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藍想了半天一時也沒有個頭緒,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于是說道:“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有辦法了再告訴你,你現(xiàn)在住哪兒?”
“目前還住在客棧。”何游答道。
“不行就搬過來住吧,這邊還有空房?!甭牭教锼{這么說,何游沒有接話,反倒是莊玨說道:“住王府也行,和太后做個伴。”
這下何游同意了,打算收拾一下這幾天就搬過去住。
送走了何游,田藍依偎莊玨著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全些。”兩人耳磨廝鬢了一會兒,便回房休息了。
零七碎八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敵人也消滅了,兩人難得過幾天尋常百姓家的日子,陪孩子們游玩都城,吃遍各個特色小店。
玩了個把月,田藍思路也通了,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何游。
其實這個局勢整體看起來難,如果把他們分解開看就簡單了許多。
先說何坤,背后是吳國,雖然吳國和國中共和國簽署了永不戰(zhàn)爭的協(xié)議,但是他們畢竟丟失了一半城池,這個協(xié)議也只是他們?yōu)榱恕氨C北黄群灥?,所以何坤和吳國的協(xié)議里面必然有關(guān)于城池的事,敢問如果你的上司為了權(quán)利而出賣子民和國土,你還會跟著他拼命么?
答道當(dāng)然是否定的,雖然大家都很自私,但是這種讓遭人唾棄禍害后代的事大多數(shù)人是干不出來的,所以只要偽造一份假協(xié)議在民間流傳,何坤必然不敢拿出真協(xié)議,那么假的也就變成真的了。
再說那些跟著何坤的兵,現(xiàn)在經(jīng)濟自由,他們卻還愿意上戰(zhàn)場,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特別特別窮,家里有困難,否則誰也不愿意去賣命。
所以可以讓何游建議官府,建立一個基層幫助部門,對于特別困難戶予以幫助,解決了這些人的基本生活問題,他們才不會鋌而走險去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
然后再說說何羽浩這邊,主要還是一些曾經(jīng)的官家或者富庶人家,想要活在封建王朝無非就是權(quán)力大或者錢多,那就對這些支持何羽浩反叛的人,先推出政策:投案自首,主動撤離反叛隊伍的,不予追究。對于冥頑不靈的,直接抄家,然后可以先抄幾家大戶,不需要多久便可以瓦解這些人。
至于何羽浩手里的兵權(quán),先把這些兵圍堵起來,不要打,然后告訴這些兵他們的領(lǐng)導(dǎo)叛變了,要重新對他們進行編制,最好讓現(xiàn)在的領(lǐng)導(dǎo)人親自過去,這樣可信度比較高。
這么多分開對付,其實就瓦解的差不多了。最后便是對付這些周邊國家。
國家合作都是因為有利可圖,咱們得知道他們要什么才能知道怎么辦。
先說雪國,冰天雪地糧食短缺,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減免他們的關(guān)稅,雪國的人來咱們國家進行商貿(mào)不僅不收稅,還加以扶持,支持落戶。
再說吳國,城池銳減,稅收必然跟不上,而舊制度下貴族居多,那么多人等著每年白拿俸祿,吳昊肯定撐不住。那怎么辦?合并!
吳昊是個胸有大志的人,并非茍富貴之人,跟他好好商榷,合并的事未必不成。
只是何游跟吳昊并不相識,所以就需要莊玨給他一封推薦信,為什么不讓田藍寫呢?因為田藍怕吳昊的老婆發(fā)現(xiàn)是田藍推薦的人,擔(dān)心她會對何游下毒手,這樣可就不好辦了。
所以莊玨親自寫了一封介紹信,讓何游帶著去吳國。
何游倒是沒有著急走,當(dāng)莊玨夫婦帶著孩子們來看太后的時候,他還在府內(nèi)墨跡,說是有些事還沒處理好,起碼等到過了雷鼓節(jié)再走。
雷鼓節(jié)是蜀國……哦不!應(yīng)該是國中共和國獨有的節(jié)日,曾經(jīng)有位將軍憑著擊鼓的氣勢便嚇退了敵人,后人便紀念這一天為雷鼓節(jié),寓意保家衛(wèi)國,拒絕戰(zhàn)爭,永世和平。
在這天,早上大家會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口擺上一個小擂臺,上面是兩個大鼓,誰都可以報名,每次比賽時間很短,以沙漏為準。另外,每家每戶可以免費領(lǐng)取一枚特制的銅幣,認為哪個人擊鼓擊的好,便把銅幣投放到參賽者的桶里,銅幣最多的可以進去決賽。
決賽在最繁華的平安街舉行,每人依然可以領(lǐng)取特質(zhì)木棍一根,最終排名前三會有千兩白銀,所以歷年這個活動都是非常盛大的,官府收點商家的贊助費,輕松能拿出舉辦活動的資金。
這種活動一看就知道,贏了的人錢色雙收,不火才怪。哪個姑娘不想嫁個英雄好漢?還是個有錢的英雄好漢。
回家后,田藍站到床上,挑著莊玨的下巴問道:“你有沒有參加過雷鼓比賽去勾引小姑娘?”
“你猜呢?”莊玨壞笑了一下,房間內(nèi)便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雷鼓節(jié)這天,外面熱鬧的都是人擠人。莊玨頭上坐著田粒,郭憶然頭上坐著何順,孩子們根本不能下地,就怕被擠丟了。
小商小販也都指著這天能多賺點錢,于是平時很寬的街道也被占用的顯得狹小了許多。
莊玨他們一行人出來的晚,等到了南城的擂臺前時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領(lǐng)銅幣的地方倒是人少,大家都領(lǐng)了銅幣進去看比賽,所以當(dāng)莊玨他們領(lǐng)完銅幣以后便只能遠遠的站著看了。
說起這個擊鼓田藍還真是一竅不通,只知道有的人擊的沒意思,有的人擊的就讓人熱血沸騰,于是田藍最終把銅幣送給了自家人——何游。
在王府的時候,何游說想等了雷鼓節(jié)再走,田藍便猜測他可能為了取悅某姑娘要“大顯身手”了,沒想到他還真的來了。
何游也是不負眾望,順利的進入了決賽。大家忙著換場地的時候,田藍居然碰到了周錦瑟。幾年不見,周錦瑟已經(jīng)完全長大了,蛻了許多稚氣反而添了些許少女的氣息。
周錦瑟驚訝莊玨夫婦還活著,正打算多問幾句,便看到馱著何順的郭憶然,臉色有些不好的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田藍看出這兩人之間有故事,便把何順抱下來,拉著莊玨一塊兒先走了。
莊玨這個人深沉的很,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告訴過田藍,原來周錦瑟嘴里那個“郭哥哥”就是郭憶然。而周錦瑟的父親跟莊玨有過一些交情,所以臨終之前才把作坊和周錦瑟都托付給了莊玨。而莊玨也是個怕麻煩的,于是就讓郭憶然出面管理,當(dāng)然大事上還都是莊玨背后拿的主意。比如和彩虹胭脂鋪合作開米糧店的事,就是他指使的。
“我說哪個缺心眼老板能派周錦瑟這么個傻丫頭出來談生意,這壓根就是送錢??!原來都是你搞的鬼!”田藍一只手牽著何順,一只手悄悄擰了莊玨一把說道:“老實交代,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呢?”
莊玨吃痛躲開道:“說不上瞞著,只是時間長了便忘記了。”
田藍想到自己離開王府以后,莊玨依然事事都知道,便問了起來。
莊玨正要回答,便聽到有人喊道:“比賽開始了!”
于是莊玨夫婦趕緊領(lǐng)了木棒入場去了,回頭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郭憶然,反而等到了周錦瑟,無奈田藍只能跟旁邊的商家借了一把椅子,讓何順踩了上去。
看著周錦瑟一個人回來的,田藍便隨口問道:“郭憶然呢?”
只見周錦瑟一臉不悅的答道:“誰知道他死哪兒去了!”
聽這語氣,看來兩人剛剛也是不歡而散,于是田藍也沒有再問,專心看比賽去了。
可是這個比賽看著看著,怎么郭憶然也上去了?原來這個比賽是可以出讓比賽名額的,自己贏了初賽又不想打決賽的可以棄權(quán)或者讓別人來打,這樣贏了初賽的人便能賺一點。
說來也是寸,偏偏郭憶然的對手就是何游,這下田藍也不知道怎么投票好了,自己正在犯愁之際,無意間看見周錦瑟看比賽非常認真,便問道:“你打算投給誰?”
“當(dāng)然是……”周錦瑟脫口而出的話,后半句卻生生的咽了進去,反而換成了另一句:“誰擊的好給誰?!?p> 臺上兩人勢均力敵,一會兒密集的鼓聲讓人緊張的喘不上氣來,一會兒大鼓如雷響,振奮人心,臺下叫好聲一片??上П荣惖臅r間很短,大家還都意猶未盡,便到了下一場。
田藍雖然不懂擊鼓,但是從鼓點聲中能聽出兩人的火藥味十足,若是只為比賽,兩人都不缺錢,不至于這么玩命,那就只剩下后者——為情。田藍轉(zhuǎn)頭看了看周錦瑟,心里念叨著“不會這么巧”吧,然后便看到在場外等候的兩個人齊齊望向田藍這邊,居然真的是為了同一個姑娘?太狗血了吧?真是楊家有女初長成,這倆人還挺“識貨”。
兩人的票數(shù)旗鼓相當(dāng),不過總會有個勝負,最終郭憶然以一票之差贏得了比賽。到了頒獎時間,田藍居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雖然文質(zhì)彬彬,但是眼中的精明是田藍記憶中最深刻的,那就是來都城找周錦瑟談合作的——林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