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觥籌交錯間,陸之褰替沈裳擋了不少酒,最后沒辦法,只能喊了代駕。
代駕到了之后,沈裳扶著陸之褰坐進車里的時候,慕筑就站在路燈下,靜靜地望著她,不說話。沈裳探出了小腦袋,看著慕筑,問道:“慕筑你過會兒怎么回去?”
慕筑原本無光的眼睛因為沈裳的這句話突然綻放出了光彩,他說道:“我跟同學一起回去,沒事。沈學姐,你注意安全,到了家告訴我一聲。”
“好。你也要.......”沈裳原本還想對慕筑說讓他注意安全的,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陸之褰一把拉進了他的懷抱里,還很霸道地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聽著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害羞而速度加快的心跳聲,沈裳竟然覺得她要是能一直跟陸之褰這樣子下去其實也挺好的!
慕筑看著漸行漸遠的汽車,最后只剩下了一個黑點。慕筑習慣性地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了一包煙,想點的時候,發(fā)現身上沒有帶火機。
“啪!”是火機的聲音。突然遞過來的火苗將慕筑嘴里叼著的煙點著了。
慕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柳葉眉下是一雙狐貍眼,而眼角的一顆淚痣,更是替她增加了幾分韻味。明明已經快入秋了,可她卻還只穿著單薄的旗袍,旗袍包裹著她恰到好處的玲瓏身段,而肩上也只是隨意地搭著一條毛坎兒,給人一種她不懼寒冷的感覺。
她與沈裳簡直是兩個風格,就像冰與火的既視感。沈裳更偏向于水,溫柔似水,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則是無比的張揚放肆,驕陽似火!
“難受嗎?”
慕筑頓時愣住了。這個看著妖艷美麗的女子,沒想到竟然是一副烏鴉嗓子,就感覺她的嗓子曾經經受過火災的模樣。
“是不是覺得我的聲音很難聽?”這個女人冷冷地說著,似乎她的話比這即將到來的寒冬臘月還讓人感到心寒。
“你是?”
“安晚。”
只聽到這個名字,慕筑便知道了她找自己的意圖了。
“你要陸之褰?”慕筑遞給了安晚一支煙。
安晚很順手地接了過來,給自己點燃了,說道:“難道你不要沈裳嗎?”
慕筑看著安晚,不說話了,算是默認了。
“事成之后,沈裳歸你,陸之褰歸我,不是皆大歡喜嗎?”
“愛不是占有!”慕筑突然說道。
“狗屁的愛不是占有!我才不相信這些,你知道陸之褰跟我講過什么嗎?”
慕筑搖了搖頭。
“他說愛就是占有,就是搶奪!”安晚的眼神中迸發(fā)的是嗜血的本性。
慕筑很驚訝陸之褰竟然是這樣子的人,更沒有想到過他對沈裳的喜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那說明他很愛沈學姐,你就算得到了他又能怎么樣呢?他心里不還是只有沈學姐嗎?”
“與其看著他們雙宿雙飛,我寧可把他一輩子都囚禁在我身邊,日日夜夜都在我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也好過就讓我一個難受!”
慕筑覺得安晚瘋了,覺得她的思想很恐怖:“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一種病態(tài)的喜歡嗎?”
“那又怎么樣?我總好過那些嘴上說著仁義道德,愛是成全,但是背地里卻做著無數小動作的人強多了!”
慕筑輕輕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要是我先遇見那個人不是沈學姐,而是你的話,我會不會喜歡上你?”
“那你只會更痛苦!因為我這輩子只會喜歡陸之褰!”
“你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你有什么資格來勸我?你不也是嗎?”
慕筑不理安晚了,轉頭進去了。
“你去哪里?”安晚問道。
“喝酒。”慕筑轉過頭來,問道,“要一起嗎?”
安晚猶豫了一會兒之后,便立刻邁著大長腿跟在慕筑身后進去了。
那頭的沈裳真的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陸之褰搞到了家里。沈裳將陸之褰放在床上的時候,陸之褰嘴里還在喊著:“喝!喝!喝!”
“這是跟慕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跟人家拼酒,結果自己的酒量自己心里還沒幾個數嗎?”沈裳無奈地笑著說道。
說完便幫陸之褰脫鞋,可就在她將陸之褰的雙腿要放到床上的時候,陸之褰的雙臂突然帶動著沈裳一起到了床上。沈裳此刻就被陸之褰的胳膊壓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了。深怕陸之褰接下來又要有什么動作。
可過了許久,耳邊竟然傳來了陸之褰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
沈裳輕輕地轉過了頭看著已經熟睡的陸之褰,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突然沈裳覺得陸之褰睡覺的時候也很會撩人。雖然他什么都沒有做。
嘗嘗的睫毛隨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微微顫動著,挺拔的鼻梁,緊閉的薄唇,以及讓女人看了都會嫉妒的細膩光滑的皮膚。
不錯,這就是她喜歡的阿褰。
不錯,這就是她宛若珍寶的阿褰。
沈裳多么慶幸她的阿褰還在她的身邊。她伸出了雙手輕輕地描繪著陸之褰的臉龐,從額頭到眉毛,再從眉毛到眼睛,然后是鼻梁,接著是緊閉的嘴唇,最后竟然不受控制的到了他的脖子。
“你摸夠了嗎?”
陸之褰突然出聲,嚇得沈裳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墒巧蛏延窒袷峭蝗幌肫鹆耸裁吹臉幼?,對著陸之褰說道:“你一直醒著,你還裝睡!”
說完沈裳推開了陸之褰,腳一蹬就離開了床上。沈裳抱著雙臂,眼睛故意不看陸之褰,等著陸之褰的解釋。
可等了許久,陸之褰都沒有回應。沈裳回頭看了陸之褰,發(fā)現他竟然似乎是又睡著了。
沈裳被搞得很郁悶,所以陸之褰究竟剛剛是醒了,還是只是在說夢話?沈裳一邊搖著頭,一邊回自己的房間了。
等到沈裳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發(fā)現南爰給她打了一個視頻電話,于是沈裳便回了過去。
“沈小姐,您這是才聚會完回來嗎?”
“對的啊,我才洗完澡!”
“陸之褰去接你的嗎?”
“對!我前腳剛進包廂,他后腳就進來了!”
“嘖嘖嘖,愛妻心切?!?p> “別揶揄我了,阿褰跟我講,今天是方奕幫你搬行李的?”
“對啊,您老忙著呢!我這孤家寡人的,可真的不容易??!”
“你孤家寡人的?那人家方奕是什么?他不是人?。俊鄙蛏押喼笔菬o語到家了。
“不提了,不過我今天才知道,我的工作實際上陸之褰托他幫我找的,得了,我又欠了人家一個人情了!”南爰將手機支在了那里,開始對著攝像頭貼起了面膜。
“那你倒不如以身相許吧!”沈裳在那一頭笑得不懷好意。
而南爰簡直要把白眼翻上了天了!
南爰說道:“你倒不如以身相許!怎么樣?今天晚上?嗯?”
“沒有!別一天天的盡是瞎想這些。”
“喲喲喲,那你臉紅什么?”
沈裳此刻被南爰一搞,滿腦子都是剛剛陸之褰把她壓在床上的畫面。
“哪有臉紅??!你看錯了!是室內溫度太高了!”
“可拉倒吧!你們兩個有情況!”
“我還說你跟方奕有情況呢!”
“呸!別瞎說!”南爰被沈裳說得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紅。
就在南爰打算換個話題的時候,沈裳突然很傷感地說了句:“時間過得可真快,馬上都要放寒假了!”
“是的啊,這可是大學生涯的最后一個寒假了!”
“小圓子,你今年跟我一起回家吧?”沈裳突然說道。
南爰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可以嗎?阿姨不會嫌我煩嗎?”
“怎么會!我媽一直念叨著你呢!”
“太棒了!今年跟小裳回家過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