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云易大師的蹤跡一路走來,這里就是他蹤跡消失的地方了?!变m帶著易空在一座宅子前停下。
易空看了看宅子上的牌匾,張府。
萬芙鎮(zhèn),張府。是這鎮(zhèn)上的首富,單單看這門前兩只石獅子和紅木的兩米大門,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
當(dāng)初云易大師修建寺廟的時候,也沒少出錢出力,聽說對云易大師也是極為崇敬的,那云易大師為何會遭遇不測?易空有些不解。
“沒錯就是這里,師兄就說是張府派人來請師父去看診的?!币卓湛隙ǖ馈?p> “走,進(jìn)去看看?!变m率先邁出步子,對于老和尚的下落,她也很擔(dān)心。
看著洄蘭去的方向,易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洄蘭,門在那邊。”
洄蘭已經(jīng)翻身上墻,伸出手作勢要拉易空上去:“我當(dāng)然知道門在那邊?!?p> “可是我們這樣直接翻墻而入,可謂是不請自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易空站在墻角,神色窘迫。
“你是念經(jīng)念傻了嗎?倘若我們直接從前門而過,若是他們真的心里有鬼,我們不就等于打草驚蛇了嗎。別人都有所防備了,我們還怎么找云易大師的下落了?!?p> 洄蘭有時真覺得這易空是個呆子,行為處事都太過于正派。
這回,易空不再推拒,直接拉住了洄蘭伸出的手。
洄蘭把易空拉了上來,兩人輕手輕腳的落地,洄蘭大概看了一下周圍,附近巡邏的家丁多得有些離譜,一隊換著一隊的巡邏。
富貴人家巡邏的嚴(yán)密些,本沒什么問題,怪就怪在這些家丁巡邏的路線,都是圍繞著一間屋子展開的,像是在保護(hù)著里面的什么人或者東西。
果然有蹊蹺,洄蘭施法把自己換作一個丫鬟打扮,正準(zhǔn)備把易空的一身行頭也換了。
卻只見這易空一張臉如一個番茄般通紅。
醫(yī)者的慣性,洄蘭準(zhǔn)備給易空把把脈:“你生病了?”
沒成想易空的手卻躲得飛快:“沒有,只是忽然熱得慌?!?p> “可是這是冬天?。砍黾胰丝刹淮蛘N語哦?!变m瞇著眸子,這家伙,八成是害羞了。
她五感敏銳異常,就在方才,她分明聽到了心跳如鼓。
“快些去找?guī)煾蛋??!币卓毡尺^身子冷靜了好一會兒,還覺得方才被洄蘭拉住的手還是燙得慌。
洄蘭看著易空的窘狀,也不點破,施法將他變成家丁打扮,又大概說了下目前的情況。
此時卻不宜分頭行動,萬一誰突發(fā)了什么情況,只怕支援不及。
兩人繞過長廊,正準(zhǔn)備偷偷摸進(jìn)家丁嚴(yán)格把守的那間屋子查查情況,就聽見前面?zhèn)鱽硪魂嚃|西摔碎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她到底是誰!”
洄蘭和易空交流了一個眼神,慢慢靠近。
“老爺消消氣,公子說不定還有救,我們再去找找名醫(yī)吧?!币粋€年輕女聲響起。
“云易大師都說了,是妖精把遠(yuǎn)兒的精氣給吸光了,沒救了?!蹦凶油葱募彩住?p> “那云易大師也未必就見得道行高深,見死不救,枉為德高望重的大師?!迸舆€在一旁不冷不熱的說著。倒是有幾分添油加醋的味道。
女子的話確實起了些作用,這中年男子咬牙狠狠道:“虧我還一直對他尊敬禮讓,想不到連區(qū)區(qū)一只妖精都對付不了。我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找出那只妖精,抽筋拔骨?!?p> “老爺,莫氣莫氣,你氣壞了身子,阿萱可怎么辦。”女子道,一副很深情的樣子。
“如何不氣,我張家就這一根獨苗啊!哼,云易那個老禿驢,我們對他極為信奉尊崇,想不到竟然是個空架子。這無用之人,讓我實在失望至極?!睆埨蠣斢质菄@息又是抱怨。
“會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女子附和。
“喂,你們在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币粋€總管模樣的男子沖洄蘭和易空喊道。
“糟糕。”洄蘭暗嘆一聲,聽墻角聽得太入迷了,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
屋內(nèi)兩人也聽到了動靜,張老爺立馬了走出來。
“你們是誰?”張老爺沉著臉色發(fā)問。
他張家的獨子,本是何其風(fēng)光。如今卻活活被妖怪吸光了精元,現(xiàn)在只得靠補(bǔ)氣的老參吊著一口氣,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他擔(dān)心這要是傳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張老爺硬氣,洄蘭就比他更硬氣。
洄蘭做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們云易大師被你們抓哪里去了?”
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與其想該如何解釋,不如先發(fā)制人才是上計。
“莫要血口噴人!我生平最是敬重云易大師,捧著還來不及,又怎會抓他?!睆埨蠣敳焕樯倘耍苎陨妻q的本事自然是了得的。
倘若剛才不是聽了二人的對話,她差點就要信了。
洄蘭像是一副早就看破一切的表情,眼神銳利:“你氣他,救不回你兒子,連一直妖都收不了,你覺得他枉費了你的信任?!?p> 張老爺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面上說不上好看,又片刻恢復(fù)正常。
“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整個萬芙鎮(zhèn)的人都知道,我對云易大師是極為敬重的,你現(xiàn)在說我抓了他,簡直可笑!”
眾人都看這洄蘭這回該怎么說,哪知洄蘭落落大方作了一輯:“看來是我冒犯了,還請張老爺莫要見怪才好?!?p> 話音剛落身后的衣裳就被易空扯了扯,洄蘭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哼?!睆埨蠣攺谋亲永锇l(fā)出一聲冷哼,又接著道:“那日是我親自將云易大師送出府去的,我家的下人和門仆都可作證?!?p> 洄蘭一副自己已經(jīng)知曉的表情,頓時換了一個恭謙的態(tài)度,垂頭準(zhǔn)備告辭:“多有得罪了,那我們也不便再打擾了,告辭?!?p> “慢著?!睆埨蠣敶驍嗔虽m和易空的步伐。
面對氣勢逼人的張老爺,洄蘭絲毫面不改色,微笑的看著張老爺,等待他的下文。
張老爺開頭:“今天的事情,畢竟事關(guān)我家聲譽(yù),還請兩位保密?!?p> “而是自然?!变m爽快答應(yīng)。
易空在一旁越來越看不懂洄蘭,當(dāng)菜兩人對話分明就有問題。
等兩人走出大門,易空不愿再走,面上一副生氣的樣子:“既然你不想找?guī)煾?,為何又同我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去你的,我找我的?!?p> 這樣子卻把洄蘭逗笑了,問了一個讓易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云易大師說過你是呆子嗎?”
看著易空還是一副生氣的樣子,洄蘭只好收住笑聲,小聲解釋道:“我們并沒有證據(jù)或者把柄,這樣去質(zhì)問張老爺,他是不會說的?!?p> “那現(xiàn)在該去何處找?guī)煾的??線索都斷了?!币卓罩?,覺得自己都無法正常的思考問題了。
“別急,線索斷不了,而且證據(jù)嘛,也應(yīng)該有了。”洄蘭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