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遠傲今日的到來,我真有點稀罕,自從那日分說之后,連日來沈遠傲是沒和我說過一句話,聽說就算回府也只去周氏的暖閣。
身上的酒氣未散,就又帶了兩壇酒過來,這是要換著地方的喝酒是吧!
“樂鳶,今日林若清來找我和離?!钡沽司朴滞炖锕唷?p> “和離,怎么會和離,不是該你給玉如意嗎?”
林若清這個傻子,這世道本就對女子諸多不公,叫她對自己好點,拿了玉如意以后的日子也好過點,非得這樣大度。
“老子壓根就不想和離,更別提玉如意了!……不分開?!边@是腦子被豬拱了?
耍拉著耍酒瘋,也不知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來這兒到底是干嘛的,醉了就出去,別在我跟前說東道西的,我怕我一會兒控制不住”想打人的欲望。
“……”
“別在這裝假瘋了,那二兩酒能喝醉你?”他不會真把酒壯慫人膽聽進去了吧!
眼神里的迷蒙消散,他恢復清明時的眼睛里透著一股子哀傷和懊悔,略顯憔悴。
“樂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以前對她沒什么感覺的,但她現在突然要離開我接受不了?!毙?,我覺得這些男人犯賤,非要等到快失去時才珍惜,故作悔悟。
“可是我不應該會喜歡上夫人的,怎么能喜歡,我必須得好好對云兒,我不能辜負她……”一副深情戲碼讓我對他更是惱怒。
一會兒喜歡這個,一會兒不能辜負那個,聽著就煩暈頭大。
“那你心中到底是誰?是誰就留誰,另一個打發(fā)了便是?!?p> “為什么若清突然間就想和離了呢?之前不是過得好好的嗎?府中這么多妾室她都能夠坦然的接受,為什么她就不能容納云兒。”
試問天下賤男人,沈遠傲首當其沖。
還想左擁右抱,一如既往的委屈若清以便坐享齊人之福,純屬癡人說夢。
氣不過我朝著他踢了一腿,他下意識的想還手,后來想到什么又止住了,“該打,我該打,樂鳶,你打吧!”
還當我不敢,對著他又來了幾拳,下手毫不留情,這就是欺負我徒弟該付的代價。
他這樣挨著不還手,不呼痛,不掙扎,漸漸的我也沒了打他的興致,畢竟,打他也解決不了問題。
“以前好好的,你怕是只看著周氏好好的吧!
你從沒有主動去觀察過若清有沒有好,她不說,你就以為她真好受?
你的云兒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不肯拆穿。
林若清從來不曾告訴給她娘家人,給你留面,不愿生事兒,忍到現在才提出和離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
不和離,難道還將你這種丈夫還能留著偕老不成?!睅拙湓挃[明了我的態(tài)度。
“……”回答我的是長串的沉默,應該是在考慮我的話吧。
“遠傲兄,這些日子我也聽過不少話,連老夫人哪兒我都問過,對林若清,你是真的沒資格挽留。
人三年前入府,你除了在外給她和你們侯府留了一點情面,在內你可曾念過半分夫妻情分。
和她拜完堂的第二日,你便匆匆忙忙,大搖大擺的將周氏納入府中,滿城誰不笑話,只是后來的你,身處邊境不知人言可畏罷了。
你戰(zhàn)勝而歸,明祿雙收,回府便將林氏的管家權力交托給周氏,讓人家一個正妻去管妾室支賬,真是好樣的。
……”
如此種種,你別不承認,連著求證老夫人時,老夫人都沒敢做半句反駁。
“當初我做這些,接周氏,變管家之權都是她答應了的。”呵呵,到了現在他還在負隅頑抗,男人承認自己錯了有這么難嗎?
“她答應,你那是在征求她的意見還是只單純的知會她一聲,這二者,區(qū)別可大了!”
見他陷入了沉默,白眼翻過簡直不想看他。
“若清是將門之女,名門之后,依著林家的功勛她要找什么樣的夫婿不成,就連皇妃也是做得的,偏生為了還你家的情義來了這泥澤地。
你記住,她不是眼巴巴盼著望著求著嫁到你們侯府來的,是你母親親自上門替你求娶的!
成婚之初你并無侯位,也無厚祿,說到底,還是你高攀了她!辜負了她!
還是放下吧!就算不愛也不傷害?!苯癯缫馊粝噘洠瑥拇硕髟箖刹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