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梅季,陰雨連綿。今天卻是陽光明媚,風(fēng)和日麗。所謂的秋高氣爽,精神氣都十足,給人一種錯(cuò)覺,春天快到了。
雖然光禿禿的樹沒有絲毫抽芽跡象,不過早櫻已經(jīng)開了,淡粉、深粉、粉紅.......
一次疊加,朵朵灼心。
一中。
“林知秋,你是不是沒交本子?”宋文紅著耳朵有些支吾。
“噥,給你?!绷种镞f了過去。
剛從廁所洗完叉子的花朝暮恰巧迎面走來,看到了他臉上的一抹可疑的粉紅。
“我怎么感覺宋文怪怪的,他不會(huì)是......”
“是什么?放下你叉子好好說?!绷种锿崎_了她舉著的叉子,“他是我們的好姐妹呀?!?p> 之前還一起去約去ktv,雖然本是三個(gè)人派對臨時(shí)又加了那倆人。
“也是?!被ǔ阂黄ü蓴D在她的凳子上,“可是他也是個(gè)男的?!?p> “吃餅干嗎?”林知秋想起包里還有一包曲奇,回頭去拿。
一處不容忽視的視線盯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林知秋抬眸看去,憮然看見江清淺正往口中含入一枚小顆的巧克力,扎著高馬尾的模樣清純可愛,只是那眼神并不如此。
直而凌氣,就這么看著她們。被撞見的視線也不挪開,而是不緊不慢地眨了眨眼睛,輕描淡寫地收回了那讓人不自在的目光。
“怎么了。”花朝暮回頭,只看見吵鬧的同學(xué)各自都在做各自的事,并沒有什么異樣。
“沒什么?!绷种锇茨椭幕?,拆開了包裝遞了過去。
花朝暮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安撫,“乖,大概是最近天氣不好。你在這等我,我去買奶茶~”
林知秋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女孩就跑遠(yuǎn)了。
午后休息時(shí)分,人流攢動(dòng),特別是走廊。
女孩心心念念快些回去,腳下的步伐不免加快了許多。
迎面撞到了同學(xué),花朝暮回頭道歉,又沒曾想再次撞入了一個(gè)人的懷中。
被拉著一把撈起。
花朝暮有些吃痛,揉了揉胳膊。
“你是不是故意的?”夏世言似笑非笑,老遠(yuǎn)他就看她迫不及待的鉆入他懷里。
“是你?”花朝暮想起奶茶,來不及地?fù)]了揮手,“我還有事?”
夏世言挑眉試探,“不叫入程祺幫你?”
“他睡覺呢?!被ǔ鹤匀淮鸬溃笾θ輷]了揮手,向小賣部擠去。
午后的陽光在今日陰雨連綿的日子里罕見且珍貴,女孩逆著光,依舊是平日里的活力無限。
似乎無關(guān)發(fā)生什么,她都是這般燦爛。
夏世言嘆女孩的美好,眼底的失落難以掩蓋,就算他很悠閑,就算他愿意,她也從不會(huì)麻煩他。
還沒緩過來,又一個(gè)人扎入了他的懷里,夏世言下意識(shí)地推開。
那人順勢摔在了另一個(gè)男生的身上,又偏偏那個(gè)男也沒腳花,一下子被她壓倒,雙雙砸在地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夏世言居高臨下的一瞟,費(fèi)了好大功夫才認(rèn)出那個(gè)狼狽摔在地上的女生是秦?zé)o言。她穿著寬大的校服,帶著豹紋細(xì)邊框的眼鏡,頭發(fā)隨便挽了一個(gè)髻。
與那日的模樣完全不同。
其實(shí)秦?zé)o言一直都這樣,在校時(shí)不是低馬尾就是松松地挽個(gè)發(fā)髻。眼鏡也常年戴著,除了重要場合會(huì)摘下。只是夏世言以前從未關(guān)注過她,所以才覺得陌生。
即使這樣秦?zé)o言出挑的身材和優(yōu)越的臉蛋即使最樸素的打扮反而出落得更加素凈。
“抱歉?!鼻?zé)o言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那個(gè)被壓到的男生看見她眼睛都直了。
這些細(xì)微的變化,同樣身為男生的夏世言都看在眼里。
搶先的,強(qiáng)勢拉起了秦?zé)o言。
“你......”秦?zé)o言推了推鏡框,修長的手指涂著裸色的美甲,氣質(zhì)高雅。
只是一個(gè)推眼鏡的動(dòng)作就讓他晃了晃神。
很快夏世言冷聲道,“過來?!?p> 秦?zé)o言也沒反駁,往他身后靠了靠。
夏世言不動(dòng)聲色地?fù)踝×怂?,那個(gè)男生不懷好意的眼神也就此打住。畢竟也只不過是貪個(gè)眼福,并沒有什么壞打算。
男生低頭匆匆離開,自然也認(rèn)出了夏世言,心里也有些畏懼。
“你怎么在這?”秦?zé)o言整理了書,她要去辦公室。
“碰巧而已?!毕氖姥圆逯禑o所謂道,“不然我在這等你?”
他扯了扯嘴角,自己都覺得荒唐。
“誰要你等了?”秦?zé)o言反駁,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夏世言輕聳左肩,“你去哪?”
“你管我?”秦?zé)o言耐著性子,也算是有問必答。
不過她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轉(zhuǎn)身就走了。
夏世言看著她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這女孩倒是一直都這么硬氣。自從上次飯局后,她愈加肆無忌憚了,就連以前見他時(shí)的害羞都沒幾分。
夏世言莫名的有些失落,大概這就是孩子長大的不由爹的感覺吧。
他自我安慰。
.......
“入程祺!”花朝暮看見熟悉的背影。
這幾天他趴在桌子上的打瞌睡的時(shí)間越來越長了,導(dǎo)致她都不敢打擾他。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gè)她清醒,他也清醒的時(shí)候。
“入程祺~”花朝暮蹦蹦跳跳的。
入程祺聽見女孩脆生生的呼喊,放慢了腳步。
“你醒啦?!?p> “嗯。”他懶懶答著,語調(diào)里帶著睡時(shí)的沙啞。
不一樣的好聽。
“那......我們一起去買水吧?”女孩沒什么心思,就是想和他多呆一會(huì)。
“好。”入程祺與她并肩走在路上。
今天的陽光燦爛,清冷中帶著暖洋。
清清爽爽的。
“你最近很累嗎?”女孩歪頭問道。
“嗯?!鄙倌晏拐\。
“在忙什么?”她小聲問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這畢竟是他的私事。
入程祺忽然停了下來,有些恍然地看著花朝暮的臉蛋。本總半掩的珀色眼眸此刻像迸進(jìn)了光一樣專注又靈動(dòng)。
“怎......怎么了?”花朝暮噌的一下臉就紅了。
“我想帶你去見我媽,你愿意嗎?”
——我想帶你去見我媽,你愿意嗎?
——我想帶你去見我媽,你、愿意嗎?
——我想帶你去見我媽,你、愿意嗎.......
這句話至少在花朝暮腦中回響了三遍以上,在短短的一秒內(nèi)。
見丈母娘了。
這是花朝暮第一反應(yīng)。
最真實(shí)的反應(yīng)。
“不不不.......”花朝暮直搖頭,她還是未成年怎么可以想這樣的事,即使還有半年就成年了。
臉更燙了,花朝暮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蛋,試圖蓋住紅暈.......
入程祺看著女孩的反應(yīng)無奈又好笑,“怎么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想故意逗她。
“你想什么了?”他壓低著聲,悄悄在她耳邊吹氣。
花朝暮推開他,入目的,是他嘴角那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笑。也是他無法抑制的笑意,就像是狐貍獵到兔子之后得逞的模樣。
是天性是本能。
“入程祺!”花朝暮猛然反應(yīng)他在逗他,惱羞地錘他,卻聽見他無比認(rèn)真地說。
“你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