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潭的金絲結界雖能護住船體不被攻擊,卻不能保證整個船身被拖進大海。
現(xiàn)在他們和船一起已經被巨大的觸角拖入了水下。結界無法阻擋水流,四人已淹沒在水中,無法呼吸。
孟中行體內的龍珠自動張開結界護住了他。
結界的大小似乎還能裝下一個人,孟中行毫不猶豫的抱住風翎,讓她也被保護起來。風翎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沒有準備,對孟中行突然抱她的行為,她開始是憤怒,可是瞬間又原諒了他,因為她似乎并不會避水術之類的法術,作為侍從官保護自己是他的職責所在,就像穹洲那個人一樣。
陳五是漁民,通水性,正憋氣想往海面上游。金銀潭卻最麻煩,他不會御水,甚至連游泳都不會。然而他似乎也并不慌亂,深憋一口氣,從腰間摸出幾根三寸鐵棒扔到海底,施術其上,幾根鐵棒竟迅速變大變粗,撐在船底,鐵棒越來越長,慢慢將船從海底頂出了海面。
然而那海怪的觸角也沒閑著,一直追著鐵棒拍打木船,還好金絲結界還在,四人都沒有受傷。出了海面,金銀潭大喘了一口氣。他將剛才的兩把劍又祭起,瞬間就斬斷了幾條觸角。然而那海怪似有數(shù)不清的觸角一般,斬斷一批又長出來一批。隨著時間推移,金銀潭漸漸覺得有些體力不支,靈力也大不如前,金絲結界已然消失。
“沒辦法呀!只好用它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將第三把金劍祭了出去。這金劍飛在空中忽然分裂成了三把,三把又變成九把,九把變成二十七把……,瞬間漫天的金光飛舞。劍光過處,觸角亂飛,片刻之間海水中就不再有新觸角伸出。
四人同時舒了一口氣,孟中行剛才一直盯著金銀潭的金劍,竟忘了身上還抱著的風翎。風翎紅著臉說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币宦犨@話,孟中行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她,他剛想松手,突然看見一只巨大觸角從海中伸出,迅速向她的背后插來,他想都沒想,猛地轉身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那觸角。
“?。 钡囊宦晳K叫,孟中行的左肩被觸角的尖刺到,鮮血瞬間噴出來,觸角還想往里插時,一把金劍已將它斬斷。
“呀!”被濺了一身血的風翎,第一次在船上發(fā)出的了尖叫聲。
“你怎么樣了?”她看著因疼痛而渾身發(fā)抖的孟中行。
“應該死不了!”孟中行苦笑一聲,“傷了肩膀,沒傷到心肺,可是……”
“可是什么?”風翎急問。
“可是……真疼?。 ?p> 風翎的嘴角微揚,她的擔心瞬間就消散了。
真正開始擔心的人是金銀潭!
他已經把金劍分裂成了上百把,把小船四周全包裹起來,隨時準備對付可能從任何方向襲來的攻擊!海獸的數(shù)量比他想的多,戰(zhàn)力也要厲害的多!
遠方有幾只巨大的背鰭正破水而來!
“海獸數(shù)量太多,你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來,我們該回去了!”風翎突然對他說道。
“可是!”金銀潭似乎有點心有不甘,但是他知道風翎說的是對的,他撐不了多久了?!翱墒窃趺椿厝ツ??”他瞥了一眼陳五,暗示人有點多,他可能顧不過來。
“把你所有的術都收了,將金劍放大,我們四人一起御劍飛回岸邊。”
聽她這么一說,金銀潭不僅暗暗吃驚,這女子的冷靜程度,對戰(zhàn)局的判斷能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目測了一下這里離海岸的距離,測了測自己的靈力,評估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不用算了,有我在保證你的靈力夠用!”風翎淡淡的說道。
金銀潭的心一緊,想不到連這個她都已看出?!八降资鞘裁慈税。俊彼睦锊粌H問道。
“可我看你根本不會武功??!怎么幫我?”
“這不需要你操心,盡管發(fā)動你的御金術即可!”風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見她不悅,金銀潭也不再廢話,他收了所有術,集中精力把金劍變成了六尺長,三尺寬的一把巨劍?!岸忌蟻戆桑 彼泻羝渌?。陳五第一個跳上去,緊緊的抓住金銀潭的衣角。風翎則扶著孟中行慢慢走上了劍身,并沒有靠近金銀潭。
“站穩(wěn)了!”金銀潭大喊一聲,金劍忽的離船而起,一躍到海面上,然后如飛魚一般在浪花里急速向岸邊劃去。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在空中飛呢!”肩膀受傷的孟中行這時還忘不了揶揄一下金銀潭。“御劍凌空”這樣的招式,非靈力超強的高手是做不到的,他對修行者的要求非常高!”風翎竟然給他解釋了一下。
“我剛剛救了你的命??!”孟中行心想,“居然一定點也不知道感恩!這個女人!”
金銀潭全力御劍,沒搭理孟中行,可是漸漸的他已感覺自己的靈力不足,劍速慢了下來。他剛想回頭問問風翎該怎么辦,忽然感覺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頓時身上的靈力如泉涌般溢出,劍身的速度猛地又快起來,比剛才更快。
“這女子的體內竟有這么強大的靈力!”金銀潭完全被風翎輸給他的靈力驚呆了。一個柔若無骨的年輕女子竟有著如此強大的靈力,他十幾年來培養(yǎng)的自負和信心在一瞬間全部煙消云散。心想:“唉!爺爺說的對,這世間臥虎藏龍,高人眾多,自己還差得遠!差的遠?。 ?p> 既然有了靈力,他又祭出了鐵劍和銀劍,保護在兩側,防止突然從海中出現(xiàn)的攻擊。雖有幾頭海獸一直在后面追趕,但是由于劍身飛快,慢慢已被甩開了。
約么半個時辰之后,眾人終于平安抵達到了岸邊。金銀潭累的幾近虛脫,仰面朝天的躺在沙灘上。陳五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他倒不累,只是害怕,能活著回來他已知足。風翎扶著孟中行慢慢在一塊礁石上坐下,關切的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感覺傷口越來越疼!”孟中行用右手摸了摸左肩傷處,“你看看傷口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說話間,不少村里的漁民已經聚攏過來,想知道他們除海獸的成果。
“怎么樣呀?老五!”一個老者問陳五。
“不怎樣!我能活著回來,已是命大的了!這魚以后是不能打了!”
“為什么?海獸沒殺死?”老者接著問。
“殺了!,殺了好多!可是海怪太多了,比我們的船還大!……”
“不好啦!不好啦”一個半大孩子突然從村子方向跑過來,邊跑邊喊道:“不好啦!李四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