得很,連忙變了一副嘴臉,諂媚的看著淑兒:“求求您,讓我上去吧。小的不知哪里得罪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
淑兒看著吳郎這個樣子,同從前自己認識的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簡直相差甚遠,此刻的他卻虛偽又狼狽,她不明白這男子為何會有這么多副面孔。
洄蘭依淑兒之言,撤去了法術,吳郎見不在像方才那般濕滑,連忙抬腳往上爬。
馬上就快上岸的時候,卻忽然被淑兒一把抓住。
淑兒揚起臉,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可怕,問出了一個她做夢都想知道答案,卻又不敢問起的問題:“吳郎,那日你為何不來。”
明明答應了,要帶她走的。
吳郎腦子里劃過一道閃電,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女鬼為何會讓他覺得如此熟悉,因為這面部全非的十有八九就是那淑兒了。
“我…淑兒聽我解釋?!币郧暗氖鐑鹤钍菃渭兒抿_,之前隨便一忽悠就把身子都給了他,吳郎正想找個合適的理由,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