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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美人

第25章 帶我去找她

敵國美人 橙皮岑 3051 2020-09-19 23:42:16

  顧懷瑾走上前一步,扯住阿弱,聲音帶著狠厲和暴怒:“她要有事,我不會放過你們”。

  站在一旁的楚河斂住了氣息,他很少見自家王暴怒的樣子。他行事雖然狠厲,但也不至于對一個看似弱小的女人放出這樣狠的話。

  他整個人像是包裹了一層寒意,讓周遭溫度驟降,一時間讓周圍的人都不敢放大呼吸。

  “帶我去找她”。

  顧懷瑾說完就欲出門,楚河知道他身上還有傷,急忙走上前勸阻道:“公子,還是我?guī)撕瓦@位姑娘去找,您身上傷還沒好,這雨勢又大……”

  “我親自去,你調(diào)集下影衛(wèi)趕緊出發(fā)”顧懷瑾現(xiàn)在很擔(dān)心許漉歌,聲色俱厲。

  楚河從沒見顧懷瑾那么緊張和著急過,以前就算是被打壓,受重創(chuàng),他都是云淡風(fēng)清的模樣,不曾這樣慌亂焦躁過。

  這模樣仿佛掉了很重要的東西,一旦丟掉就會要了他半條命似的。

  知道了重要性,他也不敢再勸諫,立刻就招集影衛(wèi)與顧懷瑾一同尋人。

  早些時候,阿弱和許漉歌一起采藥。

  分開得有些距離,楊勇一直跟在許漉歌身邊。

  因為他呆傻卻也還算憨厚,兩人都沒有對他起防備之心。

  阿弱在這邊采藥的時候,楊勇突然跑過來,對阿弱說:“芙蓉嫂嫂,顧夫人說她有些累已經(jīng)先回去了,她在前面等我,讓我和你說一聲”。

  阿弱想著一個癡傻的人沒人教他這話,他應(yīng)該是說不出來的,就真以為是許漉歌說的。

  她見還可以再采些藥,也就同意了。

  過了些時候,她見要下雨了,便收起東西回家了。

  結(jié)果剛到家的時候,顧懷瑾就著急的問他夫人回家沒有。

  她的腦海里漫過不安,也顧不上顧懷瑾的怒火,到楊家詢問發(fā)現(xiàn)楊勇也沒回來,就帶著他們到事發(fā)地。

  雨水很大,把先前痕跡都抹殺掉了,再加上天色漸晚,更是增加了尋人的難度。

  顧懷瑾的手握成拳頭,眉頭一直擰著,不曾松懈。

  他們在阿弱最后見許漉歌的地方開始尋找,大聲叫著許漉歌的名字。

  此時,在陡坡的一處,許漉歌在雨水的洗刷下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的頭有些疼,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腳下就傳來鉆心的痛。

  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她臉上,讓她用手揉了下臉,以便更清楚的看看自己的處境。

  或許是淋了很久的雨,她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晚間的山里,在驟雨的灌溉下,多了幾分涼意。

  一陣陣風(fēng)吹來,許漉歌瑟瑟發(fā)抖,只能忍住腳上的疼痛,輕輕的挪動,找了個抱住自己的姿勢取暖。

  這個地方有些陡峭她在的位置很狹小,一步小心就有可能往下滑。往下是更深的深淵,要不是她幸運(yùn),滾下來的時候,極力去拽了身旁的這棵有她一半高的樹苗,她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死了吧。

  她是從上面滑下來的,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有人能來救自己,自己保持在這不要繼續(xù)滾下去。她腳受傷了,想爬上去是不可能的。

  痛感混著雨水與滿身泥濘的許漉歌,對自己此刻的境遇感到絕望,也不知道顧懷瑾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想辦法來找自己……

  許漉歌感覺自己越來越冷,身體越發(fā)顫得更頻繁,她想讓自己不要睡過去,可眼皮已經(jīng)快睜不開了。

  她用力的掐自己受傷的腿,這是她唯一的機(jī)會,萬一有人來找她,她睡著了,別人就找不到她了。

  而且在她心里一直有一個強(qiáng)烈的感受——她相信顧懷瑾會來的。

  就這么一直耗下去,每次眼皮快要合上的時候,她就會用力的去掐自己受傷處,讓自己保持清醒。

  到了后面,她已經(jīng)連疼痛感都快感受不到了,腦袋一片昏沉,連發(fā)聲的力氣都沒有的許漉歌,緩緩的動了動唇:他會來的。

  這是她唯一支撐自己的信念了。

  “許漉歌,許漉歌,許漉歌……你到底在哪?”

  顧懷瑾的嗓子已經(jīng)沙啞得不成樣,雨水打濕了他全身,他也渾然不覺,整個人處于一中暴怒的邊緣。

  快眼和上眼的許漉歌,似乎聽到雨聲中夾雜著一絲熟悉的聲音,是顧懷瑾的。

  她感到自己臉上有熱淚流出,混著冰冷的雨水,有一絲的滾燙。

  她張嘴想回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虛弱得只能發(fā)出細(xì)弱蚊蟻的聲音,很快便被雨聲蓋過去。

  這樣下去,根本就無法回應(yīng)顧懷瑾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有些著急,不斷的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

  要想法辦,想辦法告訴他,她在這。

  顧懷瑾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今天有些失常,因為擔(dān)心許漉歌,自己慣常的冷靜睿智不復(fù)存在。

  他一向慎獨(dú),戒驕戒躁才能參透迷局,為自己指點迷津。

  今天他犯了自己的忌諱,腦子一團(tuán)亂,浮躁不堪,盲目尋人是最不明智之舉。

  他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結(jié)合阿弱的話,嘗試還原了當(dāng)時的場景。

  以他們分別的那個點為原點,方圓外擴(kuò),可以排除阿弱前方的道路。后方他們來的路也可以排除,那么就只有左右兩個方位。

  他們當(dāng)時來尋許漉歌的時候,王家只有王大娘等人在,并沒有看到一有他在的場合就有的王芙蓉。

  當(dāng)時沒注意,現(xiàn)在想來有很大的問題。

  他讓阿弱長話短說了王芙蓉與楊勇的關(guān)系后。臉色陰暗得可與這烏云相媲。

  這樣一來,思路就清晰了。王芙蓉一向想勾引自己,那么她今天的目標(biāo)就是除掉許漉歌。

  他立即派人向左右兩邊搜查,左邊比較陡峭,他在此處觀察了下。

  這里的草有些茂盛,但被雨水沖刷的痕跡很明顯,雖然蓋住了腳印,但是也把里頭藏著的人給暴露了出來。

  顧懷瑾走過去,看到一個男子躺在地上,額頭在流血,有明顯的傷口,是被石頭砸的。

  他躺的這個位置很隱蔽,在這小塊平地的邊緣,草木茂盛,如果沒有雨水洗刷的話,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在往前挪一步便是陡坡了。

  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兩人起來掙扎,楊勇被砸傷,他的手是呈掌狀外翻,可以確定是推人的動作。

  顧懷瑾心一緊,他皺著眉快步往前移了一步,往下望了眼。這里比他們那天滾下的地方要平些,但還是很抖,就許漉歌那小身板,沒有他護(hù)著,可能……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許漉歌一定被楊勇從這推下去了,陡坡上稀少的植物有被壓斷的痕跡。

  他俯身勘探,從這往一下,一滾似乎只能滾到底,但是他注意到了一個地方,有一塊很小很小的平地,運(yùn)氣好的話哪里似乎可以停住。

  為了以防萬一,他低聲吩咐:“楚河,你讓幾個人到山谷底下尋人,派人發(fā)信號彈讓南宇凜速來”。

  楚河領(lǐng)命后,便派人去谷底查看。

  他見顧懷瑾似乎要從這里下去,急時攔住:“王爺你這是干什么?”

  顧懷瑾:“我從這里下去看看”。

  這里陡峭,對于他們這些武功不弱的人來說都有些困難,何況對于有傷的顧懷瑾呢。

  “王爺,不可,這太危險了。還是我們?nèi)グ伞背庸虻匦卸Y。

  “無礙,我親自去看才能放心”顧懷瑾淡聲說,便急借助藤蔓下去了。

  楚河擔(dān)心他的安危也跟著下去了。

  許漉歌想了好久,都沒有辦法,只能把自己的面紗摘下,顫巍巍的把它系在旁邊的樹苗上,這里風(fēng)有些大,這一抹白色隨風(fēng)起舞,還是很顯眼。

  顧懷瑾下到一半,突然就看到了抹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白,心下激動,嘴角咧開笑容:“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自求的”。

  他說完這句話就加快了往下的速度,徒留楚河一臉茫然,隨后才跟著在顧懷瑾的身后繼續(xù)往下。

  顧懷瑾停在那處,看到了虛弱的抱腿蜷縮的許漉歌,心里一陣心疼與慶幸,慶幸他能夠找到他。

  他放下藤蔓,走到許漉歌身邊。雙手抱住她,許漉歌微微睜開眼睛,見到他的瞬間,眉眼一笑,明媚了一方景色。

  此時,雨已經(jīng)變小了,飄飄散散的絨毛似的,有漸漸止住的趨勢。

  “你來了?!彼穆曇艉茌p,就跟沒發(fā)出來似的,但是看著她的唇瓣,顧懷瑾卻是很確信她的話。

  “對不起,我來遲了”。

  顧懷瑾的聲音有些哽咽,他顧不得渾身的狼狽把她抱在懷里。

  聲音溫柔:“別怕,我?guī)慊丶摇薄?p>  許漉歌輕輕的“嗯”了聲,俯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困了”。

  “睡吧,我在”。

  顧懷瑾就跟哄小孩似的,在許漉歌閉上眼睛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臉貼了下許漉歌的頭發(fā)。

  看到這一幕的楚河驚呆了,這還是他家那從不近女色,高冷桀驁不近人情的王爺嗎?

  此刻許漉歌的頭發(fā)松散,臉上也染上了泥濘,他沒有看清長相。不過卻對能把自家王爺降住的姑娘充滿敬意與好奇,這得多國色天香

  才能讓打動一顆死寂的心啊。

  他們攀緣著藤蔓爬上去后,顧懷瑾受傷的地方又浸濕了他的衣服,留下顯目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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