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魏英英交代,黑衣人全程頭套蒙臉、戴手套,哪怕喝水,也立馬讓她把杯子洗了,再高溫消毒,特別的小心謹(jǐn)慎。
該死的又下了暴雨,想從他本人身上下手,很難。
但周新成不管這些,他找謝兵幫忙,當(dāng)即兵分三路。
一路去魏英英家,一路就是蒙面人藏身的這輛黑色越野車,務(wù)必請他們搜索仔細(xì),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關(guān)那黑衣蒙面人遺留下來的皮屑毛發(fā)。
黑色越野車被打穿十多個窟窿,暴雨入窗,哪怕謝兵及時搶救,找來一把遮陽大傘,車的內(nèi)部也基本被淋透了。
所以這兩路,能找到有關(guān)蒙面人信息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
另一路同樣機會渺茫,周新成把希望寄托在了蘇百貴身上。
他盯著魏英英讓她給蘇百貴打電話,假稱那人成功殺了自己,并在逃跑的時候當(dāng)著眾人的面消失不見了。
這事現(xiàn)在鬧得有點大,她剛從警局出來,警察并沒完全消除對她的懷疑,讓他說實話,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她就全說出去。
蘇百貴不得已,跟她交代了12號那天的事。
也就是在13號,按著正常的時間,施路的工人發(fā)現(xiàn)劉崇聰尸體的前一天。
他說12號那天晚上,那個蒙面的男人莫名到別墅找他,說他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并跟他說明天13號晚上,他埋在南郊老電器廠的尸體會被人挖出來,不久警察就會鎖定他是兇手。
他一聽當(dāng)時就嚇壞了,來不及多想,就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讓自己在北川國的妹妹打了三千萬給他,并還按著他的要求,強制放了一天舊廠員工的假。
為此他很后悔,早知尸體那事就該自己處理,不然也不至于有個永久的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今天幫他殺人,明天指不定又要為他做什么。他完了,這輩子全完了。
魏英英自己多句嘴,氣道:“你傻啊,人家說你殺人你就殺人了,就算他知道那里有尸體,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怎么知道人是你殺的?他這是在誆你呢?!?p> 蘇百貴在電話那頭懊悔欲哭:“誰說不是呢,但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們就祈禱吧,希望他講信用,這次風(fēng)波過去后,以后就別再來了,哪怕他再一次性的多要點錢都行?!?p> 魏英英還想說什么,周新成示意她停止,她就大罵一句,匆匆掛了電話。
整個過程周新成都有錄音,加上魏英英之前在咖啡廳講述的那份,一共兩份,他立馬給隊長周岐民發(fā)了過去。
同時打電話叫他趕緊去審蘇百貴,看能不能從他那找到有關(guān)這個黑衣蒙面人的突破口。
越快越好。
“做的好,放心吧,等我的消息,你那邊沒事吧?”周岐民在電話里高興道。
“沒事,您抓緊,我先掛了,等您消息?!敝苄鲁扇鲋e,掛了電話。
他想要一個奇跡,沒準(zhǔn)明天一覺醒來,向輕微還活著呢?
但這又涉及到另一個問題。
前面的幾次,每次都是在他睡著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有人改變了過去。
他現(xiàn)在該睡嗎?
萬一人家沒打算糾正這個結(jié)局怎么辦?
不管怎樣,他只有不到24個小時的時間了。
明天晚上8點前若不能抓住蒙面人,他們又沒糾正向輕微的死的話,那向輕微就真的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一想到這,周新成的心就無比的痛。
他更痛恨當(dāng)下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整整兩個多小時,魏英英家里跟現(xiàn)場的車?yán)锒紱]找到有關(guān)那黑衣蒙面人的線索,周新成等不了,他不能干等,換身衣服,把這邊全權(quán)交給謝兵,連夜飛回了咸安市。
他想幫著周岐民一起審蘇百貴,可是蘇百貴這只狡猾的老狐貍,面對自己的錄音,立馬就矢口否認(rèn)。
并反咬魏英英得了精神病,經(jīng)常說胡話,他念舊情才好心配合她。
“那個蒙面人呢,蒙面人也是她憑空想出來的嗎?還有你妹妹的那兩千萬你又怎么解釋?”
“我為什么要解釋,你們警察哪這么多問題,所有的問題都需要我解釋,那還要你警察干嘛?”
周新成啞口憤怒,但確實沒辦法,因為沒有關(guān)鍵的證據(jù),尸體呢?
沒有尸體。
最多只能證明南郊電器廠的花壇底下,埋過尸體。
一夜未睡,眼看到第二天的下午3點,再有5個小時就過了向輕微死亡的極限時間24小時,周新成病急亂投醫(yī),不顧隊長周岐民的態(tài)度,只身去找了豐揚教授。
豐揚教授的別墅就在蘇百貴隔壁,但按了半天門鈴,里面沒人應(yīng)。
讓隊里值班的同事一查,說他兩天前也就是23號的時候,坐飛機去了東山市,到現(xiàn)在沒回來。
23號,又是23號,這可真是個好時間啊。
因為周新成就是在23號那天飛往東山市,并拿到陶婀珍的指紋的。
豐揚也23號去了東山市,會不會太巧了?
南懷市謝兵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
那一刻周新成整個人絕望到了極點,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整個完全被擊潰,直接癱軟,一屁股坐倒在地,眼淚如洪,一泄千里。
他再也繃不住了。
周岐民跟大家都嚇壞了,直問他怎么了?
他這才哭著說了向輕微為他擋子彈,犧牲在南懷市的事。
周岐民兩腿一軟,險些站不穩(wěn)。
4月25號。
早上7點,周新成像平常那樣,被他的手機鬧鈴叫醒。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酒店里,猛一下坐了起來。
那一瞬間,他的腦袋里又有兩個關(guān)于昨天24號的記憶。
一個是陶婀珍突然前往西女國,下落不明,他趕到她的寧州老家,跟小秦、向輕微一起去查她老底。
查到她曾有一個從高中時代就相戀的男友陶林,兩人約好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
可就在臨畢業(yè)的前一個月,陶婀珍發(fā)現(xiàn)男友陶林在外背著她偷腥,她一氣之下,果斷跟他分了手。
分手后,陶林一度以為她會做傻事想不開,拼命向周圍的同學(xué)朋友打聽她的下落,直到一個多月后才聽老家的人說,陶婀珍跑到京海市開了家民宿,自己創(chuàng)業(yè)去了,并且過得特別好。
陶林的心里落下一塊大石頭,雖然懊悔,但之后一直沒再去打擾她。
后面這段內(nèi)容是小秦找到陶林后問到的,為了證實他的這段話,小秦還專門找相關(guān)部門查了一下陶婀珍兩年前那段時間的行程記錄。
發(fā)現(xiàn)她在跟陶林分手后,就直接坐高鐵去了重都,之后再有行程,是在20天后她從重都坐高鐵前往京海的記錄,此后她基本待在京海,很少有她外出的行程記錄。
原本周新成打算今天再跑一趟重都,試著查一下陶婀珍在重都的那20天都做了什么,有什么奇遇,怎么就在短短的20天里,從一個失戀絕望的人,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小老板了呢?
是誰在背后支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