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手中的筆記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這筆記的是一個日本人寫的,里面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被翻譯了過來。
“這木戶幸村去的這座古墓,跟你太爺爺90年前去過的那個墓,是不是一個地方呀?”我的思緒被酒桌對面的姚偉東給打斷了。
姚偉東比我大兩歲,是我以前最好的哥們,后來他當了兵,便沒有了音訊,我們都快兩年沒見過面了。
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這與姚偉東兩年來頭一次見面,說起話來三句不離古墓,心想難道這小子想盜墓?心里也就警惕了起來。
我撲哧一聲笑道:“小時候家里的大人都喜歡嚇唬小孩子,至于我太爺爺當年的那段經(jīng)歷,又是血尸又是粽子的,就連石頭都能流出血淚了,都是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也只是當個故事聽聽罷了,至于這個墓是否存在都不一定呢!”
東哥一本正經(jīng)的道:“你還別不信,在南極的麥克默多干谷就有一條血瀑布,科學家對瀑布的水進行化驗,里面有著大量的鐵元素,鐵元素氧化后學名三氧化二鐵,是紅色的,這是科學現(xiàn)象?!?p> 說完東哥還用手機百度了一下給我看,就生怕我不信似的。我對這樣的學術(shù)問題不感興趣,就岔開話題跟他聊以前的事。
我倆干了一整瓶的白酒,不知道這家伙是失憶了,還是不愿回憶過往,基本都是我在說他在聽,聊天氣氛在長久的尷尬后,話題就又聊到我太爺爺身上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我喝多了,還是實在沒話說了,反正就是腦子犯渾,就把當年太爺爺被抓去盜墓的事,全當故事說給他聽。
“居然還真有這樣的奇墓,你太爺爺能活著出來真是不易,這經(jīng)歷簡直比密室逃脫還要離奇!”東哥先是一頓感慨,接著他問道:“那你太爺爺真帶出來了一份金絲帛書?”
我答道:“太爺爺?shù)倪z言是,若不遇太平盛世,帛書絕不問世?!?p> 東哥又問道:“如今那份帛書當真放在你家里?”
“放在家里?那可是國寶,得上交國家!”我酒勁已經(jīng)上頭,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就連家里的禁忌都跟他講了出來,我白了東哥一眼,然后繼續(xù)道:“我太爺爺死后帛書就一起下葬了,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帛書被盜了?!?p> “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嘆了一口氣道:“家里準備在遷墳的時候把帛書上交國家,也好完成太爺爺生前的遺愿,可在遷墳之前,我家祖墳就冒起了青煙?!?p> 東哥打斷了我道:“祖墳冒青煙?好啊,這是好事呀!說明你家祖先葬的好呀!”
我先是罵了句娘,然后道:“好個屁,頭天夜里墳就被炸了,那煙冒到第二天都沒消,要不是有人看見報了警,家里人都還不知道呢!”
東哥感嘆道:“你家祖墳也是夠結(jié)實的,看來盜墓賊沒少用炸藥呀!”
我繼續(xù)道:“墓那么嚴實主要是為了保護好帛書,這也是家里遲遲沒把帛書上交給國家的原因,這遷墳絕對是個大工程,得花不少錢,可沒想到盜墓的一宿就給炸開了,還把我太爺爺?shù)倪z骨給挫骨揚灰了!真不知道這幫盜墓的是怎么想的,那帛書可是國寶,盜出來了也估計沒人敢收?!?p> 東哥嘆了口氣道:“看來你對那份帛書是一無所知呀!”
我父親就是受太爺爺故事的影響,畢業(yè)后就參加了考古隊,可自從我父親在一次考古活動中失蹤了,后來家里就將關(guān)于太爺爺?shù)氖庐敵蓚€禁忌,而關(guān)于帛書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聽東哥這么一說,我一下子就提起了興趣。
我疑惑的問道:“難道你知道?”
東哥答道:“這帛書的拓本在日本戰(zhàn)敗后流入了美國,后來就在世面上流通了,老美一直認為這帛書記載的是中國古代的神話故事,帛書的樣式是古代戰(zhàn)國時期的沒錯,可一些考古學家對上面的文字進行分析,上面的文字卻不屬于戰(zhàn)國時期的任何一個諸侯國,后來還是一個日本人在帛書里發(fā)現(xiàn)了端倪?!?p> 我脫口而出:“難道帛書上記錄的文字是日本字?”
“怎么可能?戰(zhàn)國那時候日本還沒有文字呢!誒?你他娘的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呢!”東哥繼續(xù)道:“有一個叫木戶裕二的日本老人,他用小刀將帛書上的字刻在了金箔片上,后來他家魚缸的水灑在了金箔上,起初他并沒在意,可一個星期之后金箔片上出現(xiàn)了一副地圖,居然是戰(zhàn)國時期六國版圖的輪廓!”
我覺得不可思議,疑惑的問道:“就在金箔上刻幾個字,再隨便的灑點水就能出一副地圖?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東哥則是解釋道:“說來就是一個巧啊!那金箔片上的地圖是一種菌類形成的,而那木戶裕二在魚缸里放了些培養(yǎng)液,也正因如此那些菌類才會瘋狂的繁殖,最終在金箔片上形成地圖。”
我試探的問道:“那種菌類不會是黏菌吧?”
東哥連忙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黏菌?!?p> 黏菌我是知道的,黏菌并不是菌,而是一種真核生物,東京大學曾經(jīng)做過一個實驗,他們將燕麥片一粒一粒按照東京城市圈擺好,每一粒代表一個小城市,然后將一滴黏菌放在代表東京的燕麥上,這攤黏菌很快擴散開來。
這些黏菌企圖找到玻璃盤上所有的燕麥,同時收回一些無用的觸手,最后建立了一張營養(yǎng)傳輸網(wǎng),科學家將其與東京鐵路系統(tǒng)對比,發(fā)現(xiàn)別無二致,甚至比人類百年來勤勤懇懇反復(fù)試錯的更加高效。
科學家還曾讓黏菌走迷宮,黏菌找到的仍然是最高效的路徑,甚至能夠用以控制機器人,它們的計謀其實很簡單粗暴,就是將所有的線路共同列舉出來,再刪除不好的部分,即使不夠聰明,只要足夠努力也能做到最好。
距今兩千多年前古人居然能繪制出這么巧妙的一份帛書,古人的智慧真的是讓人難以想象,而用這樣隱蔽的方法去記錄信息,那帛書里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
我對東哥問道:“黏菌形成的那個地圖是什么樣的?不會是張藏寶圖吧!”
東哥搖頭道:“那木戶裕二是看著帛書拓本刻的字,可那金箔片上的刻痕深一點或淺一點,會直接影響?zhàn)ぞ淖呦?,所以他得到的是一張沒有用的圖。”
聽東哥這么說我即感到慶幸又覺得不幸,慶幸的是我終于知道了關(guān)于帛書的秘密,可不幸的是帛書早已被盜走,我氣得一拍桌子道:“狗日的,要是讓我知道帛書是誰盜的,我也要讓他家祖墳冒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