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休息一夜再次啟程,倒是林靖遠想要張口詢問,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懂這些神仙的事,也就作罷。李遠致倒是想將林靖遠也拉入修仙者的道路中來,只是自己也沒有好的功法秘籍,也就只會爺爺?shù)囊惶兹?,一套練氣功發(fā)。還被猿族族長警告過不要外傳。李遠致也清楚這些東西不可以輕傳,傳道的因果很大,若是所傳之人濫殺無辜,那么傳道之人冥冥中也會折損氣運,也會有一份業(yè)果沾身,雖然李遠致不擔心林靖遠的為人,但是自己傳道說不定林靖遠的氣運也會影響爺爺,爺爺如今生死未卜,李遠致也不敢做決定,只好作罷。
一行人收拾吧,拿一個現(xiàn)編的竹筐由林靖遠背著尚不能遠行的小白狐,畢竟李遠致負重只會更慢。這也是林靖遠想不通的事情之一,明明是個神仙,為什么走幾步路還氣喘吁吁,當初可是被自己甩了好遠,雖然現(xiàn)在好些了了,但是改變卻是不大。編筐這種活計,當然是熟門熟路的林靖遠上手了,倒是李遠致在一旁一驚一乍的,怎么回事,幾根竹條這么好用,這么神奇的嗎?又想到自己當初在山洞沒有家伙事,就是盛水用的瓦罐都是從村里家中淘來的缺了邊角的,更不用說收裝東西的容器了。
一行人且玩且行,這一日碰見幾個穿著和那日追小白狐的三人同款衣衫的人,李遠致倒是無所畏懼,小白狐嚇得躲在竹筐中收斂起息不敢發(fā)出絲毫動靜。林靖遠倒是也看見了,只是掩飾的很好,畢竟一個可以扮演別人潛入別家的人,怎么可能一遇上就露陷,更何況身邊還有小神仙呢,那丑猴子殺人就跟玩一般。
雙方擦肩而過,一方往進城方向而去,一方往出城方向而去。對面幾個絲毫沒將這兩個毛頭孩子考慮在內(nèi),畢竟誰能想到三位氣海會被一個八九歲孩子身邊的丑猴子砍瓜切菜般收拾了。
離得遠了,李遠致這才開口:“你緊張什么,就是在森林也沒見你緊張呀。”在那些人靠近之時,李遠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肩上的小黑子肌肉僵硬,動作不自然。
“那幾人中有蓮臺境?!毙『镒又ㄖɑ氐?。
“那又怎么了,不是有你十七叔為你保駕護航嗎?”李遠致滿不在乎的道。
“十七叔過不了鎮(zhèn)妖城,應該說所有妖族都過不了鎮(zhèn)妖城,鎮(zhèn)妖城一線有四城圍著蠻荒森林而建,城中都有至少化神強者坐鎮(zhèn),而且不是一位,就是怕妖族強者混入人族領地?!毙『谧涌粗钸h致的眼睛說道,并沒有因為是人族的事身為人族的李遠致不知道就嬉笑他,因為李遠致的成長他都伴在身邊,李遠致可沒有大族族長的父親告訴他該怎么做。
“所以我們進入鎮(zhèn)妖城開始十七叔就沒法保護我們了?”李遠致突然提高音量,嚇了林靖遠一跳,本來一人一猴只是小聲嘀咕,更何況林靖遠也聽不懂小黑子的話,也沒在意,只是這突然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李遠致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嘿嘿一笑:“沒事沒事,繼續(xù)趕路?!?p> 一行人當晚進了城,找了客棧住下,第二天一早又急慌慌的買了調(diào)料和一些過冬的衣物匆匆出城,這次不是向北方而行了,而是向著西北方,像是有意避開了松鶴派的方向,用李遠致的話就是:不是怕了,而是沒有必要招惹麻煩。
一行又是數(shù)日,對于趕路倒是都沒有什么怨言,但是有件事倒是讓林靖遠爆發(fā)了。晚上,眾人依舊像平常那樣圍著篝火吃著野味,只是越往北方走,連野獸都少了,有時候還得搭配著靈珠米,不過都是李遠致將靈氣吸收后的靈珠米,畢竟林靖遠還是個凡人。但是這一行為讓小黑子很生氣,為什么只考慮他了?我呢?猴就沒有人權了嗎?
天氣已經(jīng)漸漸冷了,眾人都換上了過冬的衣服,躲在一個小山洞貓夜。小黑子聚精會神的盯著烤在火上的野雞,這是幾天來好容易打上來的,幾人都好幾天沒吃葷腥了,一個個盯著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烤雞直吞口水。就連小白狐都蹲在地上盯著看。
終于可以吃了,李遠致小黑子和小白狐都是修行中人,自然不怕燙,撕下一塊就啃,倒是林靖遠雖然手燙的通紅,但也是左手換右手的大口咬著,因為不快點的話就什么都沒了。雖然林靖遠很快,但是也在他拿起第二塊的時候,眾人就把一只雞分光了。李遠致自然沒吃飽,只好再拿出鍋來,煮點粥喝。
小黑子卻盯上了林靖遠手中的雞肉。林靖遠趕緊就要往嘴里塞,但是哪有小黑子的速度快,小黑子一把就搶了過去,塞到嘴里,嚼兩下,咽了。
“丑猴子,你別過分?!绷志高h突然站起身,手指小黑子怒斥。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小黑子在林靖遠面前殺人,在林靖遠心中就留下了陰影,一直對小黑子充滿敬畏。但是架不住一直被欺負呀。
剛開始的時候,小黑子只要一瞪眼,一聲吼就嚇得林靖遠乖乖上交到嘴的肥肉,后來,林靖遠發(fā)現(xiàn)只要吃的快就沒法被搶,但是他再怎么快哪里有小黑子快。每次都會被搶,從最初的任小黑子欺負,到后來的爭搶,直到如今的怒斥,林靖遠是真的爆發(fā)了。沒這么欺負人的。
李遠致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專心煮粥。嘴角卻藏著一縷笑意。小白狐也端坐在火堆旁,如人入定,五心向天的盤坐著,好似陷入了修煉,只是高高支楞的耳朵出賣了他。小白狐一直以為這倆人一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畢竟八歲就氣海的人物,就是松鶴派也只是聽說,更沒資格收入門下。他一直不知道林靖遠只是凡人,畢竟神仙怎么會和螻蟻一起同行。所以對于這二位的爭吵,那是神仙打架,自己不敢摻和的,更何況自己入伙最遲,沒有話語權,所以小白狐對于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清楚,少說多做,多聽多看,就行了。
李遠致對于林靖遠的爆發(fā)很是開心,其實自從暴露了身份,林靖遠就好像一下子疏遠了李遠致,說話都多了一份敬畏,更別說像以前一樣吵嘴了。甚至林靖遠還萌生過離開他們的想法,只是在哪個晚上,他悄悄的走了幾百米就停住了,好像陷入了糾結。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那會的李遠致和小黑子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李遠致不知道怎么挽留,也不知道如何勸說,只能遠遠地看著,選擇尊重林靖遠的選擇。只是在猶豫了一個時辰之后,他又走了回來,好像還是舍不得。李遠致他們更是先他一步回到睡覺的地方,繼續(xù)裝睡,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第二天依舊趕路。
只是自那以后,小猴子就特別喜歡逗弄林靖遠,搶食物只是一部分而已,像走在路上遇見果樹,小黑子會拿果子砸林靖遠,遇見小河更會把石頭砸在水里,打濕林靖遠的衣服,故意那石頭絆倒林靖遠更是常有的事。只是李遠致只是看著,從未勸阻,因為他知道這是小黑子認可了林靖遠,就像一個小孩子喜歡某人就會故意招惹他一樣,否則不喜歡的人,哪里會理睬他。
一路上,除了欺負林靖遠,小黑子還會在自己吃異果的時候偶爾分林靖遠一個,和李遠致的差別不大,小白狐就沒那么好運了,只有流口水的分,畢竟小黑子可是個小氣鬼。李遠致還擔心林靖遠身體承受不了,但是小黑子以心聲告訴他沒事,他也就不管了。所以林靖遠的身體素質(zhì)也在無形中被改變了。偶爾李遠致已經(jīng)可以少放一點沒有吸走靈氣的靈珠米了,畢竟林靖遠的身體也勉強可以承受了,倒是小白狐沾了光。
所以對于今天林靖遠的爆發(fā),李遠致是樂見其成的,甚至希望早點出現(xiàn),至少以后說話可以不向開會似的那么正式了。
小黑子最氣別人說他丑,畢竟當初剛帶上偽裝頭箍,就是他爹族長大人都沒在小黑子面前討個好臉,所以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倆人從口頭之爭變作了打架。雖然小黑子不會動真格的,但是本身的那肉身就不是林靖遠能打動的。所以最后的結果顯而易見。
林靖遠頂著熊貓眼,亂蓬蓬的頭發(fā)坐在篝火旁,小黑子趾高氣昂的站在李遠致肩上睥睨四方。
“想笑就笑吧。”林靖遠整理著頭發(fā),看也不看憋得很辛苦的李遠致。
“哈哈哈哈?!崩钸h致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就是小白狐都忍不住笑出聲,只是很快就收了回去,正襟危坐,入伙晚,沒人權。
李遠致放心了,看來林靖遠真的想開了,也放開了。
果然,第二天,小黑子再和林靖遠開玩笑,林靖遠也會回擊了。你拿石子丟我,我就丟回去,但是林靖遠的準頭,也就只能打在早已落葉的樹干上,聽嗡嗡聲了。氣的林靖遠直翻白眼,倒是小黑子抱著肚子在樹上吱吱大笑。
甚至有時候,林靖遠氣急了,一石子砸在李遠致腦門上:“管管你家丑猴子。”
李遠致摸著被砸的腦門,我家丑猴子我也管不了啊,你打我干什么,我也沒打你。倒是小黑子氣的不行,撲下來和林靖遠拼命。一人一猴圍著李遠致展開了游擊戰(zhàn),雖然林靖遠只是偶爾一巴掌拍在小黑子腦袋上震得自己手心疼,但是真解氣呀。
有時候小黑子不知從哪積攢了不少石子,從遠處轟炸似的投向林靖遠,林靖遠一時躲避不及,一把將竹簍里的小白狐抓了出來,擋在臉前,一臉無辜的小白狐感受著無數(shù)石子的迎頭痛擊,我招誰惹誰了我。所以,小白狐也加入了戰(zhàn)場。
李遠致在旁邊看著打鬧的一人一猴和一狐,滿臉微笑,自己的朋友成為了朋友自然是值得開心的事,自己和朋友還是好朋友更值得開心。
“啪?!备惺苤X袋上的疼痛,李遠致大吼:“誰打我?”
“不知道?!绷志高h悄悄挪步道。
“你別跑……”
一行人邊打邊鬧向西北而去,但是在他們殺人的那片樹林,松鶴派的人也找了過去。挖開土坑,一行人看著死相凄慘的三人,怒喝不止。
“好大的膽子,敢動我松鶴派的人,不管你是誰,都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大吼。
“看打斗的痕跡,他們是被人偷襲一擊致命。”一位容貌較老的中年男子推測道。
“師叔,你看,這里有白狐的毛發(fā)還有一些黑毛,像是猴類。”一名年輕弟子,手拿幾根黑毛和幾根染血的白毛走向老者。
老者拿起黑毛到鼻前聞了一下,不由震怒,氣息散開,身邊的弟子都被吹了出去。這老者竟然是蓮臺境!
“馬師叔,可有發(fā)現(xiàn)?!蹦奈灰轮A麗的男子道。若是小白狐在此定能認出此人,正是松鶴派吳自立!
“還記得我們路上遇見的那兩個毛頭小子嗎?”馬師叔陰沉著臉道。
“就是那個肩上趴著猴子的那個?莫非?”吳自立猜測到。
“不錯,這毛發(fā)的氣味和那只丑猴子一模一樣,我竟然都看走了眼,那竟然是只妖獸!”馬長老看著黑毛恨恨道。因為死的人中有他的弟子。
“那我們即刻去追。”吳自立當機立斷。
“走?!瘪R長老一揮袖子,眾人向著來時的路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