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殺戮降臨,唯有用殺戮終止殺戮!”天元大陸諺語。
操練場上六千余人靜悄悄,只有軍馬發(fā)出一些雜音,眾將士和鐵族的工匠都驚愕失色,于向飛的殺伐決斷太突然。
方陣中間十幾騎中的一騎馬向前幾步,猶豫著又停下,方才的一劍,人的腰已經(jīng)斬斷了,他卻沒有看見劍是怎么來的,怎么去的,內(nèi)心非常忌憚。
操練場的北方集團軍騎士都長長的喘著氣,高手見的多了,劍多快也要有個劍光劍影,沒見過這樣的殺人方式,真是無法想象。
“大膽狂徒,你這是挑釁北方集團軍的威嚴!”馬上軍官呵斥著,“是誰給你的權利!斬殺帝國貴族,高階軍官?!?p> 于向飛看向這人,全身鎧甲,頭盔頂紅櫻,赤霞色披肩,年齡五十左右,很明顯是高階軍官。
于向飛無視他官階,今天,放手一搏,賭對了就是雙贏,圣上高興,鐵族安寧,賭錯了,就遠遠躲起來,免得圣上發(fā)飆。
“誰傷害鐵族的人,就用命償還!”于向飛說道。
“這是誰定的規(guī)矩?”軍官很憤怒。
“天地間有很多規(guī)矩,這一條卻是我說的?!庇谙蝻w的聲音很平淡。
長劍飛起,沒有任何花俏,沒有快若閃電,只有瞬息即至,然后這個高級軍官的頭顱落地。
劍依然在于向飛手中,劍尖鮮血滴落,劍是殺人的的劍,以意馭劍,合縱連橫,取敵首級于瞬息。
大戰(zhàn)一千回合那是戲子,高手對決,哪有來來去去,生死對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重點是結局的生還是死!
操練場上一片死意沉寂,馬匹也安靜,本能感覺到天地之間的殺機四伏。
幾個方陣的騎士沒有動,也沒有聲音,這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正規(guī)騎士,服從使命即第一天職!
使命即榮耀!
這些騎士腰桿筆直,下巴微抬面朝正前方,只是雙眼余光在打量著,最高長官副軍團長被斬,需要觀察誰指揮。
高英杰子爵向于向飛走進了幾步,輕聲說道:“剛才那個是娘娘的哥哥……”
于向飛暈,腦袋暈暈的,這下玩大了,也不知道娘娘受不受寵,不知道圣上知道了會不會怒。
冷靜,冷靜,于向飛心里命令自己,反正已經(jīng)斬了,盤算下一步怎么辦吧。
“他任什么職務?”于向飛低頭輕聲問。
“北方集團軍副軍團長。”高英杰子爵答道。
“哦,知道了,”圣上要整頓北方集團軍,那也是處理軍團長,皇叔圣吉佳琪是軍機大臣,也是正職軍團長,圣上顧及皇族臉面,不能直接處分,副軍團長,也許就是要背黑鍋處理的人。
于向飛抬起了頭,不去推測了,這次是豪賭,不死鳥朝天,人死萬萬年。
方陣中間幾位軍官討論下,一騎向前幾步,馬上之人是北方集團軍最高軍職,將軍李道山。
李道山將軍也是五十開外,一身鎧甲,赤霞披肩,手中提著一柄長刀,他向于向飛一拱手,“李道山見過于首領?!?p> “李將軍,”于向飛拱手,他猜測是位將軍。
李道山將軍臨危受命,也是幾分忐忑,和于向飛能夠正常交流,松了口氣。
“于首領,你是宮內(nèi)侍衛(wèi)首領,到北方集團軍有何指教?!崩畹郎綄④娍蜌獾拈_個頭。
“李將軍,我來,是確保鐵族工匠的安全,這是帝國的財富?!庇谙蝻w大義凜然。
“鐵族酒后肇事,違反軍紀,這怎么辦?”李道山將軍假做為難狀。
“北方集團軍克扣工餉,草菅人命,怎么算?”于向飛反問,官司是要打的,最后還是比拳頭大小。
“副軍團長和軍需官已經(jīng)被你斬了……”李道山將軍本意以理據(jù)爭,說到這里骨子里一寒,他意識到,對方殺人是沒講道理的。
“圣上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于向飛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此時不狐假虎威,更待何時。
李道山將軍沉吟,他不是北方集團軍核心圈子,很多利益和他無關,因為軍銜最高臨時主事,他也知道圣上對軍部和北方集團軍的不滿,要整頓軍部和北方集團軍,聽于向飛這么一說,他以為,于向飛是圣上派來的。
“圣上的旨意?”李道山將軍試探。
“圣上的整頓北方集團軍的旨意還沒有到,鐵族的改革也一定執(zhí)行,”于向飛頓頓,“這時候,不能出問題,李將軍你說呢?”
李道山將軍也不去探討真假,整頓之時明哲保身最關鍵,“圣上英明?!?p> “嗚嗚嗚嗚……”是軍中號角聲響起,軍鼓響起“咚咚咚……”
李道山將軍臉色劇變,“于首領,這不是我在指揮?!蹦菐讉€軍官讓他上前溝通,結果他們背后指揮沖鋒,這是障眼法。
李道山將軍害怕,如果于向飛火了,一劍揮來,自己首級不保。
于向飛沒有揮劍斬李道山,他暗嘆,北方集團軍還真是要死磕到底,“李將軍我明白,能不能請你保持中立?!?p> “好,”李道山將軍正惶恐,聞言拱手回道:“圣上旨意未明,我暫做壁上觀。”
“李將軍義舉,我一定向圣上稟報,”于向飛拱手。
李道山將軍向騎士方陣一伸手,方陣中兩隊騎兵隨他退出操練場,速度很快,退的干凈利索。
號角聲突變,軍鼓聲節(jié)奏更快,這是沖鋒號角聲。
于向飛將長劍舉起,高聲喝道:“爾等恥辱,戰(zhàn)即是帝國叛逆?!?p> 有的騎士動作遲滯,在左右觀望,于向飛三品宮內(nèi)侍衛(wèi)首領的頭銜,更能代表皇帝,騎士們畢竟是帝國的騎士,是圣上的子民。
北方集團軍騎兵方陣的隊長高聲指揮著,維持紀律,整頓隊形,預備沖鋒。
“阿吉奈族的勇士,摘下你的頭盔……”于向飛高呼一聲。
“沒有阿吉奈族人,”高英杰子爵后面回了一句,驛道之戰(zhàn)北方集團軍知道于向飛的騎士伊德日布是阿吉奈族人,所以今天都是帝國籍的騎士。
“哈哈,好!”于向飛大笑,慢慢向前邁出一步。
恩罕小砧,高英杰子爵和牟宏圖一字排開,并肩而站,劍出鞘,人傲嬌!
于向飛又向前一步,身前一丈之處一個漩渦顯現(xiàn),在向前一步,漩渦更清晰,出現(xiàn)在身前兩丈處。
他繼續(xù)三大步,漩渦已經(jīng)擴大到五丈遠,變得粗壯渾厚,卷起黃色塵土,漫天飛舞,翻滾的漩渦中一種力量逐漸變強,刮起了鵝卵大的石子向內(nèi)卷動。
號角聲驟停,沖鋒時刻到了!
兩千余帝國北方集團軍精銳騎士進入沖鋒狀態(tài),操練場很大,但是作為騎兵沖鋒距離很短,騎士們用馬刺重重的擊打馬腹,強行提高速度。
夜漫長,操練場,帝國北方,
刀閃光,人舉槍,黃塵飛揚。
大陸通史記載,北方集團軍操練場一役,卒三千騎。
后世有爭議,一人屠三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