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一滴了。”
顧修云將逼出的第四十九滴精血滴在狐尾上。
其實(shí),狐尾已稱不上狐尾了,它如同人參果一樣,是一條人形的狐尾。
狐尾與精血融合后,顧修云對狐尾吹了一口氣,人形狐尾迎氣而長,長的過程中,一陣變幻,終于成了顧修云模樣。
“見過道友。”
“見過道友。”
兩個顧修云互相問好,就像顧修云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分身與本體屬于一心二用,本體能接受分身的各樣感官,也能將其屏蔽掉,分身只能被動接受本體的信息。
“收!”
顧修云輕喊一聲,分身重新變成了狐尾,他再將狐尾一口吸入腹中。
也只有九尾狐狐尾煉成的分身,才能被本體一口吞了,分身變成九尾狐后又成了死物,而腹內(nèi)乾坤是無法吸入活物的。
念及先前的吵鬧之聲,顧修云走出房外,小歲正坐在臺階上打盹,幾個仆役在院中焦急地來回踱步。
仆役見到顧修云出來,趕緊走上前道:“二公子,五姑姑出事了,五姑姑返回州杭府的途中,在坯臺縣附近突然發(fā)病,不到半個時辰就沒氣了,如今隨車的仆役想將五姑姑的尸體和小公子帶回府中,卻被一個癩頭和尚擋住去路,說小公子與佛有緣,要小公子遁入空門。”
“那和尚武藝不俗,家中派了幾個高手前往,都擋不住那和尚,老爺想讓二公子將小公子和五姑姑的尸身帶回來?!?p> 聽完仆役一言,顧修云又找顧衡之問了詳細(xì)情況,大致與仆役說的一致。
那癩頭和尚開始只是勸說,要收冼菩生為徒,后來顧家先天高手去了后,雙方打了一架,癩頭和尚贏了,也沒傷人,只將冼菩生帶走了。
了解完全部信息后,顧修云陷入沉思。
他剛開始聽到五姑姑出事后,以為是黑山妖王手下下的套,引他出城。
但癩頭和尚直接將冼菩生帶走了,而且五姑姑也死了,又不像妖王手下下的套。
顧修云來到顧家?guī)旆?,尋了一把還算不錯的寶劍,暫且用著。
“大塊頭,你要出城啊,帶我去好不好?”
“不行,你身體剛好,先在家呆著吧,快則兩日日,慢則五日,我便會回來?!?p> 顧修云拒絕了小歲一同出門的請求,這次出門很有可能會遇到黑境所說的兩個中等大妖。
他不怕兩個中等大妖,但帶了小歲,會讓他分心。
不管如何,他都要會一會那癩頭和尚,那和尚沒傷人,不像壞人,不說顧衡之已經(jīng)要他去了,單說五姑姑和他的關(guān)系,他都得去。
他可記得剛穿來時,別人都想殺他,就五姑姑一心想救他,而且五姑姑未出嫁時,原身因?yàn)槟赣H早亡,是五姑姑將他帶大的。
顧修云出城之后,兩個黑袍人也跟他出了城。
“大哥,顧修云出城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不急,我們原先以為這小子只有煉氣三重的實(shí)力,殺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沒想這小子是煉氣六重,我們雖然能殺他,但難免會受傷,我們先來一招螳螂捕蟬……”
“黃雀在后?”
“是極,我們本想抓了他五姑姑,再用他姑姑設(shè)計,沒想他姑姑竟然暴斃了,而且那個小崽子也被癩頭和尚搶走了,我們可先讓顧修云和癩頭和尚打一駕,那和尚修為不弱?!?p> “那和尚不是走了嗎?”
“嘿嘿,我的鼻子可是很靈光的,那和尚沒走遠(yuǎn),我聞到了他的氣味,到時我們偷偷將和尚的蹤跡透露給顧修云,顧修云定然能追上那癩頭和尚?!?p> “大哥高明啊,小弟佩服!”
“那是自然,不然怎做你大哥?!?p> 哼!
兩人竊竊私語,一聲冷哼陡然傳入兩人耳中。
兩人驚得一身顫抖,加快遠(yuǎn)離華金府的城墻。
兩人快速逃離之后,一個紅袍虛影出現(xiàn)在他倆先前所在。
紅袍虛影正是華金府的城隍。
剛才兩個人穿著黑袍,看著是人,實(shí)則是妖。
兩妖偷偷潛入華金府城內(nèi),剛開始城隍沒發(fā)覺,后來發(fā)覺后,看到兩妖沒有害人行徑,也賴得管,兩個都是中等大妖,顯然有些背景。
通常來講,妖不害人,城隍便不會多事,鬼則不同,只要在城內(nèi)發(fā)現(xiàn),城隍會直接抓下,押入地府。
不過,聽到兩妖害人的計劃,城隍有點(diǎn)火氣上頭。
“兩妖實(shí)力不弱,那小子怕是在劫難逃。”
城隍嘀咕一句,重新隱于不見。
……
顧修云快馬加鞭,不消半日,便遇到了運(yùn)顧蓉尸身返回顧家的車隊(duì)。
車隊(duì)在一個背風(fēng)處扎營,營中點(diǎn)了篝火。
顧修云是下午出的城,這時天已黑了。
營地人看到騎馬而至的顧修云,紛紛跪地磕頭,泣道:“二公子,快去救小公子,小公子被和尚帶走了?!?p> 這些人都是顧蓉來時帶的仆役,被和尚帶走的冼菩生是他們的小主子。
“我會去的,先讓我看看五姑姑?!鳖櫺拊瞥谅暤?。
他的心情也不好受。
顧蓉的尸體被白布包裹,安靜地放在營帳之中。
顧修云掀開白布,顧蓉全身冰涼,已經(jīng)死透,救不活了。
消息稱顧蓉是發(fā)病死的,也不知什么病。
顧修云調(diào)動靈力,讓靈氣在顧蓉周身游走一遍。
“心臟之處的血管外處有不少凝固的鮮血,應(yīng)該是心臟處的血管爆裂導(dǎo)致的死亡?!?p> “這是心臟病嗎?”
顧修云沒學(xué)過醫(yī),不知道這屬于什么病,但他聽過什么血管爆裂的病癥,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
顧蓉當(dāng)時抱著孩子在車廂內(nèi),突然發(fā)病,呼吸不暢,眾人發(fā)現(xiàn)不久,就氣絕而亡。
“按照仆役的消息,沒人看到有人行兇,所以認(rèn)定是發(fā)病,不是他殺?!?p> 顧修云檢查完顧蓉身體,沒發(fā)現(xiàn)別的異狀,也只能認(rèn)定是發(fā)病而亡。
重新給顧蓉蓋上白布,顧修云走出營帳,外面的人依然跪著。
“那個癩頭帶著菩生往哪個方向去了?”顧修云問道。
眾人沉默許久,沒人開口。
顧修云看向那個管事的老頭,老頭才猶猶豫豫道:“那和尚打贏幾個高手后,帶著公子飛入高空,當(dāng)時天還沒亮,我們沒看清和尚飛走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