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謀劃佛門
朱尚炳得意忘形,不顧形象的大笑著。
只是,他忘了。
他和金輪法王所處的轉(zhuǎn)角,距離耿家之人的距離并不是很遠。
故而,朱尚炳的笑聲讓耿忠明和耿冬兒聽在耳里是相當?shù)牟?,臉色也都沉了下去?p> “冬兒,咱們走?!?p> 耿忠明原本還不相信耿冬兒之前說是秦王的吩咐,現(xiàn)在看來事實已經(jīng)勝于雄辯了。
耿冬兒收起眼淚,對自己的二叔搖頭。
“二叔,冬兒如果走了,豈不是證明冬兒真是水性楊花了。”
說完這話,耿冬兒對一旁目不斜視,帶領(lǐng)他們前來的秦王侍衛(wèi)說道:“勞煩大哥帶我們前去見秦王?!?p> “請。”
侍衛(wèi)沒有拒絕,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這個。
來到朱尚炳所在的客房外,侍衛(wèi)們交接,隨即大聲通報。
“啟稟大王,耿將軍求見?!?p> “請進?!?p> 屋里傳來朱尚炳中氣十足的回答。
“末將耿忠明見過大王?!?p> 一進屋子里,耿忠明一如既往的朝著朱尚炳跪拜行禮。
耿冬兒同樣是盈盈下拜,說道:“小女子耿冬兒拜見秦王殿下,愿殿下……”
“好了,免禮吧!都不是外人,請入座?!?p> 朱尚炳打斷耿冬兒,指著對面的兩張?zhí)僖握f道。
那知,耿冬兒原地不動,盯著朱尚炳問道:“大王難道不知,打斷他人說話于理不合嗎?”
朱尚炳笑笑,隨即沉著臉問道:“你說的是別人,難道你不知道王權(quán)否?”
“小女子受教了。”
耿冬兒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向著藤椅走去。
這女子,以為自己是誰?
女神嗎?
雖然耿冬兒男扮女裝,依然無法遮掩她清秀的臉龐,但他不是朱尚炳的菜。
就是所謂的沒有眼緣。
男女之間,第一眼很重要。
特別是對于男性。
當一位男性,看到一位讓他四肢發(fā)軟,唯有一個地方硬的女子后,那女子便絕對是他的女神。
很顯然,耿冬兒無法讓朱朱尚炳做到這一點。
沒有感覺,朱尚炳自然不會接受這段姻緣。
愛情,他還是選擇自己愛的人。
雖然選擇自己愛的人,要比選擇愛自己的人付出更多,但朱尚炳依然堅持自己的初心。
因為他不想與未來的王妃同床異夢。
“耿將軍何時來的少林?”
不理會耿冬兒這種有點自以為是的女子,朱尚炳問起耿忠明來。
“耿將軍離開后,本王還擔心不已并派人尋找將軍。”
說著說著,朱尚炳話音一轉(zhuǎn),說道:“俗話說,來要參,去要辭,耿將軍此事欠妥?。 ?p> 耿忠明一聽,頓時起身告罪:“望大王恕罪,末將關(guān)心則亂,實情非得已?!?p> “關(guān)心什么?”
朱尚炳手指耿冬兒,說道:“是關(guān)心你耿家千金,被江湖浪子拐走了嗎?”
“大王,請自重。”
耿忠明正色的提醒朱尚炳。
“大王,請不要污蔑冬兒的名節(jié)?!?p> 哼!
名節(jié)?
“耿將軍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愿承認?”
朱尚炳冷笑道:“你家冬兒,與……”
魏公公……
法王,那游俠叫什么名來著?
金輪法王道:“張世杰?!?p> “對對對,就是那張世杰?!?p> “你家冬兒與那張世杰之間有何齷蹉,本王并不關(guān)心。只知道,她不遠千里追尋此人罷了?!?p> 朱尚炳一頓毫不留情的操作,讓耿忠明臉色難看至極。
他轉(zhuǎn)頭看向耿冬兒,沉聲問道:“秦王所言可屬實?”
“二叔,你聽我解釋,不是他說的那樣……”
耿冬兒還沒說完,迎接她的便是耿忠明的巴掌。
很明顯,耿冬兒承認了千里尋人這事就足夠了。
“二叔。”
“住口。”
耿忠明大怒:“你不要門風,我耿家還要?!?p> “告訴二叔,那人是誰?二叔要讓他生不如死?!?p> 耿忠明說的不錯,一家女子的名節(jié)并不是她一人的,而是一個家族的。
這種門風,在華夏一直存在。
當一個人,無論男人女人,做出有傷風化之事時,外人的閑言碎語并不是針對他一人,而是整個家庭或者家族。
所謂丟人現(xiàn)眼,就是這樣來的。
這種因一人過錯,全家被指著脊梁骨罵的傳承,是好事。
與后世笑貧不笑娼相比,是一種珍貴的文化傳承,是華夏民族禮義廉恥的精神。
畢竟,當人無恥后,雖然無恥者無敵,但對于民族來講,就是悲劇了。
試想,一個民族都不要臉了,那這個民族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因為人是一種高級生物,是有智慧的生命體,不是禽獸。
“耿將軍,叫張世杰,就在外面。”
朱尚炳好心提醒耿忠明。
耿忠明正被怒火中燒,一聽朱尚炳火上澆油看自家笑話,冷哼一聲道:“多謝秦王告知,末將告退?!?p> 隨即不由分說,拉著耿冬兒便往外走。
耿冬兒用力摔開耿忠明的手臂,轉(zhuǎn)頭問掛著一副幸災(zāi)樂禍表情的朱尚炳。
“損人不利己對你有何好處?”
“只因你是秦王,就能無法無天嗎?”
“人在做天在看……”
“碰?!?p> 原來是朱尚炳將手中的茶杯用力的摔在了地面上。
“你在和誰說話?”
耿忠明這時已經(jīng)徹底被朱尚炳的憤怒驚醒了。
他連忙拉著耿冬兒跪地:“殿下恕罪?!?p> “恕罪?”
朱尚炳是真怒了,當耿冬兒的難言之隱被自己揭開后,竟然還理直氣壯的。
“本王可不是你耿家女婿,回去告訴耿老將軍,陜西缺糧?!?p> “缺五十萬擔糧?!?p> 朱尚炳獅子大開口,要求補償。
“另外在告訴耿老將軍,本王的名聲可不值五十萬擔糧。”
“請吧!”
朱尚炳很不客氣的手指房外。
“末將告退?!?p> 耿忠明內(nèi)心滴血,父親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與秦王聯(lián)姻不成,如今更是結(jié)仇了。
看了看一臉不服的侄女,耿忠明暗嘆。
“被寵壞了?!?p> 耿家叔侄一走,沉默的金輪法王開口道:“大王,如此可是徹底得罪耿家了。”
“耿家不足為慮?!?p> 朱尚炳擺擺手,一臉不屑。
“法王或許不明白,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p> “本王沒有被撤蕃之前,十個耿家也不被本王看在眼里。”
是的,朱尚炳早就仔細想過。與耿家聯(lián)姻,對他沒有半分好處。
耿家有什么?
什么也沒有。
人脈嗎?
朱尚炳笑笑,人脈要看在什么時候,是針對什么事情。
既然不打算與耿家聯(lián)姻了,朱尚炳便打算接受長史趙全道的建議,在耿冬兒身上做一做文章。
只是朱尚炳這個文章,與趙全建議的不同。
他的打算是讓耿家出血,正好可以解決陜西現(xiàn)在缺糧的問題。
至于五十萬擔糧食,朱尚炳相信耿家能夠拿的出來。
即便拿不出,朱尚炳相信,他們借也會借來的。
如同朱尚炳給耿老將軍的帶話,他秦王的名聲可遠超這些糧食。
而且耿家如果真的記恨上自己了,朱尚炳便不會對耿家客氣了。
當然,朱尚炳相信耿家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他雖是秦王,人在在西安,但他要收拾過氣的耿家,還是手到擒來的。
畢竟這件事的起因,全在耿冬兒身上。
總不能讓自己頭上綠油油,還啞巴吃黃連吧。
“法王,本王少林事了,該是你上場了。”
金輪法王苦笑:“大王,請容貧僧說一句不該講的話?!?p> 朱尚炳笑道:“既然法王知道不當講,最好不講了?!?p> 金輪法王道:“望大王恕罪,貧僧不講心中難安?!?p> “請吧!”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朱尚炳便知道,攔不住了。
“大王,江湖事一直是江湖了。”
朱尚炳沉默,片刻后說道:“法王??!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哪里還有江湖廟堂之分。”
金輪繼續(xù)道:“話雖如此,然貧僧也力所不及,恐難讓大王滿意?!?p> “無事,你不是一個面對少林?!?p> 金輪法王接著道:“即便整個密宗也是不敵,而且天界寺也會出面干涉的?!?p> “法王,本王只告訴你別瞻前顧后,本王的地盤本王做主?!?p> 金輪法王點點頭,又說道:“事情恐怕會鬧大?!?p> “本王要的就是天下皆知?!?p> 這下金輪徹底明白了,兩人不在交談,朱尚炳繼續(xù)喝茶,金輪默念經(jīng)文。
等朱尚炳放下茶杯,金輪法王又開口問道:“大王可告知貧僧,如何安排佛門?”
朱尚炳笑笑,搖著頭說道:“法王可真是高看本王了,本王可做不了佛門的主?!?p> “那大王如何安排僧人?”
“如果寺廟失去了田地,僧人如何耐以生存?”
朱尚炳一聽,反問道:“法王難道不知,密宗的僧人們靠什么生存的?”
“貧僧明白了?!?p> 金輪法王不在言語。
密宗如何生存,自然是秦王府供養(yǎng)。
換句話說,就是由官服供養(yǎng)僧人,僧人只需潛心修佛,傳播教義,普度眾生即可。
“法王,其實你也知道,天界寺在佛門是有名無實?!?p> “佛門的力量太大了。”
朱尚炳感嘆一句。
是的,佛門的力量以及信眾太多了。
朱元璋當年雖然建立道錄司,僧錄司,但并沒有達成他想要的結(jié)果。
自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建立管理道門和佛門的機構(gòu)后,便規(guī)定:凡有施行諸山,須要眾僧官圓坐署押,用印,但有一員不到,不許動用。
同時監(jiān)督僧眾坐禪,并參悟公案,管領(lǐng)教門各類事務(wù)。
闡教二員,督促修行的人坐禪,講經(jīng)二員,接納各方施主,發(fā)明經(jīng)教,覺義二員,檢查約束各山僧人行為不入清規(guī)戒律者,繩之以法。
從上面就能看出,朱元璋針對佛門和道門的制度是很嚴格的,但是看看現(xiàn)在,看看少林,佛門依然在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