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翎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這一覺睡的很踏實,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她帶著自己的小白花們去瑪爾黛夫坐了一個月游輪。
她作為一個人生贏家每次出游都不斷的有小白花給她捶背捏腿,她還能順帶的揩把油!那腹肌,那翹臀,那小手…
當她在醒來的時候,是被獄卒搖醒的。迷迷糊糊還流了一臉口水的凌靈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屌得二五八萬的小幺了,而是東離國的一個廢材到不能再廢材的破侯爺。
獄卒看著眼前那眼神迷離,流著口水,還面帶春意的某人,忍不住的腹誹道,侯爺莫不是做了什么春夢?這兩天的相處讓他覺得,其實侯爺人挺好的沒有什么官架子,并且和他們都能相處得來。
就是吧,這腦子可能差強人意了點,要不然這么多年的草包名聲是怎么來的…
心里想著,忍不住的流露出了幾分同情。然后還好心的遞過帕子給凌靈翎擦干凈了口水,才開口道:“侯爺您可以回家了!要是沒什么事,您一會就能走了。”
“回家,好…”凌靈翎突然一個激靈,腦子也跟著清醒了幾分。
what?可以走了?誰能告訴她她不是前天才進來的嗎,這才兩天就被放出去了?這牢坐的有點略顯草率??!她的錢咋辦?這才兩天就走了她豈不是很虧!
凌靈翎又躺了下去,捂上被子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也不理一旁的獄卒。
隨后被窩里傳來某人悶悶的聲音:“讓我坐牢我就坐,讓我走我就走,爺不要面子的嗎?”
一刻鐘后,牢頭站在凌靈翎身邊表情像吃了翔一般。本想著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對永寧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結果不管說什么那人都只有一句“不走”。牢頭苦大仇深,心想著這永寧侯再是個混不吝,但有皇上撐腰,也是個打不得罵不得的主。別人都是巴不得插雙翅膀飛出去,就她還倒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無數(shù)次的心里建設終是毀于一旦。其他人也就算了,關鍵上面可是發(fā)話了,立刻放了永寧侯。他一個小小的牢頭能怎么辦?可沒有人知道,不是他不放是那大爺人家不走!
那牢頭忍著暴走的情緒,一臉苦逼道:“侯爺您只要肯走,讓小的做什么都行!”
凌靈翎一個翻身,猛地坐了起來。就等的是這句話,敢收她錢并且服務極差就要做好被咬下一塊肉的準備。凌靈翎一只手搓了搓,一臉傲嬌,“爺要求你賠償精神損失費!”
最后,凌靈翎將五百兩銀票塞入懷中,這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站在大牢門口的凌靈翎伸了個懶腰,感嘆一聲:還是外面的天空藍,還是外面的空氣甜??!
轉而似是又想起什么對著旁邊獄卒問道:“我就這么回去嗎?”
尼瑪!侯府在城西,大牢在城東,幾乎橫跨半個京城。要是這么走回去,少說也得兩個時辰,到時候那腿還是她的腿嗎?那些穿越劇里的皇宮貴族不都是吊上天的待遇么!出去溜個彎兒都是雙馬拉車,軟轎接送的,為啥到她這兒啥也不是?
獄卒一臉無辜的開口:“我們已經去您的府邸通知過了,結果有一位姑娘告訴我們您身體素質極強,為了節(jié)省銀子讓您自己回去!”
“納尼?”誰來告訴她,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極強,強到非要跟腿杠勁的地步,還有銀子不都是她的么?凌靈翎表示自己還是個小朋友并且有很多的問號!
“侯爺,等一下…”凌靈翎問聲轉頭,只見那隔壁老王一路小跑,滿頭大汗。
看見凌靈翎的身影像是松了一口氣道:“侯爺,你沒走就好了!我們知道您在府里不受待見沒人來接你,所以我和六子還有餅餅湊了一點錢,給您買了一頭驢子?!?p> 說完眼睛亮亮的朝著凌靈翎身后指去,一臉獻寶模樣。
凌靈翎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頭又矮又小還瘦弱的驢子被拴在樹下,正啃著干草,時不時還“嗯昂~嗯昂~”的叫著。確認過眼神這位大神基本上就是驢子中的矮窮矬沒錯了!可有總比沒有好不是。
騎上驢子的某女眉飛色舞,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騎的是個什么貨色。
老王向著凌靈翎的方向揮了揮手,“爺,等您下一次來我們一起打牌哦~”
凌靈翎坐在驢子上一臉春風得意,像是中了功名的狀元郎在游街。隨后也沖著老王揮了揮手道:“歐了,下次爺教你們打麻將!呃…還是算了…爺預想沒有下次了?!?p> 開玩笑,牢坐一次就行了,她像是那種時不時把自己弄進牢里的人嗎?可后來的種種證明確實如此。東離史官筆下也多了一位多次蹲牢生命力卻依舊頑強的逗比侯爺。
凌靈翎拍了拍驢子的頭道:“驢子,你以后就跟著爺了!以后隨爺姓凌名大馬,字塞班!”
…
市集里,男女老少看見眼前一幕都紛紛駐足。
只見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追著一頭面目可憎的驢子一路狂奔,那男人嘴里還不停喊著“塞班~塞班~”,可就在每次快追到驢子時,那驢子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砰”的一腳就將后面男人踹翻在地,周而復始。
首輔府內。
容修躺在軟榻上半瞇著眼宛如一只優(yōu)雅的波斯貓。淅淅瀝瀝的陽光透過肥厚的芭蕉葉打在男人月華的白袍上,顯得更加柔美。
男人伸手遮擋陽光,狹長的眸子似潺潺春水,薄薄的唇有些發(fā)白。陽光映在男人如玉的面龐上,仿佛一副遠山青黛的水墨畫,讓人如沐春風,見之不忘,思之若狂。
玄一表示他看傻了!他曾一度幻想過要是自家主子是個女人,他一定會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做一個癡郎!
好吧,他承認就算這樣主子也不會多看他一看眼!打消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后,話說他這么一個大老爺們竟然一個子的月例都沒有,想討個老婆人都還嫌自己窮!
心里媽賣批的玄一,努力的維持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隨后嚴肅恭敬道:“大人,永寧侯已經出獄了,如今正騎著一頭叫塞班的驢往回走?!?p> 容修拿起白玉茶盞,輕抿一口,微微勾起的唇角表示他現(xiàn)在的心情極好。
玄一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砸了人家的府,嚇跑了人家的面首,還美其名曰:本大人致力于為永寧侯家庭幸福和后宅安寧作出貢獻!
天吶!這是人干的事嗎?話說永寧侯也是個冤大頭,這才坐了幾天牢回去之后發(fā)現(xiàn)物也不是,人也都飛了,還不得被氣死!
玄一想著也沒過腦子,脫口而出道:“我懷疑永寧侯會記恨您,并且會實施一些不好的報復行為?!?p> 容修仿佛絲毫不在意一般,語氣淡淡道:“如此甚好,人總是需要發(fā)泄情緒的?!?p> 玄一表示要不是您人家怎么會暴怒,又怎么會需要發(fā)泄情緒?他知道,但他不說。說了這世界就不美妙了,畢竟他還沒娶媳婦不是。
玄一稟告完就要退下時,一道如天籟般動聽聲線在他耳邊響起:“玄一,你又怎知永寧侯會記恨于本大人?”玄一沉默了,這難道不是是個人都知道的嗎?哦,你砸了人的府逼走了人的面首,人不恨你就鬼了。
…
一路上演著追逐與被追逐的某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凌靈翎看著那四個黃黃的大字“永寧侯府”瞬間淚奔了,摸了摸一旁驢子的腦袋道:“這才是我們的家!”這次也不是完全沒收獲,最起碼還弄了個驢子回來不是么,凌靈翎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拉著驢子正往進走的凌靈翎,與背著大包小包正準備往出走的如花打了個照面。
不等凌靈翎開口,如花轉頭一溜煙的就跑不見了,再回來時手里空空蕩蕩。隨后牽過凌靈翎手中的驢子道:“侯爺這驢子甚是可愛,有名兒嗎?”
凌靈翎瞪了一眼如花那張丑臉,切齒道:“請不要試圖轉移話題,花兒這是要慘無人道的拋棄爺然后在冷酷無情的離開么?”
這提著大包小包不是準備跑路是干嘛?要不是她回來剛好碰見,這會都天高海闊任鳥飛了!還有她一路過來怎么沒看見幾個人?平時她一回來不都是上趕著迎接的嗎?
“爺,人都跑了!如今府里只剩下十幾個還沒來得及跑的丫鬟護衛(wèi)了?!比缁ㄒ桓崩碇睔鈮训臉幼樱路鹪谡f“你蠢??!別人都走了,我不走等死么?”
聞言凌靈翎只覺得快被氣死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是墻頭草。她不就是蹲了幾天牢么?又不是死了,搞得她好像再也回不來一樣!
凌靈翎越想越氣,磨牙道:“尼瑪!老子還沒死呢!竟然一個跑的比一個快!走都給老子走!”說完,凌靈翎感覺自己被氣的腳步虛浮,眼冒黑星。
如花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被氣的后退了好幾步的凌靈翎開口道:“爺,還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講?”
凌靈翎不斷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害怕自己就此背過氣去,“你這不當講的都講了,你倒是給爺說說還有啥是不當講的?”
“我們的院子被人砸了…爺…你怎么了?爺…你別嚇我!”如花看著被氣暈凌靈翎頓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