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繡個花兒
我躊躇了一會,還是裝作不經(jīng)意的進(jìn)去了。
溫玉青禾正坐在院子里,旁邊放著針線,青禾正一針一線的繡著手里的東西,溫玉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
我一進(jìn)去她們倆就齊齊抬頭看著我,一時有些尷尬。
流螢倒是很開心,一路小跑到她們跟前,率先打破了安靜”青禾姐姐,你在繡什么?!”
青禾溫玉起身先向我行了禮道“先生怎么來了?”
我笑笑“沒事溜達(dá)溜達(dá),太閑了,繡什么呢?給我瞧瞧?”
我走到跟前,拿起青禾手里的東西一看,嗯…手藝很好,栩栩如生的,繡的是一株半開的玉簪花。
“怎么想起繡這個?”我一邊坐下一邊問道。
青禾溫玉也跟著坐下“溫玉想學(xué)著繡點(diǎn)東西,我覺著玉簪花最簡單,便教她繡這個。”
流螢道“溫姑娘也要學(xué)刺繡啦?日后學(xué)會了,可要好好繡一個給情郎,嘿嘿!”
青禾聽了也同流螢捂著嘴笑起來“快別打趣溫姑娘了,瞧瞧一會臉就熟透了?!?p> 溫玉臉是紅的厲害,隔著距離我都能感受到她渾身發(fā)熱,臊的厲害。
我也笑不出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奇奇怪怪的。溫玉總歸會長大,總有一天要嫁人,其實(shí)跟自己無關(guān),溫玉不過是在我這鶴山居住一段時間,說著什么深厚的感情,如今好像也沒有,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心里頭憋憋的。
溫玉低著頭抿著嘴,一聲不吭,攪著手里的衣角心思卻已經(jīng)飛出去了。
自己日后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呢?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件事情腦子里就會浮現(xiàn)出常公子的臉來,許是因?yàn)橄壬f過,希望自己找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做郎君,而常公子卻恰恰是自己見過的人里最符合溫潤如玉這一特性的人吧。
溫玉這樣安慰自己,只是把常公子當(dāng)做一個模范罷了,常公子她是不可褻瀆的,他那樣的人應(yīng)該配一個賢淑大方的女子,私心里溫玉其實(shí)覺得天底下是沒有什么女子配得上常公子的。
我瞧著溫玉那丫頭,呡著個嘴直直的盯著地上看,就曉得她又走神了,實(shí)在不明白說個刺繡的功夫,本來還騷紅了臉這一會會就已經(jīng)神游天外了,女兒家的心思著實(shí)難猜。
我輕咳一聲,瞧見溫玉回了神,將手里的東西還給青禾,笑著對溫玉道“你光瞧著可沒有什么用,得動手繡呀。”
溫玉局促的道“想著看青禾姐姐繡完再動手試的,沒碰過針線,手生的很。”
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關(guān)系,慢慢來嘛,索性閑著也是閑著,女兒家又不好出門,打發(fā)時間也不錯?!?p> 溫玉笑了笑沒有說話,我起身伸了個懶腰“行吧,你們繡著,我一個老爺們就不湊這熱鬧了?!?p> 青禾聞言笑著捂嘴道“先生想繡,悄悄的叫人給你送去,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我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離去“我可沒有這興趣,還不如多睡會呢!”
身后青禾流螢笑成一團(tuán),溫玉也裂了裂嘴,笑意爬上眉梢。
“流螢,還不快跟上!”我不滿的喝道。
流螢忙追出來“來了來了,先生慢點(diǎn)?!?p> “你這好的不學(xué),壞的學(xué)了個快,最近是不是跟德善在一塊待的久了被傳染了?還嘲笑起先生我來了?”
流螢賠著笑“沒有呀先生,流螢?zāi)睦锔页靶ο壬隳?,我…我只是笑溫玉,笑溫玉呢!?p> 我白她一眼“少跟德善往一塊鉆,好好一個姑娘,看看如今都成什么樣了,又是喝酒又是逛青樓的,就剩翻天了吧,趕明是不是要把我這個先生趕出去?”
流螢撅噘嘴,先生可真小心眼,這么點(diǎn)事還要翻舊賬,更何況…錯也不全都在自己嘛。
“先生…都過去的事情了,就莫要再提了嘛,流螢以后肯定乖乖聽先生的話,絕不犯錯!”
我冷哼一聲“怎么,嫌我煩了?你要是覺著我一天嘮嘮叨叨沒完沒了,覺得厭煩了,我就把你安排到德善那里去,正好德善一心想把你要到跟前。”
流螢嚇得一溜煙跑到我面前擋住我的路,我被迫停下了腳步,無奈的看著她。
“做什么?”
“先生什么玩笑話都可以說,唯獨(dú)這個不可,流螢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才不要去王公子跟前!”
我被這話說的無語,這話說的像是我是個拋妻棄子的小人一樣。
“你又沒有嫁給我又沒有賣身于我,這話是從何而來?更何況,今日你們在那說溫玉,可你們?nèi)蘸罂隙ㄒ彩且奕说?,哪來的是我的鬼一說,我可擔(dān)待不起!”
流螢被說的暈暈乎乎,話雖如此但是…
流螢?zāi)樢坏?,委屈巴巴的低著頭哽咽“反正我不要去伺候王公子,也不要嫁人,就待在先生跟前!”
好好的還哭上了,我平生最怕女孩子哭,這要如何是好,我手忙腳亂了一陣,如何哄女孩子?也沒人教過我啊,這可太難為我了。
“你….你別哭了,不把你送到德善跟前,但是嫁不嫁人這個事情,日后是你自個的事情,我做不得主。”
流螢?zāi)ㄑ蹨I“先生莫要騙我,說話要算數(shù)?!?p> 我連忙點(diǎn)頭“我說的話,何時有假?只是你莫要不知分寸,再跑去青樓那種地方了?!?p> 流螢眨巴著眼睛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破涕而笑。
我也笑了,繞開她往得閑處去。
“午飯用什么?”
“小廚房今日做糖醋鯉魚,可好吃了??!”
“把德善那份也給我送來,不給他吃?!?p> 流螢疑惑“為何?”
我狠狠道“叫他餓一餓,晚上才能出來跟我吃烤鵝!”
流螢聲音提高了許多“真要吃鵝??!先生,你怎么如此殘忍?!”
“我殘忍?吃個鵝就殘忍了?那那些草芥人命的人應(yīng)當(dāng)稱作什么?”
流螢想了想,最后道“畜生!”
我無語,索性不咋個說話,安安靜靜走路為好。
中午果然端來了兩條糖醋鯉魚,我吃了個開心滿足,還吩咐廿二多吃了些,這小子正長身體,該多吃些才能壯實(shí)。
隔山海那邊,德善看著三碟素菜十分郁悶,胃口也沒什么了,他今個專心制藥了一天,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誰知廚房就端來些素菜,這如何能吃的飽?!
德善想了想,肯定是石隨風(fēng)干的,今晚弄好了藥,就找他去,現(xiàn)在實(shí)在是沒功夫精力去跟他對質(zhì)了,唉…湊合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