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我聽過韓錦華說訴,并且對鳳無筱的無奈表示毫無興趣之后,這里除了有一個小宮娥送飯以外,再無別的人來過了。
說實(shí)在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評論韓錦華了,我覺得她有病,簡直奇葩好嘛?她認(rèn)為她的女兒是被逼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辜,最美好的。
但事實(shí)上是這樣嗎?不是的,從鳳無筱決定卷入這些紛爭陰謀開始,她便再也不配美好單純。
她會一步一步深陷泥沼,最后在南國那方深淵里掙扎不休。
韓錦華以為她將所有的事實(shí)告訴我之后,我就必須得和她一樣,原諒鳳無筱,并且還要對鳳無筱產(chǎn)生愧疚,但這可能嗎?這他娘的不是扯淡嗎?
在看見我無動于衷,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時,一雙杏眸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情緒。
尤其當(dāng)我像聽故事似的聽完她的敘述后,她再也壓抑不住她自己的情緒了,她像瘋了似的沖我大聲叫嚷。
“你就沒什么表示嗎?你不覺得我的筱筱很可憐嗎?她是被逼的,是被逼的,是無奈之舉,你為什么不肯原諒她,為什么……”嚷完竟還哭了。
最后的最后,這種柔弱的“女子”一般都是以昏迷作為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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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鳳無邪給的藥對這些傷有奇效,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我身上的鞭傷和燙傷都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除了疤痕。
鳳無邪似乎是算著日子和時辰來的,他來的那日我正在房屋中走動,來得突然,我都忘了偽裝。
四目相對間,空氣都結(jié)成了冰,氣氛尷尬。
“呦,不是傷重得每日都只能躺床上嗎?不是說翻身就疼的嗎?這怎么都開始能活蹦亂跳了!”充滿戲謔的語氣在我耳朵里就倆大字――欠揍,犯賤。
“我這其實(shí)還是疼,就是這御醫(yī)說我這傷啊,它不能久臥,容易氣血不通,這不,我這人愛聽御醫(yī)的話,就忍痛下床來活動活動,通通血,哈哈…”笑著打哈哈,我知道這么低級的謊言是瞞不過他的。
“既然你傷都好了,那游戲又可以開始了!”
“鳳…呸,陛下!算了吧!您看您每日在朝堂之上日理萬機(jī),在后宮還得應(yīng)付佳人無數(shù),為了身體,就別玩游戲了吧!而且我也不好玩,真不好玩!”嗯,我說得這么有道理,鳳無邪你怎么著也該聽一下吧!
我可不能再讓他把我送到暗牢里去挨鞭子,當(dāng)烤肉。
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時是抱著必死一命換一命的決心,但現(xiàn)在我可得惜命了,我才不要為了韓筱的解藥而賠上自己的性命,逃出北國后不找她和慕容北衍報仇已經(jīng)是我對她們最大的寬容了。
“樂鳶,你這算是求饒認(rèn)輸了?向孤,還是向你自己!”廢話,當(dāng)然是向我自己了!
“當(dāng)然是向您了!有生之年能向您求饒,是我的榮幸,當(dāng)然,陛下您向來氣度不凡,肯定是不愿和我這樣的小人物過多糾纏的。”諂媚中帶著狗腿,狗腿中又顯著真誠,天?。∥覐臎]想過自己竟然這么能偽裝得這么成功。
殊不知,我的浮夸演技早已被看穿,也不能全歸功于我的演技差,而是鳳無邪太過于了解我。
他知道我是不甘去死的,我不想亦不愿為了韓筱而這樣不明不白,毫無意義的去死。
而他要的,便是我的不甘和我想活下去的掙扎。
獵人捕捉獵物,一般都是看著獵物拼命地反抗和掙扎,最后在不甘與恐懼中死去,而這才是他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