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不吸收異能者身邊亡故的人?”薛彤不解。
“當普通人死亡以后,身上沾染的異能者氣息就會消散。”向辭又繼續(xù)解釋。
薛彤陷入了沉默,這樣說來,妮兒和小君,全部都是因為她才出的事。可按理來說,小君每周只見她一次,為何會選擇他?
“瘴靈是從我們身邊人隨機選擇嗎?”薛彤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應該是,北一區(qū)的是個已經六十歲的孤寡老人,他身邊異能者常去他家照顧?!毕蜣o說道:“另一個是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他負責帶他。”
“不對,我這邊的也是個中年婦女,身體不太好所以每周兩次去她家里做清潔而已!”杜明嫣反駁道。
此話一出,眾人仿佛發(fā)現(xiàn)了問題,東乾說道:“東乾,你查一下,一隊那邊的受害者都是什么情況!”
薛彤恍然大悟,原來瘴靈選擇的,大部分是老弱病殘類型。所以才選擇了小君,可是妮兒呢?妮兒并非老弱,更非病殘,為何選擇妮兒。
“與異能者越是親近,氣息就會越發(fā)濃郁。”周楚煦似乎看出了薛彤的疑慮,溫柔解釋道:“若是長時間遠離......也就相應會淡化。”
周楚煦明白葉淑妮對薛彤的重要性,可他更明白,薛彤想要保護朋友的心。
沒多久,向辭就得到消息,果然不出所料,西半區(qū)的受害者,也大部分是老弱病殘。
不僅如此,向辭更帶來了另一個消息:“如果被吸收的普通人身體已經不行或者不能繼續(xù)吸收的話,瘴靈會制造死亡意外,在受害者臨死前大量吸收血氣?!?p> 聽到這個消息,薛彤眉頭一皺:“不好!小君有危險!”
話音還沒落下,薛彤已經沖出了會議廳,周楚煦立馬跟上薛彤的腳步,出了門開車載著薛彤朝小君家駛去。
路上,薛彤問到:“瘴靈為什么不會直接制造死亡意外,吸收普通亡者的瘴氣?”
周楚煦沒有回答,車后座卻傳來清脆的聲音:“魔族現(xiàn)在還做不到規(guī)模屠殺普通人,更別說瘴靈了,何況一兩個亡者并沒有什么瘴氣,要去墳場殯儀館那種地方才能吸收!”
薛彤嚇一跳,周楚煦確是見怪不怪:“安歌你怎么跟來了?”
“還有我?!庇忠粋€男孩的聲音想起,薛彤一看,是紀沛宇。
“他……他們?”薛彤連續(xù)被嚇兩次,還沒回過神來。
“有他們幫忙,還會更容易一些。”周楚煦開口說道,薛彤也就放心了,其實她是擔心,他們的年紀,也就比小君大幾歲而已。
不過周楚煦說沒問題,他們共同戰(zhàn)斗的時間長,一定比她更了解情況。
還不等薛彤開口,安歌就立馬說道:“我可不是為了幫你,我就是對瘴靈能吸收血氣的秘法好奇而已!”
薛彤聽了竟覺得這個女孩并不是任性,而是鮮活可愛,轉過頭和周楚煦對視笑了笑。
安歌見薛彤的反應,帶著傲嬌扭過頭不再說話。
薛彤忍不住揚起嘴角,說到:“好,我知道了,你不是為了幫我,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薛彤從后視鏡里,看到安歌偷偷轉過頭打量著自己,然后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車子一路開到小君家樓下,薛彤下了車就直接上樓,周楚煦緊跟其后,安歌和紀沛宇留在車上。
上了樓,薛彤三步并作兩步到達小君家門口。
敲門,沒人應。
再敲門,還是沒人應。
薛彤掏出手機給小君媽媽打了個電話過去。
滴——
滴——
滴——
……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薛彤此時此刻,心里開始慌了,再次撥打,還是一樣的結果,薛彤只能繼續(xù)敲門。
周楚煦也開始著急了,情急之下,周楚煦開始敲了敲周圍鄰居的門。
很快,小君家隔壁的門開了。
“誰呀?”一位老奶奶開門出來,疑惑地詢問。
“奶奶,請問一下,隔壁家的人去哪了?”周楚煦問到,薛彤聞聲也立走上去去。
“你是說小君母子啊?”老奶奶笑得十分和藹,但還是防備的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薛彤立馬回答到:“我是小君的補習老師,請問您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哦哦……這樣啊……”老奶奶聽了之后,才緩緩說道:“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說要出遠門,去跟小君爸爸和奶奶告別?!?p> 薛彤和周楚煦對視一眼,又問到:“那您知道小君爸爸的家住在哪里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崩夏棠踢B忙擺擺手,轉過身準備關門回家,又想起什么繼續(xù)說:“不過你們可以再等等,他媽媽說,晚上就會回來了?!?p> “好,謝謝奶奶?!敝艹愫脱ν犕?,道了謝,相顧無言。
“走吧!去車上等,他們回來我們一定會知道的!”周楚煦看著糾結的薛彤說道。
現(xiàn)在誰也不能確定小君一家究竟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
薛彤無奈,她一直撥打小君媽媽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慌亂一絲絲疊加,令她焦急難安。
回到車上,薛彤垂著頭,一遍一遍撥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太陽也傾斜至天邊。
周楚煦發(fā)了條簡訊給向辭,向辭的資料情報一向是最多的,也許能有一線希望。
薛彤時而撥打電話,時而垂著頭發(fā)呆,時而坐立難安,時而埋著頭將十指埋在自己的頭發(fā)里,抱頭自責。
安歌也皺著眉,沒有出言嘲諷,更沒有任性妄為,如同她能夠感同身受,明白薛彤的心情一般。
只是靜靜的坐在車的后座,把頭靠在玻璃窗上,一言不發(fā)。
一直到太陽斜掛在山頭,夕陽映紅了天色,薛彤也沒能等到小君母子歸來的身影。
電話打到周楚煦的手機上。
薛彤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她已經等不到歸來的小君了,這個一直叫她“彤彤老師”的男孩,帶著他的聰明和勇敢,早已離開。
“阿煦,你說的小君母子,今早八點十八分,在西南路發(fā)生車禍,一人昏迷,一人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