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修筠臉色鐵青。
他一個側身,把女人壓在身下,盯著她認真的臉,啞著嗓子開口道,“宋清歡,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挑釁金主爸爸?!?p> ………
哪有人告訴她。
她剛上戰(zhàn)場,敵軍還沒看清楚,就被推進來了。
“我,我說錯話了么……”
畢修筠這么討厭那個女人?
看來以后不能提這人。
估計之前觸到他的逆鱗了。
男人低頭,盯著她殷紅的唇,想到她在餐桌上笑意盎然的模樣,喉結滾了滾。
“以后再提這件事,我不確定你能活著出臥室。”
這么恐怖的嗎???
怪不得都說流歡的畢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她體會到了。
錢秘書生活的也太恐怖了。
裴亦他們是怎么忍受他的?
緩了緩神,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壓在了她身上。
眸子猩紅,像是一頭要爆發(fā)的獸。
宋清歡吞了吞口水,雙臂撐在他肩頭,“那,那個,畢總,我,生理期,今天不能侍寢……”
最后那幾個字說完,她側頭不敢去看身上的男人。
太羞恥了。
畢修筠輕聲一笑,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想什么呢?!?p> 還能想什么。
想著自己能不能活著出臥室。
宋清歡嘆了一口氣。
“你,你先下來啊。”
畢修筠發(fā)現(xiàn),他特別喜歡這丫頭害羞的時候。
這個時候,她是溫順的,可愛的,靈動又有趣的。
要比平日里,更像個孩子。
這么想著,男人低下頭,捏過她的下巴,眸色漸深,然后,重重的吻了下去。
等到畢修筠最后松開她的時候,宋清歡的唇已經(jīng)被他親的發(fā)腫,面色潮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太過分了。
kiss還是個體力活。
畢修筠一笑,抬起手撫摸著她的面頰,“吻技怎么還是這么差,扣一分。”
?????
這什么鬼邏輯?
宋清歡抬眸,瞪了他一眼。
“我,我不太會。”
她氣息有些不穩(wěn),說話吞吞吐吐的。
男人湊近她耳廓,低頭,咬上了她小巧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刺激的她癢癢的,“那畢老師給你上一課?!?p> ???
畢修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她要解約!
第二天一早,宋清歡本來想去公司上課,結果畢修筠一直不同意,她便只能作罷,在家里閑來無事,開始給畢川靖輔導功課,補習英語。
倒是畢修筠,見她和畢川靖都在家,衣服也沒換,就坐在餐桌對面,看著宋清歡給自家弟弟補習,公司也不去了。
“這個空填的是形容詞,你怎么填了副詞,副詞是修飾動詞的,這里是個名詞。”
女人抬起纖細的手,指了指考卷上被打叉的選擇題。
她神色認真,頭湊在畢川靖身旁,完全沒注意到對面沉著臉的男人。
“我以為這是個動詞?!?p> “不是,這個……”
宋清歡話還沒說完,對面的男人輕“咳”了一聲。
她抬起頭,看到畢修筠握著拳,神色冰冷,還有點,生氣?
“怎么了?”
終于找到存在感的男人神色舒緩了一些,“上了半個小時了,休息一會兒?!?p> ?????
半個小時就要休息?
她這選擇題還沒講完呢。
“哥,你怎么這么小心眼,嫂子才借給我多長時間你就吃醋啊?!?p> 宋清歡沒反應過來,倒是畢川靖,一下子就看出畢修筠神色里的不悅。
又吃醋了?
這金主爸爸上輩子是不是打翻了醋壇子。
跟自家弟弟也吃醋?
宋清歡吞了吞口水,剛想說什么,就被男人一個打橫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你嫂子這幾天身子不舒服,都要成年了,你自食其力?!?p> 說完就把人扛進了臥室。
宋清歡額頭三條黑線。
真是,幼稚……
晚上吃過飯,畢修筠把人送回了學校。
說是送,倒不如是說轟走了畢川靖。
那張考卷,選擇題就講了一半,畢川靖走的時候還云里霧里的,最后瞪了一眼自家哥哥也只好作罷。
畢修筠送完弟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宋清歡穿著睡裙,站在客廳里,像是在等他。
“怎么不回去躺著?”
女人眨了眨眸子,雙手背在身后,不安的攪在一起,“那個,有事問你。”
他看著她,眉頭皺了一下。
“什么事?”
“你那天說,我姑姑的事,查到了一些?!?p> 她那天話問到一半,就跟他下去接畢川靖,這幾天也不方便問,便一直壓在了心底,如今送弟弟回了學校,她再也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男人嘆了一口氣,脫下鞋子,還是走去書房拉開抽屜。
大概是宋清歡太著急,見他去書房,便邁開腿也跟著走了進去。
畢修筠拿過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見她神色如常,便耐著性子開口道,“本想查一下你姑姑跳樓那天酒店的監(jiān)控,但是因為時間太長,已經(jīng)找不到,而且根據(jù)當時警方的口供,酒店的監(jiān)控壞了,剛好缺了她去天臺的那一段,后來找人查詢了一下劇組同期演員的不在場證明,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的證詞有沖突,但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蓋了下去?!?p> 那一刻,宋清歡握著檔案袋的手有些顫抖。
自殺。
謀殺。
這兩個詞語跳進她的腦海。
果不其然,姑姑根本就不是抑郁癥自殺。
顫著手,宋清歡拆開了檔案袋,白紙上一行又一行的黑色字體跳進她的腦海。
“我前段時間自己查了一下,那人是圈里著名的影帝吳昊?!?p> 聽到名字的一瞬間,資料在手上滑落。
“你說什么?”
畢修筠見她這個反應,像是一早就知道一樣。
“你認識這人?”
塵封在腦海的回憶被喚起,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窩在門后聽到姑姑在浴室打電話。
談話的內容她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隱約只記得名字,以及小孩子聽不懂的“分手”兩個字。
那晚上,宋婉然一個人在衛(wèi)生間哭了許久。
宋清歡就站在門邊,沒進去。
印象里,姑姑還從來沒在她面前哭過。
“我姑姑,好像和他在一起過?!?p> 畢修筠一愣。
思索了片刻,這才帶著一絲不確定開口問道,“你確定嗎?按照你姑姑出道的時間,那時候吳昊已經(jīng)結婚了,而且兒子………”
宋清歡抬起眸子,害怕的望著他。
那眼神,是擔憂,是不敢置信,卻又示意他說下去。
“你姑姑跳樓的時候,吳昊已經(jīng)結婚二十年了,孩子都成年了?!?p> 那一瞬間,宋清歡的雙肩猛烈地顫抖著,鼻腔酸澀,胸口像是塞了一塊棉花,快要喘不過氣,“不,不可能,我姑姑不會的”
畢修筠見狀,沒再說下去,走上前想把女人拉進懷里,哪知道手還沒碰到她,宋清歡整個人蹲了下去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雙肩,身體劇烈的抖動著。
她在他面前,他親眼見到宋清歡如何面對這一系列的消息。
可從前,他不在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什么反應。
這么想著,男人蹲下身,把女人抱進懷里。
宋清歡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猛地推開畢修筠,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指甲都快要陷進肉里,死死地咬著下唇,“別,別碰我。”
那一刻,男人切身體會到江臨川說的警惕性高是什么意思。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在這一刻突然崩塌。
女人癱在地上,身子猛烈地顫抖著,臉上卻不見一滴淚。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朝著客廳走去。
畢修筠跟上去,看到她從茶幾底下翻出藥瓶猛地朝著喉嚨灌下去。
“宋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