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抬眸所望見的并不再是黑暗了!而是一頂粉色的床幔,我不知道這是哪里,換言之,我根本不關(guān)心這是哪里。
自顧地躺在床上,鳳無邪的話再次涌入腦海,“孤要是你,活著都覺得羞愧,你說你做人,還是做女人,都做到這個份上也太失敗了吧?”
失敗嗎?確實失敗,做人失敗,做女人更是失敗。
“你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都只把你當(dāng)絆腳石,當(dāng)固國工具,你說你還能有什么用,便是你保他山河無恙,送他萬里錦繡,他可曾在這最后給過你半分溫柔,對你的從前有過感激!”
是啊!他不曾給我溫柔,更匡論感激,從前他還愿意裝一裝,到了韓筱哪兒,便是演也難得演了。
是我,都是我,一直不敢去,不愿去面對,一直用我們的曾經(jīng)去迷惑自己,去安慰自己,可是,如今看來,我們又哪有什么曾經(jīng)呢?
我怨他沒有告訴我真相,恨他對我狠而不自知,但我卻無法否認(rèn)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亦有我自己的功勞。
是我自己蠢笨愚昧,固執(zhí)己見,我要是早一點勘破,早一點放棄,早一點離開,就不會傷得如此支離破碎了。
“樂姑娘,您醒了!”順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正是那天哪位白衣女子。
樂姑娘,真是好久沒有聽見過這個稱呼了,原來除了將軍,我還有一個稱呼是姑娘??!
她疾步靠近我,在我頭下面又塞了一個臥枕,方便我說話,也方便我思考。
“多謝,您是?”看到她在這兒,我便知道我原以為的全是錯的,但看她穿著,氣度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宮娥。
“奴,奴家是韓筱的母親”。頭腦里嗡嗡作響,就感覺有一條弦斷了,韓筱,韓筱的母親。
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怪不得,怪不得,初見她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同樣的無辜,同樣的柔弱,同樣的需要保護(hù),呵呵,什么都是同樣的。
虧得暗牢里還覺得她弱柳扶風(fēng),恬靜高雅,現(xiàn)在看來全是我的有眼無珠,我知道我可能是有一點以偏概全,但我實在是無法與韓筱以及和她有關(guān)的人虛與委蛇。
語氣漸冷:“你有事?”看她的眼神再也不同于往常的友善,我知道里面一定有殺氣,因為憤怒。
她像是被我冰涼的眼神給嚇到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識的瑟縮,真的是柔弱得很,看到她的模樣,很難想象,她之前還能在暗牢里目睹著我受刑。
“樂姑娘,奴家想向您道個歉”道歉,道什么歉,為什么道歉,是替韓筱道歉嗎?韓筱道歉為什么要你來替?韓筱需要道歉嗎?
“你不必替她向我道歉,我也沒什么好原諒的?!笔堑?,不必道歉,何談原諒。
我和慕容北衍之間的感情,早就有了裂縫,只不過韓筱的出現(xiàn)讓我們之間的分崩離析加速了!
“不,樂姑娘,筱筱她不是故意的,她都是為了我,是為了救我才去的南國,樂姑娘,求您別怪她,她不是自愿的!”說得那是一個傷心,聞?wù)邆?,見者流淚。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都到了北國皇宮了,不止武功被壓制,力氣都被抽空了,現(xiàn)下更是連床都下不了,她還來道什么歉。
難道是為了后半生睡覺能睡得安穩(wěn)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