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怎么也吵起來了?”
我坐在店門口,正跟海哥電話交代了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濤哥在外面探頭探腦一番后,走過來道。
“怎么回事?”我好奇道。
“不知道,聽不到聲音,不過看起來好像在吵架,咱要不要也去看看啥情況?”
“我過去吧,你們在店里。”
將手機放回口袋,我起身出門,路口觀望了一會兒,沒有車輛后徑直穿過斑馬線。
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能聽到一點兒,但不是很清楚。
好像說的都是家鄉(xiāng)話。
會不會是他們自己人發(fā)生了什么矛盾產(chǎn)生的口角?我猶豫著是否要過去。
不過已然身處路中間,退回去的車道車輛就快要來了,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老彭看到我了,沖我尷尬的笑了笑,表情有些僵硬,他對面那語氣臉色皆不佳的男子此時也轉(zhuǎn)頭看向我。
我走近后掏出煙,遞過兩支。
老彭接過,那男子似乎并不領(lǐng)情,沒有接過也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老彭臉色更加尷尬,欲言又止。
我毫不在意,將那支沒接過的煙放在自己嘴中,點燃。
“誰?。靠谝艏依锬沁叺??”
待他走遠,我問老彭。
“我弟弟?!崩吓韲@了口氣,緩緩道。
“你這么一說好像你倆確實挺像的,親弟弟?”
老彭點點頭。
我有些好奇,不知親兄弟好端端的為何在外吵鬧起來。
又覺著這是老彭家事,我不該過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鬧矛盾了?”
有些冷場,我還是出聲打破僵局。
“嗯?!彼c點頭,神情有些難過。
“還不是因為門面的事?!彼麖娦χ?。
“方便說說?”
應(yīng)該不是家事,我開口道。
“哎。”他長長吐了口煙,開口解釋起來。
“這地方,他去年前年都在這兒,今天過來問罪我,怪我插了他的店?!?p> 我有些不解,按道理我們比老彭在這還要早上一些,附近并沒有看到有老鄉(xiāng)在這里開店。
“他店在哪?”我好奇道。
“以前在你那條街?!?p> “以前?這么說今年他并沒有在這兒咯?”
“嗯?!?p> “這也能叫插了他的店嗎?他今年不在這做的話怎么辦?你也不能來?”
“他的意思是這樣的。”老彭苦笑道。
“沒這道理,我在這里先開了,你后開,這才叫插我的店,他即然今年沒開,只憑以前在這里就能將這兒化為他的地盤,不允許別人來了?”
“所以我承認插你店了,也很不解我弟弟這番言論?!甭牭轿冶匏?,老彭尷尬道。
“什么言論?”
我很想聽聽他是如何怪罪于老彭的。
“我也跟他這般解釋過,沒這道理,只是他還怪我在這里開店了也不跟他打一聲招呼,擺明了就是知道他去年在這賺錢了,我這才橫插一腳?!?p> “這店找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不知情嗎?”
“是呀,開業(yè)了我才知道,不過他不聽,覺得我撒謊。”老彭神情委屈。
“咋跟個婆娘似的,不分青紅皂白都是歪理狡辯?”我打趣道。
“我弟媳婦兒早些時候也在這兒,是她的意思?!?p>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看著老彭難堪的臉色頓時收回笑意。
“還說啥了?”我引開話題。
“罵人的話,我就不說了?!崩吓砟樕与y堪。
“這,這還登門罵上了?”
沒曾想將話題引到了更加讓老彭為難的局面。
老彭點了下頭,沒開口只是順勢遞過來一支煙。
第一次聽說這般近乎無理取鬧的事,我一時間也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不是,既然是插店的話,怎么說也是我插他的店呀,怎么沒來我店里理論?理論上說你應(yīng)該是為他報仇了?!蔽尹c上煙笑道。
“可不是,我也說了要這么算的話也是你插了他的店?!崩吓斫佣B三唉聲嘆氣,繼續(xù)道,“可他不聽,說什么別人的事他管不著?!?p> 我是真不知該說啥好了。
“這算什么事兒嘛。”老彭又感嘆道。
“我大概能理解到一些?!?p> “哦?說來聽聽。”老彭來了興趣。
“他這人應(yīng)該太過以自我為中心,這情況換個場景或許你就見怪不怪了,打個比方吧,你就像家養(yǎng)的狗,會叫但不咬主人,所以他才會逮著你欺負,而外人在他看來就是外面的野狗,沒事不會叫,要是惹上一番,是真會咬人的?!?p> “什么比喻,我這還成狗了。”老彭苦笑道。
“哈哈,我不也成野狗了。你不喜歡這比喻,我換一個,就好比他是家養(yǎng)的狗,只敢在有主人在的地方對著陌生人狂吠,而一旦離開了主人去了不熟悉的地方見著同樣的陌生人,只會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他心里清楚得很,這個時候若是狂吠,恐怕狗命不保?!?p> “就不能不比喻成狗?!崩吓硇Φ?。
“話糙理不糙?!?p> 老彭點點頭,道,“你直接說窩里橫,我不就懂了?!?p> “這不怕直接說出來,你年紀大吃了沒文化的虧,詳細跟你解釋一下?!蔽掖蛉さ?。
老彭一下子就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