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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上神私相授受

夢里常見

我與上神私相授受 南邊木楠 3251 2020-03-29 15:07:52

  離那日與驚為天人的君若兄相遇已過去了數(shù)日,莫離在這不秋山的林間卻是悶悶不樂,患了相思。

  若非那易家大小姐易瑤成日在莫離耳邊念叨,待莫離哪日逍遙四方時別忘了替她尋一味龍血樹的種子,若非是這不秋山恰巧就有一株孕育了300年的龍血樹即到瓜熟蒂落,莫離豈會乖乖等在此處。

  這一等,就與美人神君有緣無分,這一等,就與美好愛情失之交臂。

  莫離巴巴地望著那行人離開的方向,期盼著等出了不秋山還能去哪里尋上美人神君一尋。

  渡十分的嫌棄她這次的所作所為,慵懶著滾圓的小身體,睜著橢圓黑亮的眼珠子瞪著她:“還想去尋他?你真是越發(fā)給本神獸丟臉了!”

  莫離摸摸鼻子,也覺著臉皮有點燙。

  幾日念叨下來,才將將覺得君若這名諱有點耳熟,不由得問了麾下的各幻獸,渡則是十分不屑,表示從未聽過這等無名小卒。

  但剛契約完成的煙巖豹卻娓娓道來,這等天之驕子,從遠古至今,都是大陸響當當?shù)囊惶柸宋铩?p>  甚至從大陸的種族血統(tǒng)來說,這上神君若,要比如今那天地殿里執(zhí)掌最高法度的神子大人,還要尊貴兩分。

  歸離大陸記載有云:“洪荒宇宙,混沌之初。天地初開,清白剛化,有一人一獸開天辟地,創(chuàng)萬物之靈。六氣混雜,陰陽相生相感,先天神祇誕生。有異獸為萬獸之尊,有上神為萬靈之首。后有菩提之子與上古神獸九尾,為上神左右護法。然天地初現(xiàn),有清有濁,惡靈妄摧毀生靈,危機四伏,上神為救天地造化,與之歸于混沌,得以天地方復(fù),眾神繁衍生息。終,隨天地初開,隨洪荒泯滅,造化神與諸獸長眠,菩提子安息,不知所蹤?!?p>  歸離大陸乃是個先天幻氣與上古靈氣并存的大陸,大陸之根本便由滂沱的幻氣根基筑成,以幻術(shù)武道為尊,大陸之人從出生落地時皆有幻根,只不過有次第之分。而普天之下,萬物六合,人族、魔族、妖族、仙族、獸族、異族皆存于大陸,種族之多,已分不清個大概,只有上古神族血脈已寥寥無幾。

  洪荒之初眾神相繼應(yīng)劫,遠古的血脈哪怕有僅存的也都避了世,世人探查不到蹤跡,現(xiàn)今大陸上盡管各族能人將相層出不窮,但上古神族的血脈卻依舊是大陸的傳奇,只因神族是最早誕生在這天地間的種族,遠古洪荒孕育的遠古血脈,自然是大陸的神話。

  這君若,便是自遠古時期天地尚未分化之時就尚存在的神族一脈,其神體之高貴甚至凌駕于九重天之上,是跟那創(chuàng)世老祖宗一個時期的上古血脈,且還是個相貌頂了天,活的分外逍遙快活的活神仙。

  所以哪怕是這一百年來都不曾游歷大陸各地,對于君若的名號,莫離也是略有耳聞,畢竟這般頂了天的存在,世人皆知曉。

  煙巖豹話里的敬仰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于是被某小貂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豹子瑟縮了下脖子。

  于是更加興奮道:“你瞧瞧,這并非本公主見色起意,與此等天之驕子在這林中邂逅,豈非天意?”

  “花癡?!倍珊莺萃倭R。

  莫離被這一詞一噎,講不出辯駁的話來。

  初來歸離大陸的那兩年,莫離對這異世的種種探索之心澎湃,進了宮后,人情往來的皆是王孫富貴,其中不乏一些長相清秀的青年才俊,莫離難免輕薄調(diào)笑過幾個小小兒郎,可她雖是不拘小節(jié),同誰都有點那么泛泛之交,但也不敢真的與誰山盟海誓,定下私情。

  又哪里曉得這些人里竟有過分呆板的,不過是一同飲酒吟詩作對了幾回,便有好多個要與她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一番山盟海誓訴說衷腸,是聽得她頭皮發(fā)麻。

  更有甚者被她婉言謝絕了心意后,覺得自己一顆赤誠男兒心被莫離給傷了個徹底,再沒了半點男兒該有的樣子,如怨婦般一哭二鬧三上吊。

  太子楚尋后來曾拍拍莫離的腦袋,嗔怪她道:丫頭,這近半年來的早朝,大臣們遞的折子無一外乎是同你有關(guān)。近三成是隱喻母后對你管教不嚴,近六成是勸諫父皇替你招攬駙馬。

  這每日的折子皆是為各家公子聲討當朝公主始亂終棄,薄情寡義,也有幾位老臣向父皇奏請求親的旨意,若是你再四處惹草,沒準哪日父皇真替你擇了個如意郎君,讓你好好斂斂性子。

  莫離聽完渾身抖了一抖,瞬間就立正了身形。

  自從聽了楚太子一席話后,寧國公主一改前非,知書達理,行為規(guī)整,加彌耶的青年才俊又將心思移回了報效國家,朝中上下又恢復(fù)了一派清凈。

  但昨日遇上那等天之驕子,那副貌美皮囊實在是一擊就中了她的心坎兒,她雖有心閱遍天下美男,可眼下她覺得君若一人就抵得上這世間好景,是真的叫她心心念念。

  可人生如有大起,必有大落,起的就是她這一等一的艷遇,落的便是意想不到的殺身之禍。

  她定是在邊塞廝殺逃出來后就結(jié)下了業(yè)障,以至于霉氣纏身,印堂發(fā)黑,招致殺機。

  那夜的不秋山,月清風明,萬籟俱靜,無數(shù)暗器卻乘著微微夜風悄然而至莫離的面門。

  莫離遭到了接二連三的圍堵與絞殺。

  寂靜的夜里殺機四伏,一波人馬未斷,又陡然再起一波狠烈的殺意。

  兩波人馬均是黑巾蒙面,可第二波人馬周身裝扮詭異少見,盡管雙方也詫異狹路相逢,卻出奇一致地沖著莫離而來,雖統(tǒng)共不過三十余人,身法殺招卻是各個狠辣至極,招招直取莫離性命。

  莫離心驚,這莫名其妙的殺身之禍來的如此突然,起初她還以為是不是哪里行差踏錯,直到他們冷冰冰的望著她,說要的就是她莫離的項上人頭時,她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

  莫離氣悶,刀光劍影間與渡恨聲道:“不才小女子,活了這些年也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更是把菩薩心腸常掛心間,除去憂及性命不得已自保的時候,也就略微傷過幾個兒郎的心,也不至于要遭此劫難吧?”

  渡藏于莫離胸口衣兜處,更是皺巴著一張貂臉。

  莫離在不秋山內(nèi)迂回廝殺了半夜,直至黎明之時才僥幸殺出一條血路逃出了生天,捂著手臂處被砍了頗深的一道口子,才咬咬牙放出了與加彌耶皇家軍隊的聯(lián)絡(luò)暗號,與其被捉回宮里,也好過命喪荒野。

  之后一路摸著不秋山脈的外緣奔走,算算日子恐怕已過去了七八日,才堪堪甩開了身后接連不斷的追殺,而這一路暈頭轉(zhuǎn)向的奔逃,竟是繞了大半個南邊山脈,一路彎彎繞繞地躲到了四大國第一的黎華國。

  此時在黎華國的北面城鎮(zhèn)落腳,離黎華國的主城帝都不過幾日功夫,莫離沒有停歇,朝著帝都而去。

  剛到天子腳下,莫離就找了一處茶館攤子坐下,問店家要了兩壺茶點,吃著吃著,莫離眸子就越發(fā)亮晶晶,嘖,就這樣也能來到美人仙君身旁,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的狼狽,屬實不大成體統(tǒng),要去哪里尋君若兄,也是個問題。

  索性找了個客店住下,好好地梳洗了一番,從隨身空間里隨便摸了幾沓銀票出來,盤算著接下來的去處。

  回想這幾日的追殺,那一撥人其實并不難猜,那邊塞回去復(fù)命的將領(lǐng)稟明完一切,那刁蠻君主楚瀟瀟就知她并未喪生邊塞,以至于那一撥人便是出自加彌耶,身手術(shù)法莫離再熟悉不過。而另一撥人,莫離卻是真的犯了愁。

  那行人來路不明,身法實力皆是變幻莫測,次次殺招直逼她生死,虧得這次半路契約了煙巖豹小黑,她的幻術(shù)修為精進了一小階,但若接下來還有這等生死變數(shù),莫離覺得她這燦爛人生怕是真要兇多吉少。

  看來外面的世界實是不太好混的,連一開始不甚在意的囂張小貂都開始擔憂安危。

  莫離已歇在客棧多日,日日靜養(yǎng),而今日天將蒙蒙亮,莫離卻突的從夢里驚醒,坐起身子急急地喘著粗氣。

  外面天光青灰,窗柩上趴著默不作聲的渡,森森臥在莫離身上,被莫離的動靜吵醒,拿身子一直拱她。

  莫離又夢魘了。

  她夢得一座熱浪滾滾的窄橋,橋下皆是滾滾沸騰的川水,她竟認得此是冥界的奈何橋,而橋下不斷翻騰的川水兩旁皆是血紅妖冶的兩生花。她竟一眼透過這漆黑的川水,看到了一架冰封的棺槨,棺槨里躺了一位墨發(fā)纏繞的男子,男子倏地睜開了雙眼,直直的與她相望著。

  夢醒,驚得一身冷汗。

  莫離眉頭死死地的皺著,看向眼前小貂,不由得又想起另外一些事來。

  除了一開始就守在她身邊的這只小貂,沒誰曉得她是突然降生在這歸離大陸的一個孤兒。

  她明明是現(xiàn)代一個正值青春的二八少女,雖一人孤苦無依,到底也是切實地過著每一天,誰知再有一天睜開眼睛醒來,不是在自己的小公寓床上,而是在了一處霧氣繚繞的山塢里。

  她從現(xiàn)代來到了這個異世大陸,成了這天地間襁褓中的一個嬰兒。

  天為被地為蓋,這山塢除去飛鳥走獸,便只有一只能吐人言的貂兒日日夜夜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日日喂她點泉水果子,她清楚地記得太陽東升西落,只過了短短十日,她竟一眨眼從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瞬間長成一個及笙少女。

  她就這樣出了這山塢,一人一貂四處流浪,直至被帶回加彌耶宮中。

  而最詭異之處,她在現(xiàn)代時便夢魘,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做夢,但那時都夢不太真,且詭異無章,她只當自己作家職業(yè)所致,寫多了光怪陸離的故事難免夢的多,直到翻天覆地地來了歸離大陸,夢魘愈發(fā)嚴重,每每醒來也是一身的大汗,神乏體累。

  夢一次就感受的真切,難道真有什么前世今生?

  夢里時時夢到一座仙山,層層仙境煙霧繚繞,莫離跌跌撞撞的往前摸索,常常聽得身后有一男子在喚誰:“吾不會往生的,窮盡幾生幾世的白日天光,吾也在這里等你。”

  見得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紅白菩提樹,樹下立了位身形清瘦的男子,一身白色佛袍,一頭銀白的短發(fā),手握著一串佛珠,透過層層白霧瞧著她。

  忽又聽得一女子的細語:“奴隨您來了,您不要覺得孤寂,奴會帶著清音一起來尋您,您一定要等著我們?!?p>  每回醒來,心下都是一腔疼痛。

  而這只從她來了這異世便守著她的怪異小貂,卻好似知道些什么,可每當她難受著問它時,他偏又不肯吐出一字,只是周身也頹著一股黯然的氣息。

  莫離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其中與自己相關(guān)的緣由,怕是多有曲折。那一個個一聲聲呼喚的,令她由生莫大的悲哀。

南邊木楠

更改了幾處細節(jié),于2023.7.19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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