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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蕩雄劍

第十九章 子裙獻舞

千古蕩雄劍 楊阡帥aif 1871 2020-04-17 20:42:56

  眾人依官階地位紛紛序次入坐。面南空著一席為主人留著,再者分東西兩列,東邊坐地方官吏,西邊為本地紳士名流及富戶。冼仁因為是后面加上的,府中上下只知是小姐所邀,并不知其身份來歷,故安排他坐到西邊末席。

  眾人剛剛坐定,便聞有人高聲通報“李相爺?shù)健?,于是紛紛起身相迎,冼仁亦起身,尋聲望去。只見一人,身著暗色華服,步履沉穩(wěn)莊重,氣度尊貴,徐徐而入。再細(xì)看,其人年紀(jì)約摸六十上下,臉龐清瞿,雙眼細(xì)小,頜下一束胡須,不長不短,卻已花白,一副精明高深面相。

  只見他向眾人微微恭手施禮,微笑道:“承蒙諸位貴客光臨,老夫不勝榮幸,請坐?!北娙藦?fù)坐,主人又向東邊居首一人恭手道:“劉大人,前日甥女的車隊于城外遇賊襲撓,多承劉大人派兵前去剿滅賊匪,救下甥女性命,老夫不勝感激吶!”

  那人連忙起身道:“李相嚴(yán)重了,前日救小姐性命,全仗李公子勇武,卑職只盡綿薄微力,派了幾個游兵散勇而已。”

  主人又向李昌言道:“昌言,還不快謝過劉大人!”李昌言起身向?qū)Ψ焦硇卸Y。

  隨后,主人令開席,眾人皆向主人敬灑祝壽,極盡恭為諂媚之態(tài)。冼仁到了這時,只得既來之,則安之,一人自斟自飲,默默不語。一些和他一起,坐在末席不得靠前,說不上話的人,便低聲交談。他們自詡比上雖有不足,比下則綽綽有余,故而也不搭理冼仁。只府上主人,也不知何故,應(yīng)酬眾賓客之余,屢屢拿眼看冼仁,冼仁低頭飲酒,并未察覺。

  酒過三巡之后,壽宴氣氛更濃,李府上安排了江湖彩戲雜耍助興,倒也熱鬧非凡。冼仁因為滿腹心事一樁添一樁的襲來,沒什么興致可言,依舊默默飲酒。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嘈雜的廳上,突然安靜下來,鼓樂響起,悠揚空靈,彩戲雜耍已退,廳上突然多了一女子,白衣襲襲,面戴綠玉面具,露著紅唇和秋水一般的美眸,翩然起舞。

  廳上一人喜道:“這是何小姐給李大人祝壽獻舞?!北娙艘膊焕頃?,他便也不再說話,只管看舞。

  初時,鼓樂舒緩,那何子裙如彩蝶翩翩,如白云徜徉,優(yōu)雅動人。漸漸,樂聲徐急,她亦如春燕低飛,舞步時緩時急。再后,鼓點愈來愈急,如疾風(fēng)暴雨一般,只見她隨著隨樂聲旋轉(zhuǎn)起來,愈來愈快,忽然,樂聲俱止,只見她高高躍起,鼓樂又起,她亦隨著聲緩緩下落,如同天仙帝女,落下凡塵一般,觀者莫不瞠目……

  舞罷,只見她微微屈伸行禮,眾人掌聲雷動,紛紛喝彩,她卻并不理會,眾皆囑目之下,款款趨近冼仁席前,雙目秋水漾漾,又似脈脈含情。她一手執(zhí)壺,一手舉杯,竟向冼仁奉酒。冼仁先是一怔,后反應(yīng)過來,急忙起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了謝。何子裙見她接過酒杯喝完,望著他微微一笑,又輕輕施禮,向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離去。

  眾賓客看的面面相覷,始為驚羨,想這人必是府中貴客,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貴客,豈會坐在最末一席,繼而轉(zhuǎn)為不悅。心想我等身份如此尊貴,何小姐竟然正眼望都不望我們一眼,這小子一身布衣,即非官吏,又非富商,卻得如此垂青,豈不是視我等如無物。

  席間便有一人道:“李相爺,這位公子年紀(jì)輕輕,卻得何小姐如此青睞,相必必是貴府貴客!”此言一出,道出了眾人心聲,廳上頓時安靜下來,都等著看那李相爺如何作答。

  主人聽出了其中言外之意,知道賓客心中不悅,略微沉吟,笑道:“冼公子乃是老夫新結(jié)交的一個后輩好友,方才一時忘了給大家引薦,至于老夫這個甥女,自小被他爹娘和老夫給寵壞了,向來驕蠻任性,言行古怪精靈,不可用常理攛掇。適才有不恭之處,還望諸位切勿見怪,一定海涵,海涵!”原來李相爺早先已得下人稟知,知冼仁是看小姐的情面邀進來的。李相爺說他是自己的后輩朋友,一來遮掩了何小姐這一層,二來也是有維護冼仁之意,說他是后輩朋友,即不否定他是貴客,又解釋了他為何坐在末席。其為官數(shù)十年,果是深諳處世之道,而且尤擅言辭。

  眾人聞言,不便再表現(xiàn)出不悅之情,免得得罪于他,均轉(zhuǎn)過話頭道:“何小姐舞藝冠絕,芳容傾城,我們方才目睹她的絕美驚俗的一曲仙舞,已是三生有幸,也只她有如月宮仙子,性情卓爾不群,做事自不似平常庸俗女子一般。何況在座各位不是李相爺您的至交好友,便是門生下屬,斷無見怪之理?!北娙穗m不便再深究何小姐剛才對他們怠慢之過,心中難免仍存疑惑,不知冼仁是何許人也,竟然得何小姐和李府如此親賴。

  獲何子裙奉酒,冼仁也大為意外,猜想或許她是謝我當(dāng)日救她,雖然我們彼此心中明了,只是如此一來,令其他人誤會,我也是有口難辨,只得什么也不說。也不理會剛才一眾人的談話,兀自獨斟獨飲。這一切,李家父子都看在眼里,也暗暗留意。只因廳上一眾賓客,皆鮮衣華服,富貴逼人,只其一人例外,反倒引人注意,也不知何故,總覺其身上似乎兀自有種衣飾之外的與眾不同的氣度,因此不住拿眼看他,越看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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