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來到了一個分岔路口。不過總算看到了點人煙。
不遠(yuǎn)處零零散散有些稀疏的屋子,白暮雪和琉璃站在三條分岔路口的中間。
“王妃,現(xiàn)在該往哪走”琉璃攙扶著王妃,問道。
這幾條路都很相像,路上的泥土飛揚,兩旁的荒草都蒙上了一片土灰。
有一輛馬車,從左側(cè)路口駛來,揚起了一片泥塵。
白暮雪剛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馬車在她們面前停下。
“兩位姑娘可是迷路了”馬車夫勒緊了馬車的韁繩問道。
白暮雪看著琉璃略顯疲憊的面容點了點頭。
“這樣吧,老夫載你們一程可好?這荒郊野嶺的你們兩個女子也不安全”馬車夫又說道。
“謝謝您了”白暮雪說道,在琉璃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去冥王府”白暮雪也猜到這馬車許是特意來接她們的,不過不知道是誰,反正不可能是夜北冥就對了。
方逸看著馬車遠(yuǎn)去,他還是不忍心的叫了馬車。王爺雖嘴上說不許,但心里還是不愿王妃出事的。就算是為了兩國。
“娘娘,聽說今晨那冥王妃被皇上宣進(jìn)了宮里。不久,冥王就怒氣沖沖來尋人了”紫荊正替娘娘在換指套。
蘇琴兒臉上浮起笑意,瞧了瞧剛換好的蔻指“這冥王和冥王妃可當(dāng)真恩愛啊”
“依奴婢看,這冥王可恨這王妃恨的緊了,畢竟有那樣一件事...”紫荊輕輕替娘娘擺正指套說著。
蘇琴兒陡然變了臉色,厲聲道“放肆,仗著本宮這么多年的寵愛。你便無法無天了嗎。若再提半個字,本宮割了你的舌頭”
紫荊發(fā)抖的跪在地上,娘娘這幾年來是越發(fā)暴虐了。當(dāng)年那事便是一字也不能提,猶記得當(dāng)年那個端莊賢淑的皇后娘娘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蘇琴兒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激了,便又柔聲道“罷了,紫荊,本宮也是為你好。你若是說錯些什么,本宮也救不了你,你可清楚?”
“是。奴婢謹(jǐn)遵娘娘教誨”紫荊跪在地上,頭枕在了手上,十分謙卑。
“那便起來吧,地上的那個扔了。再做一個新的來”蘇琴兒略過雙指,朱唇吹過手上剛干涸的丹汁。
地上長長的指套被摔成了兩截,紫荊撿起弓腰行了禮走出了殿門。
娘娘許是念著她們的情誼的,要換做往常有宮女惹怒娘娘。那必定少不了一頓板子伺候,再逐出宮去。
當(dāng)年她還是一個極其低微的浣洗宮女時,娘娘好心帶在了身邊。這一晃三年便過去了。
娘娘給她賜了名,對她也是極不錯的。這般想著便走進(jìn)了內(nèi)務(wù)府。
待紫荊走遠(yuǎn)后,蘇琴兒啟唇“程功”一男子從暗處輕功踏在了宮殿之上,而后雙手抱拳跪下“娘娘有何吩咐”
“紫荊的家人可清理干凈了”蘇琴兒漫不經(jīng)心的摸著指套上的珍珠。三年了,是時候又該換一個了。
“回娘娘,已全部清理干凈。不會有人找到一絲痕跡,娘娘放心”程功露著一雙黑眸,平淡的說著,絲毫不覺得他做的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
“本宮相信你的能力,下去吧”蘇琴兒說道。
程功輕功一躍,消失在了殿里。
白暮雪坐在房里發(fā)呆,琉璃幫王妃處理著傷口。
窗外的月光明亮,星星如珍珠般耀眼。星星雖閃耀卻未免有些稀疏,令人覺得清冷。
白暮雪迷茫了,她最初的目標(biāo)是什么?怎么越發(fā)展下去越偏離了軌道呢?
那副紫色畫卷究竟在哪?神秘人又究竟在哪?
現(xiàn)在幕后之人沒找到,這生活倒是一天比一天蹧了,她何時才能在這盛世找到一個安穩(wěn)的日子?
“唉”白暮雪嘆了口氣,垂下了頭。
“王爺?shù)男宰泳褪沁@般,王妃也不用太傷心了。奴婢自入府起,除了林小姐,沒有看見過王爺靠近過其他女子。王妃嫁來,王爺許是不知怎么同王妃相處”琉璃擦著王妃臉上的傷,雖是小傷,只希望不要留疤。
白暮雪抽了抽嘴角,他那是不知道怎么相處嗎?明明就是看她不順眼。
她走時特意吩咐過暮雪閣的侍女同夜北冥說。沒想到夜北冥回來大發(fā)雷霆直接罰了那些侍女一個月的俸祿。
侍女當(dāng)真是委屈極了,看她的眼神都是惡狠狠的。???好在她及時補救給她們補發(fā)銀子,這才避免了以后可能出現(xiàn)的勾心斗角。
“害,你們家王爺啊真是個死傲嬌”白暮雪感嘆道,她又不是同他的父親有什么。他何此這么耿耿于懷。
“王妃說什么呢,那是王妃的王爺”琉璃好笑道。
“行行行,我的王爺,好了吧。你個小機靈鬼”白暮雪撐著手轉(zhuǎn)過頭無奈說道。
此時,書房內(nèi)。方逸跪在地上,垂著頭。
整個書房內(nèi)彌漫著陰冷的氣氛,夜北冥站在方逸面前。
“方逸你跟本王多少年了”夜北冥冰冷的開口,臉上一片陰暗。
“六年,屬下跟王爺六年了”方逸低著頭說道。
“你也知道六年,為了一個女人你擾亂了本王的計劃”夜北冥寬袖一揮甩在了方逸的臉上。
“王爺!你當(dāng)真忍心把王妃扔在那荒郊野嶺”方逸還是忍不住說了出口。
“放肆!本王做什么還輪不到置喙,你可清楚自己的身份?”夜北冥陰冷的說道。
方逸低下了頭,夜北冥背過他,又說道“你以為本王不救就沒有人救了嗎?”
方逸頓時抬起頭,有些驚訝。夜北冥又說道“下去領(lǐng)二十板子,若以后還有此類事件發(fā)生,就不是二十板子這么簡單”
“謝王爺”方逸跪在地上叩頭后,走出了書房。
不久,院內(nèi)傳來小聲的悶哼聲,但除了他自己。沒人能聽得見。
這次的事是他大意了。王爺?shù)氖聼o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管。
疼痛中,他又想起那年與乞丐搶食。在巷子內(nèi)吃著臟亂不堪的饅頭時,一雙黑金靴子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
他的人生就此改變,想及此,方逸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的念頭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