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修羅的獨臂高高舉起,在陽光下看起來就像一把褐色的石刀。
面對孟中行的迎頭一擊,他沒有閃避,而是用手抓住了戟柄,戟尖的利刃離他的額頭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有驚卻無險!
孟中行想把戟抽回來,卻發(fā)現(xiàn)抽不動了,鐵戟似插入了一棵大樹一般。
北山修羅得意的看著孟中行,眼中充滿蔑視。
他雖不認識沉沙戟,但卻看的出這是把不錯的武器,我在手里的感覺也很不錯。
“可惜我不用兵器,否則今天就收了這方天畫戟,誒,南宮那家伙不是喜歡兵器嘛,收了送給他也不錯!……”
正當(dāng)他還在琢磨著怎么處理這兵器的時候,忽然覺得手中的鐵戟向下頓了一下,然后越來越沉,竟似有千斤之重。
“這,這是怎么回事?”北山修羅驚訝不已,此時他陷入了兩難。若是松手,戟尖必會劃破額頭,甚至鼻子,不松手自己又托不動,戟會迅速下墜。
孟中行卻完全不知道對方想什么,他奇怪的是對方抓住戟后為什么半天沒有反應(yīng)。
“你喜歡抓,就抓著吧!反正我也抽不回來,干脆就把靈力從戟上發(fā)出去吧!”
于是他催動龍珠靈力,順著戟柄戟尖嘩的射了出去。
北山修羅還在糾結(jié)之際,一束靈光突然射出,全部打在他的額頭上。
這突然的一擊嚇了北山修羅一跳,急忙仰頭松手后掠了幾尺。
雖有結(jié)界護體,但是孟中行的靈力攻擊還是穿透了結(jié)界將他的頭發(fā)燒掉了一縷。
摸著自己被燒掉的頭發(fā),北山修羅的手顫抖起來,怒意已讓他的結(jié)界由褐色變成了黑色。
“手刀!”
北山修羅大吼一聲,獨臂豎劈,一道紫光“嗖”的一下,飛向孟中行。
孟中行橫戟一擋,勉強接下這一擊,但雙手已被震得發(fā)麻。
“好強的力道!”他不禁暗自叫苦,“這家伙一只手的攻擊就這么強啊,還好他只有一只手。”
正當(dāng)他思忖著如何發(fā)招反擊之時,忽然看到一個黑影壓面而來,北山修羅已一腳踏在戟上,一掌劈向他的頭頂。
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這一掌是絕對避不開了!
花香雪和風(fēng)翎已驚到失語。
然而就在孟中行感到一股巨力壓到頭皮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手,這只手瞬間抓住北山修羅的手腕一扭,將北山修羅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個圈,然后將他甩了出去。
孟中行抬頭一看,見一個黑衣人站在了他面前,此人身后背了一個大紅葫蘆,右手握著一桿立在地上的長槍,槍頭在陽光下閃閃發(fā)著寒光。
看到這個人的到來,風(fēng)翎一直緊鎖著的眉頭忽然舒展開,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被甩到空中的北山修羅并沒有掉在地上,而是一個鷂子翻身,穩(wěn)穩(wěn)落回了地上。
“是你?”他驚訝的看著黑衣人說道。
“是你!”黑衣人同樣的驚訝!旋即他就轉(zhuǎn)頭看著后邊的風(fēng)翎問道:“你沒事吧?殿下!”
“我沒事!”風(fēng)翎喊道,“你一定要保護這個人!”她指著孟中行說道。
“收到!”黑衣人低頭看著孟中行說道:“快躲到后面去!”
“你是誰?。 泵现行懈杏X很不爽,“雖然你幫了我一把,但也不能對我呼來喝去的!”
黑衣人沒有理他,而是轉(zhuǎn)頭看著北山修羅,緩緩說道:“殿下的安危由我負責(zé),既然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恐怕不行!”北山修羅一口拒絕了!
“你要越權(quán)嗎?”
“談不上!只是這是凌霄長老的意思?!?p> “殿下的事一直是紅塵長老負責(zé),凌霄長老不該插手的,這個規(guī)矩你很清楚!”
“那是以前,自從彭晏的事之后,你們的辦事能力已經(jīng)不值得相信了!”
“你!”黑衣人怒道,“三位長老沒有會商之前,殿下的事還是我們管,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插手了!”北山修羅冷冷回道,“今天我就要帶她回穹洲!”
“放肆!”黑衣人厲聲說道:“殿下在此,你竟敢稱她!真是不成體統(tǒng)了!”
“呃……”北山修羅自知失言,捋了捋胡子笑道,“哪里,哪里,我對殿下可是尊敬的很。”
“既然知道尊敬殿下,那就服從殿下的命令,趕緊走吧!”
“這……”北山修羅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的風(fēng)翎。
“誰也別想帶她走!他是我的!”孟中行忽然站起來,走了過來。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急忙改口道:“她是我的朋友,她哪都不去,你們休想帶走她!”
北山修羅看著孟中行,眼中充滿譏誚。
“滾開!”他惡狠狠的說道,“我穹洲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地人來插嘴!”
孟中行氣的拿起長戟就刺,不料戟柄卻被鐘馗一把抓住,“退回去!別礙事!”
孟中行想把戟抽回來,卻發(fā)現(xiàn)也是完全抽不動,這種感覺就像剛才從北山修羅手里拔戟一個樣!
鐘馗握戟的瞬間也感受到了戟的重量,不僅眉頭微皺,心中暗暗吃驚。
“這少年難道是天生神力?這戟的重量比我那三百斤的長槍還重!”
“鐘馗!”風(fēng)翎忽然走了過來,身后跟著花香雪。
“放開他!”
“是,殿下!”
黑衣人用手輕輕向后一推,孟中行連人帶戟一起后退了數(shù)步,晃晃悠悠的最后還是摔倒在地。
“北山君!”風(fēng)翎看著北山修羅說道,“今日你先回去吧,過幾日我會和鐘馗一起回穹洲,親自去見凌霄長老,替你說情,他應(yīng)該不會怪罪你!”
“聽見了,這是殿下的意思,你快走吧!”鐘馗說道。
北山修羅看著風(fēng)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殿下雖身份高貴,但畢竟沒有親政,這穹洲的事還是凌霄長老負責(zé)的吧!”
“混賬!”鐘馗怒視著北山修羅,“竟敢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我這就替殿下教訓(xùn)你!”
北山修羅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孟中行和花香雪說道:“咋倆要是動起手來,不怕傷到這兩個地人嗎?”
風(fēng)翎立刻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這分明就是拿孟中行和花香雪的命在威脅。
“殿下先帶這兩個地人走吧,這里交給屬下!”
說完,鐘馗解下背在背后的葫蘆,打開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