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判斷丹藥的品質(zhì),倒是十分簡單,如果上丹藥上邊,縈繞著渾然天成的紋路,謂之丹紋,是成品;如果丹藥上邊,縈繞著外紅內(nèi)紫的光暈,謂之丹暈,是良品;如果丹藥上邊,像現(xiàn)在這般,縈繞著黃綠青藍紫五色霞光,謂之丹霞,是珍品!
傳說在珍品之上,還有一個絕品,珍品意思是珍稀品質(zhì),絕品則是絕無僅有的意思。
只知道煉制出絕品,要保證丹藥中,沒有絲毫的雜質(zhì),還要用到真名靈焰!
可是李玖鼎也沒見識過,他會無瑕提純,可沒有真名火焰,可以做到不蘊涵一絲雜質(zhì),無瑕無垢,可上邊縈繞的,仍然是丹霞!
只在焚天宗的丹道典籍中看到,說是絕品丹藥,自成天地,縈繞著七彩祥云,赤橙黃綠青藍紫!
“他作弊了!”
王永嘉很是篤定,說,“這枚丹藥,純度只有八成九,可卻展露出了珍稀品質(zhì),完全不符合常理!”
這倒是實情,根據(jù)上丹臺的判定,純度達到五成,就是成品;七成以上良品;達到九成,才是珍品!
這枚丹藥,純度只是有八成九,卻展現(xiàn)出了珍稀品質(zhì)的特征。
“你這話只能充分顯示出你的無知!”
李玖鼎實在忍無可忍了,說,“上丹臺判定品質(zhì),用的是純度,那是照顧你們這幫白癡!”
“真正影響品質(zhì)的,是藥效,如果靈藥的效果,可以發(fā)揮出五成,就是成品;發(fā)揮出七成,是良品;達到九成以上,就是珍品!”
“如果不信,可以查閱一下上丹臺的丹藥評定手冊!”
王永嘉想要反駁,可是卻又不肯定。
“找到了,丹藥評定手冊,果然是這么說的,判定品質(zhì),是看藥效,而不是純度!”
王雅穎簡直是傻,這不是往王永嘉的槍口上撞嗎?
“那你怎么解釋,為什么別人的丹藥,要達到九成純度,才可以顯露出珍稀品質(zhì)?”
這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好吧,我解釋給你聽,”李玖鼎回頭,一指那剩下的三種靈藥,說,“你剛才不是說,我缺失了三種靈藥嗎?”
“那不是缺失,而是你們的煉丹手法,就是錯的!”
“這辟海丹,要用到雷鳴嗜血藤,其靈藥精華,屬雷;而當中又有一種烈陽花,屬火!這兩種靈藥精華,混合在一起,會引起天雷勾地火的隱患,形成炸鼎!”
“所以,有人就將之加入風(fēng)信子,用來壓制嗜血雷鳴藤的雷屬性,這樣降低了煉制的難度!”
“當完成了這一步,就要將風(fēng)信子的靈藥精華,當成雜質(zhì)剔除出去,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問題,可是,雷鳴嗜血藤的靈藥精華,卻被削弱了,所以會顯得純度不夠,但藥效也因此受損!”
“我沒有用風(fēng)信子,正好讓靈藥的效用,達到九成以上,符合了珍品的條件!”
“那水斂砂也是一樣,是用來降低烈陽花勾動天雷概率的,事后也要剔除出去,至于浮香藤,那是因為獨活這種靈藥,缺乏了活潑性,很難與其他的靈藥精華,發(fā)生衍變,加入了浮香藤的靈藥精華,正好刺激它的活潑性!”
“問題出在,活潑的獨活,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獨活了嗎?”
李玖鼎言之鑿鑿,柳珺和胡恩簿,甚至是王永嘉,也有一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字字珠磯呀!
“那么,獨活不活潑,你是如何,促使它與別的靈藥精華,發(fā)生藥性衍變的?”
王永嘉還不死心,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更加簡單,要讓獨活活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強迫,用超過一百二十階的神識力量,刺激它!”
柳珺一臉黑線,這怎么可能?
神識力量一百二十階,早就已經(jīng)是丹宗的水準了。
這種人,哪還有可能去煉制這么下乘的丹藥?
沖破一百階,就有望修煉出悉衍境的觀藥望火秘術(shù)!
“這么說,這煉制辟海丹,你是孤例了?”
李玖鼎反唇相譏,說:“難道這樣不可以拿來認證?”
柳珺連忙打圓場,說:“這丹藥上邊,有著上丹臺的靈藥波動,而且上邊的魂力波動,靈力波動,與認證者一致,已經(jīng)確證沒有作弊,肯定算是通過了!”
“不錯,”胡恩簿也換了態(tài)度,說,“上丹臺不拘一格降人才,任何方式煉制的丹藥,都是可以的,怎么會厚此薄彼?”
“鑒于認證者,已經(jīng)使用了入微境的觀藥望火秘術(shù),已經(jīng)取得了丹君的資格,我建議,賜頒虛君的袍服!”
柳珺的建議,被王永嘉否決,說:“這不行,哪一位虛君,不是衍海七重以上的修為?何況他還沒有祭煉到精品鼎,此例不可開!”
李玖鼎也不在乎,說:“給我準備假師的袍服就好!”
胡恩簿賠著笑臉,說:“準備假師袍服,但是我們不能喊你做李丹師,應(yīng)該是喊李少丹君才是!”
“不錯,”柳珺也是同意,說,“只要將來獲得精品鼎,修為提升到衍海七重,以李公子的丹造詣,煉制出三品丹藥,那是水到渠成,必成虛君,現(xiàn)在喊李少丹君,恰如其分!”
“沽名釣譽,恬不知恥!”
王永嘉還是堅持己見,這先例不能開。
李玖鼎也懶得理他,在上丹臺齋戒焚香三天,虔誠地向姬昌等歷代煉丹大能禱告,希望他們庇佑自己將來丹道通達。
武泰六百年的五月初二!
上丹臺舉行了隆重的冊封大典,李玖鼎在王雅穎的服侍下,穿上了假師丹袍,上邊繪制著四朵青云!
這是最高級別的肯定!
王永嘉也只有三朵青云,意思是評定為優(yōu)秀!
李玖鼎這是超卓!
樞密副使府,派人過來觀禮,臉上洋溢著會心的微笑。
“謝謝你的辟海丹!”
王雅穎得到了那顆丹藥,說不盡的欣喜。
這顆辟海丹,雖然是李玖鼎這個假師煉制,可是論藥效,已經(jīng)達到了九成以上,在云陽郡國,實在是無人可出其右。
“恭喜了,李丹師,不,李少丹君!”
不是所有人都是王永嘉,前來觀禮的人,都向李玖鼎巴結(jié)逢迎。
“那個劉將軍,你來得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建威將軍府,也來人觀禮,這有煉丹師冊封,如果不來觀禮冊封大典,那么肯定是關(guān)系不好。
將來也別妄想從中得到好處。
劉宏遠為了表達誠意,親自前來觀禮。
“犬子無知,強搶了李少丹君的芥子玉佩,現(xiàn)在原物奉還,請李少丹君原諒!”
劉宏遠將一枚絳紅色的玉佩,遞到了李玖鼎的手中。
“咦?這好像不是我那一塊喲!”
雖然都是絳紅色的,可這是萬域商會拿了一塊近似的給王劍雄。
“不會吧?”
劉宏遠覺得不可能,王劍雄也害怕了,給回的芥子玉佩,必然是真的呀。
“我那塊芥子玉佩,是郡王陛下所賜,上邊雕刻的圖案,是鸞鳳和鳴,這塊也是鸞鳳和鳴,可是,圖案上,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李玖鼎將玉佩舉高,然后投射影子到腳下,卻是一片混沌。
“我的那一塊,投射到地面上,會出現(xiàn)另外一幅圖案,龍鳳呈祥,而這塊不會!”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劉宏遠冷汗涔涔。
可想不通,為什么王劍雄要害自己?
“咳咳,”一位綠裙美女走了過來,,嗲聲嗲聲地說,“這個圖案投射,并沒有什么作用,我們愿意奉送一塊更加大空間的芥子玉佩,這事就此揭過如何?”
劉慕晴,劉臻的妹妹!
她和王雅穎是手帕交,所以李玖鼎見過她很多次。
“我的芥子玉佩,這圖案投射,確實沒有什么作用,價值也及不上空間更大的芥子玉佩,可那是郡王陛下所賜,意義非凡,這不是什么空間更大,可以比擬的!”
劉宏遠頭都大,這話沒毛病,不好反駁。
雖說陸道陵日薄西山,可是名義上,還是云陽郡王。
搶走了他賜下的芥子玉佩,的確是大不敬之罪。
如果是陸道陵全盛時期,就是下旨抄滅建威將軍府,也是沒人可以申訴。
“哈哈,”王永嘉又跳了出來,說,“你遺失陛下所賜靈寶,也是有罪的!”
“對對對!”
劉宏遠想到了解決之法,說,“何不各讓一步?裝作沒發(fā)生過?”
李玖鼎遺失了芥子玉佩,顯然擔(dān)有保護不力的罪名。
“遺失陛下所賜靈寶,我已經(jīng)很是愧疚,這才讓爺爺多次和你們交涉,可是你們敷衍了事,現(xiàn)在又拿一枚假的給我,豈不是讓我欺君罔上?”
李玖鼎振振有詞,讓劉宏遠沒轍,將求助的目光,抽向了王永嘉。
“這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李少丹君了,按照上丹臺的規(guī)矩,丹師見君不拜;丹君就與天子平起平坐;丹宗的話,天子見到,也得執(zhí)弟子禮;若是丹圣,皇朝之主,也會加銜太子太傅,引為帝師!”
“要是這么算,你身份已經(jīng)不同往日,和天子平起平坐,又哪來遺失芥子玉佩的罪名?”
不得不說,這王永嘉,極為擅長,言詭而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