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一望無際的雪原,堅冰覆蓋著的這里一切的土壤,其間出沒著寂寞的各種詭秘冰冷的魂獸,這里沒有白天,只有黃昏和夜晚,這里就是極北之地,人類文明的禁區(qū),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創(chuàng)作被保留的最原始的一塊地方。這里有著太多多不為魂師們所知的強大魂獸,甚至還有著等待被繼承的神祗……
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渡笙歌和水冰兒二人在極北之地已經(jīng)生存了也有半年了,在這半年里,水冰兒的成長極為迅速,還沒有到達五十級的她甚至有著和普通的萬年魂獸一戰(zhàn)之力,也多虧了渡笙歌的強大能力,在任何環(huán)境下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雪原上的環(huán)境是極為惡劣的,哪怕是有著寒冰系武魂的水冰兒也會因為極寒的氣候十分不適應,但好歹不會因為風寒受傷。可是武魂是死亡渡鴉的渡笙歌就沒那么好受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渡笙歌是抱著一顆老蛇皮的心跟著水冰兒一起修行的,過程的確是溫馨愉快的,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剛來到極寒之地他就有點后悔了。
因為他還沒到極北之地就感冒了,然后好些了之后在極北之地的第一天就凍傷了手,接下來的日子渡笙歌直接變成殘疾人,不過水冰兒真的是個好女孩。在她的照顧下,渡笙歌很快就恢復了,然后他還是選擇了繼續(xù)奔赴,既然答應了要在一起的話,怎么能反悔呢。
茫茫雪原上,一個造型十分可愛的冰屋突兀的存在于荒蕪的世界中,冰屋中,渡笙歌蜷縮著身子,昏黃的火焰把他的臉照的通紅,在火堆前搓手手。水冰兒緊緊的靠在他的身旁,將自己的溫暖透過衣服傳給他。
“鼻涕流出來了哦~”水冰兒拿出手帕,將不堪的渡笙歌清理干凈。
“極北之地的確是個美麗的好地方,但……阿嚏,就是有億點冷……”
“有一點?哈哈~”少女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水冰兒向著渡笙歌身上貼的更近了些。
“有什么東西靠近了,是頭不算強的魂獸,我出去看看。”
“你要緊嗎,別又凍傷了。”
“沒關系,我好歹也是有點實力啊?!?p> 渡笙歌說著走出冰屋瞬間完成武魂附體,暗鴉之羽護住全身,遮擋著極北的寒風,一把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中,這是魂導武器。
進入渡笙歌感知的是一頭雪蒼狼,修為在五千年左右,這樣的話渡笙歌可不會放在眼里。
極北之地的魂獸大部分都是獨行,在雪原上遇到魂獸的幾率并不大,在極北之地獲取魂環(huán)的話,一般要主動尋找。但是渡笙歌他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來獲取魂環(huán)的,這是因為極北之地更適合水冰兒修煉。
雪蒼狼冰冷的雙眼瞪著渡笙歌,咧開那張狼嘴,露出了寒光閃閃的牙齒,見渡笙歌隨隨便便的站在那里,低吼了一聲便撲了上去。渡笙歌以為將自己是弱小的人類,將他當作食物了。
然而渡笙歌的氣息并不弱,可能只是因為他的武魂是死亡渡鴉也叫做暗鴉,這個武魂會讓渡笙歌染上不詳?shù)乃劳鰵庀?,這種氣息會讓魂獸十分討厭,雪蒼狼主動攻擊他成為必然。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渡笙歌本身,而是極北之地的魂獸是極為敵視人類的,畢竟人類從來都是侵略者,是敵人。
學了手三腳貓劍術的渡笙歌握住魂導劍,魂力包裹著劍使其更加鋒利,發(fā)出輕微的一聲劍和空氣鞘摩擦的聲音。劍突然就刺到了雪蒼狼面前。
那雪蒼狼也是突然一驚,急中生智一般的張口一咬,將那銀白之劍咬住了,如果是普通的劍的話這時可能已經(jīng)折斷了,但這可是魂導武器,想要摧毀的話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第三魂技,駭懼收割。紫色的魂環(huán)輕輕閃亮,一道無形的暗羽劃過雪蒼狼的身形,瞬間雪蒼狼那雙獸目失去了光澤。
渡笙歌抓著這一個呼吸時間給他的機會,感受著劍刃上咬合力度的減弱,拔出劍兇狠斬出。
嘩啦!
潔白的雪地上綻開朵朵曼殊沙華,雪蒼狼算不上龐大的軀體摔落,身受重傷的它也立即從渡笙歌第三魂技的控制中清醒。
渡笙歌沒有選擇乘勝追擊,他這種純控制系魂師在近身戰(zhàn)斗中不是魂獸的對手,畢竟那也是有著五千年修為的雪蒼狼。
果然光潔的白色皮毛被血液染紅的雪蒼狼立即發(fā)起反擊,這種魂獸可是能夠有著繁多的攻擊手段,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犬科動物。
幾乎是清醒的一瞬間,雪蒼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口中吐出數(shù)十只冰錐,這種距離哪怕渡笙歌已經(jīng)有所警覺都無法躲避了,他不想讓這些冰錐擊破自己的防御。身上第二個魂環(huán)閃爍,渡笙歌的身軀直接化為了無數(shù)烏鴉飛散開來。
群鴉幻影能讓他瞬間完成位移躲過絕大部分攻擊,化作烏鴉的渡笙歌不退反進,突然出現(xiàn)在雪蒼狼的面前,顯然五千年的雪蒼狼陷入了釋放能力后的僵直,渡笙歌刺出了魂導劍。
這一次,經(jīng)過魂力強化的鋒利劍刃刺穿了雪蒼狼的頭顱,冒著熱氣的血液從它長滿利齒的嘴中涌了出來,透過雪蒼狼殘破的身體,慢慢的順著劍流到地面上,一枚鮮艷的紫色魂環(huán)也從它的身體中浮了出來。
在這冰天雪地里,尸體會在極短的時間里冷卻然后變成冰塊,根本不用擔心血腥味道會吸引強大的魂獸。
“這已經(jīng)是好多次了,魂獸主動的攻擊我們?!彼鶅阂矎谋葜凶吡顺鰜?,未來以防外一,她還是使用能力將雪蒼狼的尸體冰封了。
渡笙歌重新回到了冰屋,讓自己靠近火堆,“這里的魂獸似乎都會朝著他們遇到的人類出手,這頭狼只是碰巧從我們這邊經(jīng)過而已,但是它一嗅到了我們的味道就直接的表達了敵意?!?p> 水冰兒用武魂和魂力制造出常溫的水,將渡笙歌手上染的血全部洗掉,再溫柔的用手帕擦拭干凈,這還沒完。接著用自己溫熱的雙手握緊他冰冷的手。
“魂獸對魂師甚至所有的人類有敵意,但是我覺得并非所有的魂獸都是如此?!?p> “嗯?為什么你會這么覺得?”感受著女孩溫柔的渡笙歌突然有些好奇。
如果不是因為水冰兒的溫柔聽到這種有些叛逆的話,渡笙歌是會有所想法的。畢竟魂師和魂獸之間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只能是獵人和獵物的關系。
“這樣想也很正常的吧,畢竟魂獸過了萬年之后就開始產(chǎn)生心智,五萬年之后就和人類沒有什么區(qū)別了?!?p> “但是有了心智很可能會更加憎恨我們魂師?!倍审细杩刹皇巧底?,他也是魂師也是人類,魂獸是敵人,這沒什么好說的。
“所以我想知道答案,那些強大的魂獸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來極北之地這也是原因之一?!?p> “???!”渡笙歌大驚失色,他甚至直接站了起來,蜷縮的身子也被嚇了起來,“冰兒,你想去極北之地最深處?你這是在送死!雖然極北之地至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十萬年魂獸,但是也不代表無危險??!”
水冰兒讓自己離渡笙歌的距離更近了,“那你怕了嗎?”
這不是質問,因為水冰兒是低著頭的,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沒有提前告訴渡笙歌。
“我……”渡笙歌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整個人頓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不斷起伏的胸口表示著他的不理解。
“我聽父親說過,極北之地的魂獸有著他們自己的主人,這里存在神祗?!?p> “神祗!?”渡笙歌更加驚訝了但是驚訝的同時也是生氣的,“神祗又如何,這里可是極北之地,每年都有無數(shù)的星羅人死在這里?!?p> “極北之地的魂師有著那樣的傳言,只要不殺死魂獸的幼崽,就可能從偉大的冰神那里獲得一條生路,而對魂獸幼崽下手的魂師就絕對無法從這里走出去?!?p> “可是就算這樣……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擔心你?!倍审细璨恢涝撜f些什么,只是緊緊抱住了她。
“我知道,請原諒我的任性吧,極北之地的魂獸的確很強大,但是它們卻從未離開過極北之地,進入星羅的領土。我的母親來自極北之地,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知道這里到底有沒有神明的存在,如果有的話那一定是一位善良的神明。”
兩個人之間無疑是互相喜歡的,水冰兒并未欺騙渡笙歌,她也同樣害怕著,害怕渡笙歌選擇遠離她。
“原來是這樣嗎,如果是冰兒你的愿望的話,我也愿意和你一起來實現(xiàn)這個愿望?!倍审细栎p輕的抓住水冰兒的肩膀,目光炯炯,黑色的眼睛里閃著堅定的光。
渡笙歌和千尋淚是不一樣的人,他更加豁達甚至無所謂,可是在愛情面前他選擇一同奔赴。而千尋淚不一樣,他只有霸道的讓別人跟隨他,別人的夢想也只是守護卻不加參與。
渡笙歌是個值得喜歡的男人,可千尋淚卻是神,神不需要信徒,只是信徒需要神明。
“謝謝你,笙歌……”
…………
在他們二人完全沒有注意的不遠處,兩位身披銀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在注視著他們,他們看到這一幕,不僅默契的同時裂開嘴角。
“神祗么,哼哼,年輕人果然就是年輕人,但是也蠻有意思的,的確,極北之地的魂獸從未離開極北之地,但是星斗大森林里的魂獸可是經(jīng)常跑出來危害人間的,難不成真的有神?”其中一位開口說著,聽的出他興趣盎然。
“想必少主也想知道關于神祗的一些事情吧,嘛,反正我的任務就是隨行保護渡笙歌這小子,也順便看看這北極之地到底有著什么秘密?!?p> “魔熊,你說這兩個小家伙怎么樣?”
“實力當然算得上一等一的,不比我們的圣女要弱,可是我們跟著他們可不是完全保護他們的?!?p> “可是少主的任務就是讓我們保護他們不是么?”
“煞虎,你就真的是傻虎吧,少主還年輕他沒想那么多,我們作為長輩可要多考慮一些東西的?!?p> “考慮什么,不過是兩個年輕人,一對小情侶,有什么好考慮的?”
“如果他們走錯了路,與我們武魂殿為敵怎么辦?”
“魔熊你也太多事了吧,少主的朋友成長成什么樣子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不都是他自己去解決么?而且你覺少主的胸懷如何?”
“胸懷嘛,反正比上一任教皇要強得多,是我見過的最值得效忠的主人了。”
兩位封號斗羅分別是魔熊斗羅和煞虎斗羅,因為千尋淚擔心渡笙歌前去極北之地會出什么問題,就讓兩位封號前輩一同前去。畢竟極北之地里不知道有多么未知的危險,相比于馬紅俊和玉天心他們,要更加難以預料一些。
千尋淚為了自己的那些隊友將自己能用的資源全部用上了,他可不喜歡到了時候所有人集合的時候少了一兩個或者有人缺胳膊少腿什么的。
然而到了五年之約來臨的時候,當初的七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赴約,甚至連千尋淚都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魂師的世界有多么殘酷,只有上個時代的人才能理解,現(xiàn)在千尋淚他們也在接受這種殘酷的過程。
殺戮之都,羅剎和修羅的轉生之軀已經(jīng)到了死亡的邊緣。
兩位神明共同凝望著那正在地獄殺戮場大展身手的胡列娜,互相交流著。
“我說他最后會喪失心智,你要和我反著賭,也就是說他成為修羅,你就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給他?!绷_剎一直都無法理解修羅這個家伙的想法。
“是啊,要是他沒有變成殺人如麻的修羅,那么身為羅剎神的你就要把你的力量給他了。反向賭博,好玩不?”
羅剎不可置信的反駁著,“他可是比我們更高等的神,你認為他會墮入深淵?”
“高等的神么,我們難道離深淵還不夠近么,你知道我和那個家伙戰(zhàn)斗時內(nèi)心的感受是什么嗎?”
“是什么感覺?”
“那雙猩紅的眸子看著我的時候,我就感覺深淵在凝望我,他不是深淵邊緣的人,他就是深淵本身?!?p> “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深淵不深淵的,瘋瘋癲癲的,說的話也不明不白,做的事情也完全不符合常理,修羅,你到底是怎么成為修羅神的?”
“呵呵,當然是化身為修羅咯,你沒有和他戰(zhàn)斗,你不知道,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滿懷著殺戮之心以及絕對的憎恨,如果他是這個世界的人的話,那么成為修羅神的不會是我,會是他?!?p> “還是不明白,難道羅剎神不必修羅神更加邪惡?”
“你懂個屁,一個二級神祗,能知道啥,如果不是我在你飛升的時候幫了你把,你覺得自己能夠成為羅剎?再說了,神界給你什么神祗,和你有關系嗎,他們自己的決定罷了,都是一些蛆蟲,還自稱為神,真是可笑,估計那位來自異世界的神心里也是這么嘲諷我們的吧?!?p> “……”羅剎罵人的話遲遲沒有說出口,她從修羅的語氣中聽出了無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們所聊起的除了有著異界神魂的千尋淚就沒有其他了,他現(xiàn)在還在地獄路瘋狂的沒日沒夜的修煉著。
心跳逐漸緩慢,這副身軀終于也到了極限,修羅和羅剎的意識也要返回神界了,最好修羅是神界的三位神界執(zhí)法者,這樣違規(guī)的舉動哪怕被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神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另外兩位執(zhí)法者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胡列娜也完全適應了在殺戮之都的生活,不,應該是生存。
以千尋淚的視角來看,殺戮之都是沒有危險的,但對胡列娜就完全不同了,這里可沒有任何仁慈可言。
她的殺戮之旅。從第一天開始,在這陰暗地世界中,在這充滿血腥和墮落地世界。胡列娜不但要獲得一場場的勝利,還必須要活著走出去。
進入殺戮之都三天后,胡列娜殺掉的墮落者就已經(jīng)超過了三位數(shù)。而她參加的比賽。只不過是兩場而已。還好有著前人的經(jīng)驗,胡列娜早就知道了在這個地方,真正可怕的不是地獄殺戮場內(nèi)的敵人。而是比賽結束后,在自己最虛弱時要面對地不斷偷襲。
在這半年里胡列娜也只不過進行了十多場比賽。從此,胡列娜學會了謹慎、小心和更多的隱忍。
她的進度有些慢了,因為胡列娜已經(jīng)開始受鮮血之毒的影響,為了克制內(nèi)心的殺欲,胡列娜必須在冥想上花費的時間更多。
她沒有像千尋淚那樣有著無敵之軀,每一次戰(zhàn)斗都是極度的疲憊,以及后來的無限的偷襲和追殺。
胡列娜呆坐在自己的地盤上,努力的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但是她發(fā)現(xiàn)是徒勞的,望著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的幾瓶血腥瑪麗,這些都是用來報名參加地獄殺戮場的費用,她突然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這人血能夠抑制自己內(nèi)心不斷涌出的殺欲,那鮮紅的血液在胡列娜的紫色眼睛里倒映著,她突然拿起了一杯血腥瑪麗,強烈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嗅覺,這不是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而是一種詭異的芳香。
胡列娜見過很多的人在喝血腥瑪麗,似乎這真的只是一種普通的飲料。她要忍不住了,就好像餓了幾天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桌子的美食,那種強烈的渴望完全壓過了她內(nèi)心的殺欲。
就當她打算將這杯禁忌的一飲而盡時,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胡列娜頓時向后跳開,像是炸了毛的貓咪。一對鋒利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她拿在了手上。
“怎么了?不認識?”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內(nèi)心掀起一陣波瀾。
“誰知道你是真是假,我肯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
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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