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禍患從來因福起
“小葉,多吃一點?!睅熌笧槿~平夾了一筷子菜。
葉平連忙道謝,隨后說道:“師母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味道都趕上秦香樓的大廚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葉平連連稱贊,哄的師母喜笑顏開。
吃過飯后,葉平被老師叫到了樓上。
別墅二層的書房中,跨過屏風便是多寶格,整個書房很大,有四十多平米。
多寶格內(nèi)放著一尊尊奇石和玉器,周邊的墻上掛著很多字畫,有些是閆丹自己的作品,有些則是一些知名人物的字畫。
書房的布置整體上十分典雅質樸,看起來布局簡潔,但其中蘊含的貴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葉平曾經(jīng)多次來過這里,通過和導師的交流,也知曉了這書房中一尊尊器物的價值,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就好比說多寶格邊角最不起眼的格子中放著的一個小瓷杯,是明代古董,價值六萬元。
而其余地方放著的東西價值更甚,可以說隨便一個東西,都頂?shù)纳先~平幾年的工資。
當然,若僅僅是價值,倒也罷了,真正令葉平敬佩的是老師的氣度,雖然身家豐厚,地位也很高,但從來沒有盛氣凌人之感。
待人接物更是平易近人,就葉平親眼所見,老師即使是對食堂的掃地阿姨,也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高出一等的感覺。
葉平自從上班之后也接觸了很多其它的教授,其中裝腔作勢,沽名釣譽之輩也不少,更有甚者自認為超人一等,見到有名的則主動攀談,無名的則斜眼對人。
很多人以為學校是個象牙塔,其實其中的彎彎道道也不少。
其實對于房中這些器物的價值,葉平或多或少的也有過一些疑問,老師雖然是知名學者,收入不少,但這一屋子東西的價值還是太高了。
若是正常途徑,按照老師的收入來看,還是有些難以獲取的。
當然后來老師主動告訴過葉平,原來這些東西都是一位親戚給的。
這親戚據(jù)說是閆丹的本家堂弟,之前在國內(nèi)開公司,九十年代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為了大商人。
后來親戚移居到了美利堅,這房中的收藏物品多半是他留下來的。
包括之前買房子,也是為了放這一屋子的東西,所以才會選在這里買這套別墅。
不過以現(xiàn)在秦都市上揚的房地產(chǎn)市場來看,老師確實是買對了。
“小葉呀,你最近是不是得了橫財?”
閆丹將宣紙鋪平在桌子上,隨后開筆浸墨,這是他的習慣,每天下午吃完飯都要寫兩個小時的字。
葉平眉毛一跳,老師是怎么知道的,這實在是有些奇特,不過對于老師葉平?jīng)]有什么可回避的,只能有一說一,將自己這段時間寫劇本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隱去了某些不能說的秘密。
閆丹浸完墨,一邊寫字一邊說道:“你的情況我還能不知道嗎,本來念書就沒存下什么錢,上個月的工資肯定給家里人打過去了吧。
一出手就是茅臺,如果不是得了橫財,我想學校也不會突然間給你發(fā)獎金吧?!?p> 葉平尷尬的笑了笑,“主要也是老同學求幫忙,我也就過去了,錢財只是意外之物,放心吧老師,不會影響論文的,這事情就快結束了?!?p> 閆丹沒有看葉平,只是安靜的寫字,說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重擔太多不是好事,你還年輕,沒必要這么拼命。”
葉平只能連連稱是。
他自然不能告訴老師,自己要修煉劍道,需要筑靜室,未來的規(guī)劃有可能是修仙,這話說出來老師可能以為他腦袋有問題。
生活很快就聊完了,之后就是閆丹一邊寫字,一邊與葉平聊著有關于論文的事情。
從老師家里出來之后,葉平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便是老師為他寫的字,這“道”字如同刀刻斧鑿一般,線條凝神透勁,看樣子老師筆力又有精進。
葉平把字帶回去之后,就再一次趕到了醫(yī)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王湛也在醫(yī)院呆了整整一天多了。
如果王湛還沒有醒來的話,葉平就要通知他的家人了,雖然他知道,王湛肯定不愿讓他這么做。
王湛和家里人的關系不好,葉平不清楚原因,也從沒看見過父母來到他的家里。
到了醫(yī)院之后,還在病房的門口,葉平就聽到了病房中傳過來的笑聲。
“你知道世界上最冷的地方是哪里嗎?南極?北極?不,是沒有你的地方……”緊接著一陣笑聲響起來,王湛騷氣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葉平推開門,只見護士正坐在王湛的床上,兩人的距離十分的接近,幾乎都挨到一塊了,護士小妹一邊說一邊笑,兩人看起來氣氛十分融洽。
看到葉平進門,護士連忙站了起來,緊接著表情又變回了之前的冷淡,對葉平說道:“你朋友已經(jīng)沒事了,血壓什么都穩(wěn)定下來了。
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做個檢查就能出院了?!?p> 隨后走出了門。
“葉平呀,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再給我多一會時間,我就能抱上了,真是,你自己不愛玩兒,好歹讓別人玩的舒服點呀……”
護士走后,王湛嘟嘟囔囔到。
葉平看著他的樣子,精神充沛,色膽包天,果然是恢復了正常,就是臉頰還是有些瘦削,太陽穴也有些癟癟的,不過這就不關神秘人的事情了。
“還是少玩點吧,早告訴過你小心點,被人割了腎都不知道。”葉平說道。
王湛伸出手,隨后得意洋洋的說道:“不會的,我上次查過了,腎這個東西要配型的,不是隨便能挖的?!?p> 葉平拿起旁邊掛著的毛巾扔了過去,“就你水平高,逞什么能,擦擦汗吧,這房子里面有點悶,你都出汗了。”
王湛拿起毛巾擦擦頭上的汗,說道:“看這天氣快下雨了,對了,是你把我送到醫(yī)院的嗎?你沒有通知我家里人吧?!?p> 葉平坐到了病床上,“暫時沒有,本來打算過來你要是還不醒,就只能給你家里人打電話了?!?p> “還好還好,沒有通知就好?!蓖跽克闪丝跉猓八麄円莵砹丝隙軣┧牢?。”
“你就這么不喜歡見家里人嗎?”葉平問道,雖然他知道王湛和家里人關系不好,卻從來沒有問過。
王湛點點頭,“這問題很多啦,不說這個了。”
見到王湛不愿意說,葉平也只能就此打住,轉而問有關于神秘人的事情。
“你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你昨天不是回來了嗎?怎么會突然間倒在醫(yī)院,醫(yī)院的人跟我說,你在門口逛了好長時間?!比~平問道。
“我也忘記了,早上回來之后肚子特別痛,睡了一覺還沒結束,當時感覺人快死了,可能是喝太多了,忘了我怎么出去的吧?!?p> 王湛的回答令葉平有些驚奇,他一直認為王湛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和神秘人脫不了關系,但現(xiàn)在按照王湛的說法,卻好像是另一種情況。
“那你昨晚上有沒有見到其他奇怪的人,很神秘的那種?”
王湛聽到葉平的問題,向后仰了一下,斜著眼睛說道:“我不是說了我斷片了嗎,昨天晚上和早上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凈了,你還問我。”
得,線索又這樣斷了,葉平有些無語,這個王湛,愛玩也就算了,現(xiàn)在被人盯上了,連對方是什么人都記不清。
正當兩人聊天的時候,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個腦袋伸了進來。
“韓橙橙?”葉平看著面前的女孩,疑惑道。
韓橙橙提著一袋蘋果走了進來,隨后和葉平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將手上的蘋果扔到了王湛的身上。
“好痛呀,你干什么?”王湛說道。
“平常不找我,一有事情就叫我是吧?”韓橙橙說道,“就這種陪護的臟活累活兒來叫我,知不知道我很忙的!”
王湛一邊拱手求饒一邊笑著,“還不是因為橙橙姐你靠譜,換其他人我還不叫他們呢?!?p> “恐怕是她們都不愿意來吧,你個花心大蘿卜?!表n橙橙吐槽到。
“什么人?什么其它的?漂亮小姐姐我只認識你一個呀,當然要叫你了?!蓖跽坑妥旎嗟健?p> 看著兩人拌嘴,葉平便放心的離開了,原本他還想晚上陪著王湛,現(xiàn)在有人陪護,暫時就不用自己去了。
夜晚稍微有些悶熱,葉平回到住處之后打開了窗戶。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整整兩天一夜的時間,一直沒怎么休息,只有昨夜昏迷之后還算睡了一會兒。
昨天夜晚連續(xù)與人搏斗,身體受了傷,劍氣也有巨大的消耗,今天又忙碌了一天。
若不是上次欲拙火煉化之后修為大增,葉平還真的有些撐不下來。
夜間十分安靜,悶悶的夏風吹拂進來,王湛說得對,快要下雨了,秦都市的雨季也要到了。
定境中,葉平仿佛走入了一片黑暗的云彩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停的向上浮,似乎永無止境一般。
他的意識向上漂浮起來,緊接著漸漸的升到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