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頭,“這位美人告訴我憑什么救你的孩子?!?p> 他并未俯身彎腰,只是低著頭,姿態(tài)之間總有中睥睨之勢。
“《無忘心經(jīng)》的全本在我夫君背后,他們拿的只是拓印的一部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美艷女子一口氣將話說完,卻仍不愿閉眼,她努力抬頭想看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否會同意,卻沒能抬起頭。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看著地上死死揪著她衣擺的美艷女子,似乎在想些什么。
“對,,對不起,”美艷女子的話拉回了他的思緒,“對不起,,弄臟了,,你的衣服,”
男人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擺被她沾上了血漬,默了會,“我答應(yīng)你。”
美艷女子終是放心的松開手,閉上眼。
那個男子仍然在想些什么,然后看向小女孩,手一揮,小女孩周圍那些正欲逃跑的人卻都沒了氣息,甚至連傷口都看不到,就這樣死了。
那男子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也正好看向他,讓他意外地,小女孩的眼里不再是木木地,滿是平靜。
那男子也不愿深究,甚至連《無忘心經(jīng)》也沒有拿,就準(zhǔn)備離開。
“恩人。”小女孩出聲,聲音喑啞,喉嚨疼痛難挨。
那男子轉(zhuǎn)身看著小女孩,眼神中興味無法忽視。
小女孩拼盡全力走到他面前,短短的幾步路她走的格外艱辛。
男子也不惱不急,靜靜地等著她過來。
撲通一聲,小女孩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謝恩人救命之恩!”
男子無動于衷,等著小女孩的下文。
小女孩又是深深一拜,“謝恩人應(yīng)母親所求?!?p> 男子微微有些吃驚,卻又了然,她在感謝他的應(yīng)答讓她母親安然離去。
小女孩又是深深一拜,“希望恩人能夠收我為徒。”
那男子終于蹲下身,與她平視,“你想學(xué)武功?”
小女孩絲毫不畏懼與他對視,“是?!?p> “為什么?報仇?”
“是?!?p> “呵呵呵,有趣,”男子輕笑,“那么告訴我,你能為我做些什么?”
小女孩沉默了一會兒,“我愿終身效忠于恩人?!?p> 男子起身,勾唇,“我若是不信呢?”終身?憑口頭語言嗎?責(zé)任與承諾這種東西,他向來不信。
小女孩看著他起身,勾唇,行云流水般的動作,所有的光芒都隨著他的動作而流動,哪怕是那樣微微勾唇的動作,都做得這般動人心魄,這才是上天的杰作。
小女孩眼神暗淡,“若有朝一日,我未能履行我所說的話,恩人自是有辦法讓我,讓我生不如死?!?p> 她的沒有說讓她死,因為今天,就在剛剛她才知道原來死亡才是一種解脫。
“真是一個聰明的讓我舍不得丟下的小女孩吶?!?p> 那個妖孽般的男人隨地坐在她面前,哪怕周圍鮮血淋漓,橫尸遍處,他卻能給人一種仿若仙境,昆侖之巔的超凡脫俗之感。
“吃了它?!彼贸隽艘活w丹藥,看著她,眼中分明的閃爍的是惡魔般危險的光芒,毫不掩飾地,但那張臉,那手,那所有的,都仿若神祇般完美。
小女孩毫不猶豫地,吞下。
男人眼神微瞇,一個轉(zhuǎn)身便到了遠(yuǎn)處的樹枝上,“把你該收拾的收拾了,從今往后,你就叫忍九?!彼麤]有問她的名字,他并不在意她的名字。
“是,師父?!?p> 男人微挑眉,看著她的動作,沒有幫忙。
忍九頓了會,用盡力氣從地上爬起,微微顫抖的將她父親的尸首拼起,然后抬頭,有些膽怯,有些猶豫,有些期待,“師父。”
妖孽男子仍是唇角微勾的姿態(tài),忍九從未見過此般風(fēng)華絕代之人,“嗯?”他語調(diào)微揚,將她看得透徹卻無動于衷。
忍九被他看的難受,“求師父幫忙,葬了我父母?!?p> “我為什么要幫你?”
忍九默,她的所有都是和他換來的,她已經(jīng)沒有東西可以讓他出手,“徒弟不想浪費師父時間。”
“呵呵,也是?!闭f罷便又到了忍九面前,忍九這次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怎么到的。
“那我便走了?!庇谑寝D(zhuǎn)身就要離開,不似作假。
“師,師父!”忍九大驚,“你都說了收我為徒的,怎可言而無信!”也是她年紀(jì)小,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怎么也不愿意讓希望破滅。
妖孽男子笑,笑的危險,轉(zhuǎn)身隔空便是束了忍九的脖子凌空提起,“真是,不知死活?!?p> 他的手慢慢收緊,欣賞著忍九掙扎驚恐的表情。
有那么一刻,忍九覺得,就這樣隨著父母去了也挺好的,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了,她父母的朋友,那些人說的名門正派,正人君子,她不敢去投靠,她怕去錯了地方,找錯了人,剛剛好送羊入虎口,碰到那個狼子野心,道貌岸然的壞人,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跟著這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人。
忍九想著,就這樣跟著父母多好,父母一定會是在天上,他們都是頂好的人,一輩子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想著想著便流下淚了,明明父母都是頂好的人,怎么會這樣。
那妖孽男子看她似乎沒有什么求生的意識,失了些興味,那就這樣送她一程吧,他可真是善良,一手撫上眼尾的紅痣,笑的殘忍。
“師,,師父,不要,,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倍虝旱钠届o之后,忍九劇烈地掙扎求生。
男子看了她一會兒,松手,兀自撫著自己瑩白指甲,“罷了罷了,誰讓我心腸軟呢。”
忍九沒有說話,她感覺到自己在發(fā)抖。
那男子轉(zhuǎn)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有利的位置,然后腳尖輕點已經(jīng)到了距她十幾米外的林子當(dāng)中。忍九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卻發(fā)現(xiàn)她父母的遺體都不見了。
忍九大驚,連忙跑過去,而她父母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一個不知何時挖好的坑中。
忍九抬頭,發(fā)現(xiàn)那個漂亮到極致的男人神情有些怪異,然后他看了她一眼,身形未動,只是手一揮便將多余的土堆填了進(jìn)去。
男子扔到忍九懷里一本書,轉(zhuǎn)身離開,這次是一步一步走的,走過之處不見腳印,也不見半粒塵埃揚起。
要是讓世人知道他用乾坤訣挖墳坑怕是要驚掉下巴。
忍九看著懷里的書,《無忘心經(jīng)》,他不要么?整個江湖不都是因為這本書而瘋狂的嗎?
不過忍九也沒有想太多,向父母的墳頭拜了三拜便急急忙忙追著那個男人而去。
武林盟中
“爹,忘憂沒死是不是?”一個精致俊朗的男孩滿是期待緊張的看著坐在正位的男人,男人表情嚴(yán)肅。
“紹兒,你先下去!”男人聲音冷峻。
“我不要,你告訴我忘憂在哪里!”男孩執(zhí)拗。
“我會幫你找到忘憂的。”男人的聲音終于軟了下來。
男孩聽此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讓各位見笑了,犬子從小都是這般不懂事?!蹦泻⑾氯ブ螅腥藢χ蒙媳娙宋⑽㈩h首。
“虎父無犬子,相信公子日后定能成大器。”有人附和。
“盟主,此番邪教簡直是猖狂,竟然公然向祁家山莊出手,這簡直是與我們正教公然宣戰(zhàn)!盟主,依在下遇見,不如就此征討于他們,為祁莊主報仇!揚我們正道之氣!”說話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眉宇之間頗有正氣。
“話雖是不錯,但是如今我們冒冒然出發(fā)的話,怕是出師無名啊?!贝巳伺c大堂上方端坐的人,也就是盟主長得七分相似。
“哼!如何出師無名!他五毒教殺害我祁家山莊無一活口就此放任不管!”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顯然不贊同他的說法。
“那你可見祁晏一家三口的尸首?!?p> “你還真以為五毒教多慈悲為懷還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如果不是被他們殺害,而是被抓,我們就這樣前去說不定會激怒他們?!?p> “那我們就這樣干等著嗎?”五大三粗的男人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那樣子好像要上去和那人打上一架。
“我知道你與祁晏關(guān)系好,祁晏亦是我們大家的兄弟,我和大哥又何嘗不著急,”頓了下,看向依然皺眉端坐的人,“大哥,依我之見,不如讓我?guī)伺c五毒教交涉,如若祁晏一家幸存,我必將人完好帶出,如若,”他看了看大家,“如若祁莊主不幸,不幸身亡,我必厚葬之,并為其報仇!”
“哼。”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冷哼一聲也未反對。
“那就依你說的吧?!贝筇蒙隙俗哪腥碎_口,“若是有幸存者,無論是誰,都要帶回來,厚待之。”
“是,大哥!”
忍九跟著那個妖孽男人走在街上,路上的女孩紛紛以一種極其熱烈又隱忍的目光看著那個妖孽的男人,但是在發(fā)現(xiàn)他身邊的女孩之后,有些吃驚,不過這也并不妨礙她們繼續(xù)以一種熱烈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
忍九不是很懂,不懂她們的眼神,她們的眼神有些濃烈,她見過她母親以一種類似的眼神看她父親,不過卻比她們淺淡的多,也讓人舒服的多。
直到后來,忍九才知道母親對父親的眼神是愛,而路上那些女子對師父的眼神是迷戀是驚艷是瘋狂。
忍九在萬眾順帶矚目的眼光下有些惴惴不安,卻又不敢離她師父太遠(yuǎn),生怕跟丟,也不敢太近,她師父,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