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之前,又見著了鳳無邪,這讓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意外鳳無邪今日那么生氣,而現(xiàn)在竟然還會來找我。
這一點不像他素日以來的作風(fēng),就比如在北國遇刺,那時情緒激動,綠眸被我看見了,雖然沒殺我,但也是很久未見我,這次竟然只有兩個時辰左右?
“愣著干什么,快去上妝??!”還好意思沖我吼,上妝,我現(xiàn)在可以自己上?
瞎扯,別說我現(xiàn)在沒力氣,就算我有,我也不會啊!這是我作為一個大老爺們的特質(zhì)。
“不會。”本來以為說這句話會毫無壓力,但看著四周直勾勾盯著我的宮娥們,又有點尷尬。
上妝是每一個南國女子必學(xué)必會的,不過我長年在外,沒時間學(xué)罷了!
“沒叫你,你回答什么。”他這是在故意逗我玩嗎?為什么不直接叫她們上妝,還沖著我吼。
被抱到梳妝臺前,坐在凳子上悠哉游哉的等著她們弄完。
那些宮娥速度很快,動作又熟練,當(dāng)她們退到一邊兒時,我就以為好了,鳳無邪過來也是來抱我的。
沒想到他竟然拿起了眉靛往我眉上化,動作很輕很柔,慢得要命。
實在是等不及了:“陛下,您能稍微快點嗎?”
宮娥們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震驚,當(dāng)然,此時鳳無邪也特別懷疑加無語。
“樂鳶,你不知道描眉的意義?”廢話,從來沒聽人說過怎么會知道。
“不知道,有什么意義?”語氣略顯懶漫。
這時華極殿的一位小宮娥便在旁邊給我介紹這“描眉”。
這還是一種舉案齊眉的好兆意啊,男子為女子描眉那是恩寵備至,可是這對我和鳳無邪來說,不是就只有諷刺嗎?
這不知道鳳無邪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想著描眉。
對著還在哪里夸夸其談的宮娥說了一句“我是樂鳶。”她立馬禁聲,連帶著四周的小宮娥都垂下了頭。
鳳無邪見狀還笑著說:“你是樂鳶又如何?你覺著你的名字現(xiàn)在在南國還很管用?”這就是一個專門拆臺的人。
“好了沒有,好了就走吧!”不想在多爭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是我不想承認也確實發(fā)生了的存在。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換了一盒朱砂,慢慢的往我額間的傷痕上描。
“還描什么?。∮植缓每?,您不會以為這還是朵花兒吧?!?p> “這比花可美多了,樂鳶,這是我給你的印記,獨屬于我的?!闭J真的神態(tài)是我從未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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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跟著鳳無邪一起參加晚宴,待遇還是不錯的,被安排坐在了上席位。
這個方向望過去,剛好可以看見鳳無筱和慕容北衍,也不知道這位置是不是刻意安排的。
鳳無邪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湊近我的耳朵:“樂鳶,好好看看你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我順著他的話看向了慕容北衍,他依舊俊朗如前,溫潤如玉,他會給鳳無筱布菜,會與她交流,與她談笑。
而鳳無筱也溫柔嫻靜,帶著小女兒家的憨態(tài),會在他對她好的時候嬌羞,還會偷偷的笑。
兩個人說不出的和諧與般配,在場的大臣都稱贊著郎才女貌,對于這樣的情狀,我只能感嘆一句人心不古。
我去北國才四個多月,半年未足,他們的口中便又有了一個可以與慕容北衍稱天作之合的女子了,不自覺的就會想,自己又算什么。
鳳無邪將我的臉扭過去,面對著他,我又看見了熟悉的笑:“樂鳶,難過嗎?”
“陛下,我一點也不難過,抱歉,讓您失望了!”
“嘴里的難過不是真的難過,要心里的?!?p> 知道我只能坐著,手拿不了筷子,也吃不著東西,他便將菜夾著遞到我嘴邊,對于這樣的服務(wù),我自然是來者不拒。
我有腦子,要是敢在這樣的場合下拂了鳳無邪的面子,能有好下場嗎?不能。
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他向我投喂了不少,要不是慕容北衍說出來,我都沒發(fā)現(xiàn)整個晚宴下來,他都沒怎么吃。
本來還想叫他自己吃一點,結(jié)果鳳無邪下一句話就給我整瘋了。他竟然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我今天累著了,沒力,還說我柔弱得不能自理,矯情又惹人憐。
對于他這話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求這些人認不出我來,這樣還能保留一點英武卓群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