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懲罰道衍
朱尚炳去而復(fù)返,讓還身在少林的所有人都是驚訝無比。
這是匆匆的走了,忘記帶走云彩嗎?
朱棣居住的院子里,朱棣同樣對于朱尚炳為何又回來一事,感到迷惑。
原本已經(jīng)下令收拾行裝南下襄陽的朱棣,下達(dá)了暫行的決定。
其實(shí),朱棣內(nèi)心里,對于朱尚炳這個(gè)侄子是不滿的。
因?yàn)橹焐斜髦约哼@個(gè)長輩人在少林,竟然沒有來請安問候,裝作若無其事。
對于朱棣的心事,姚廣孝多少猜測到了一些,誰讓他們是知己。
知己自然是知己也知彼。
但是,對于朱尚炳為人處世上的欠缺,姚廣孝也不好開口。
一旦開口,恐怕還會事與愿違,因?yàn)檫@涉及到了家教的問題上。
而老朱家!
不提也罷。
朱尚炳是秦王孰是孰非,在大明,能教育他的除了皇帝便只有燕王這樣的長輩。
燕王都不曾開口,他一個(gè)臣子敢對一位封王指手畫腳?
如果他敢,那就是找死。
“去看一看,秦王為何重回少林?”
朱棣已經(jīng)無心欣賞少室山的宜人風(fēng)采,對一旁的親兵千戶開口說道。
“諾。”
親兵千戶領(lǐng)命而行。
不到半柱香時(shí)間,親兵千戶去而復(fù)返。
“回稟大王,秦王拜會?!?p> “哦!”
“快快有請。”
或許印證了說曹操曹操到,剛想著朱尚炳,朱尚炳便來看望。
不由的,朱棣面色見好,甚至身心都愉悅不少。
“侄兒尚炳,尚灴,見過王叔。”
客房內(nèi),朱尚炳兩兄弟對朱棣行禮問候。
“免禮,入座?!?p> “謝王叔?!?p> 待朱尚炳兩兄弟坐下,朱棣看了看兩兄弟,感嘆道:
“自你們父王西去后,王叔與你們也有四年未見,不曾想,歲月如梭,轉(zhuǎn)眼間你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
“還望王叔恕罪,侄兒有事請王叔成全。”
五大王朱尚灴,不想聽朱棣說一些云里霧里,讓他聽不懂的話。
故而他單刀直入,直接向朱棣要人。
“請王叔釋放小侄的舅舅周軍的家眷?!?p> 十歲的朱尚灴突然開口,讓朱棣和朱尚炳都是措手不及,頓時(shí)尷尬起來。
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朱棣,笑著問道:“尚灴舅舅家眷是何人?”
“王叔,咱們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就不要說見外的話可好?”
朱尚炳沉默,想著朱棣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
畢竟,朱棣是燕王,和他一樣,不是大小事情都會過問。
思考之際,卻聽十歲的老五面對朱棣,竟然呈現(xiàn)出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
“尚灴啊,你這是冤枉四叔了,四叔真不知道你所謂何人?”
那知朱尚灴笑了,很無禮的大聲哈哈大笑。
“四叔,你可真夠假的?!?p> “放肆?!?p> 這時(shí)候,朱尚炳無法保持沉默了。
畢竟朱棣始終是他們的長輩。
故而,大聲呵斥著老五,并對老五道:“立刻給四叔道歉。”
“王兄,四叔說假話,我為什么要道歉?”
朱尚炳怒聲道:“即便四叔說假話,想必也是善意的謊言,立刻道歉?!?p> 朱尚炳兩兄弟越說,越是理論,卻讓朱棣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這是在本王面前演雙簧來了?”
演雙簧也就算了,怎么聽著,讓人感到不舒服,這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一個(gè)信口雌黃之人!
“你有什么憑據(jù)認(rèn)為王叔說假話?”
朱尚炳似乎對老五無能為力,只能以理服人的問出最關(guān)鍵的話。
只是這個(gè)問話,并非朱尚炳本意。
誰讓朱棣一直沉默,要將沉默是金進(jìn)行到底。
“好了,既然尚灴認(rèn)定了人在四叔這里,四叔自查一番就是,你們兄弟如此爭吵,豈非丟了皇室顏面呼?”
見朱棣開口,朱尚炳兩兄弟立馬住口,并對朱棣承認(rèn)錯(cuò)誤:“王叔教訓(xùn)的是?!?p> “唉!”
“你們??!”
朱棣搖著頭嘆息,也不知道是在說朱尚炳兄弟的演技拙劣,還是對自己無力應(yīng)付他們的一口咬定感到難受。
朱棣對旁邊一直觀察著朱尚炳兄弟倆的姚廣孝道:“先生,傳本王令,讓王府查一查尚灴所言是否屬實(shí)?!?p> “大王,恕貧僧多嘴一句?!?p> 姚廣孝接著朱棣的話道。
“請講?!?p> “貧僧以為,既然五王子認(rèn)定了人在燕王府,想必有十拿九穩(wěn)的證據(jù),大王下令釋放即可。”
姚廣孝這話,讓朱棣臉色有難看了一分。
不等朱棣否認(rèn),姚廣孝又道:“大王,你們都是自家人,爭吵起來,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何況民諺又云,家丑不可外揚(yáng)?!?p> “誰敢笑話?!?p> 朱尚灴一聽,頓時(shí)怒了。
一張小臉看向姚廣孝滿是壞笑。
“這房間里,除了你一個(gè)外人,都是自家人,以你這和尚的話,豈不是提醒本大王和王兄,還有四叔,只能提前送你去見佛祖?!?p> 說著,說著,朱尚灴竟然從懷里摸出一把短劍,看樣子當(dāng)真是要行當(dāng)場殺人滅口之事。
“胡鬧?!?p> 朱棣怒喝道。
那知,非但沒有讓朱尚灴停下步步逼近姚廣孝,甚至讓朱尚灴轉(zhuǎn)頭對朱棣露出一個(gè)笑容。
“四叔難道沒有聽見,家丑不可外揚(yáng)否?和尚修佛,本為普度眾生,如今能以死保全我皇室名聲,豈不是功德無量?!?p> “阿彌陀佛,五王子言之有理。”
姚廣孝這是對朱棣說的。
或許是姚廣孝自己也認(rèn)為,他言多必失,被朱尚灴這個(gè)小不點(diǎn)抓住了把柄,無話可辨。
故而,他便大義凜然的口宣佛號,一副準(zhǔn)備坐化的模樣。
“王兄你看,和尚始終是和尚,沒有忘記自己修佛才是本份?!?p> 朱尚灴見姚廣孝束手就擒,不免調(diào)笑起來。
“鬧夠了沒有?”
今日,朱尚灴的表現(xiàn)以及言語徹底將朱尚炳驚到了。
當(dāng)然,受驚的也包括了朱棣和姚廣孝。
他們心中都對朱尚灴的表現(xiàn)生出同樣的心思。
“朱尚灴真的只有十歲?!?p> “王兄,臣弟可沒有胡鬧,就是這個(gè)和尚,是他抓走了舅舅的家眷?!?p> 朱尚灴一邊回答朱尚炳,一邊趁人不備,將手中的短劍狠狠刺向姚廣孝的胸膛。
“大膽?!?p> “住手?!?p> 見朱尚灴突然出手,朱棣和朱尚炳頓時(shí)大驚失色。
“好在,姚廣孝慷慨赴死只是表象,在朱尚灴以短劍刺向他時(shí),他轉(zhuǎn)移了。”
“阿彌陀佛,五王子殺氣太重,當(dāng)請高僧為其誦經(jīng)祈?!?p> “別裝模作樣了,你這個(gè)披著佛門外衣的花和尚。”
朱尚炳對于姚廣孝的躲避,心中不滿到了極致。
以朱尚炳的了解,即便姚廣孝被老五刺上一劍,也無傷大雅,更不會有性命之憂。
不想,姚廣孝竟然會躲避,敢躲避。
這是什么世道,什么時(shí)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p> “看來佛門需要整理了,你法號道衍吧!本王現(xiàn)在正式通告你,佛門將你除名了。”
朱尚炳并沒有顧及朱棣的黑臉,當(dāng)著朱棣的面對姚廣孝做出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