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涂著口紅,脖子上系了一個小絲巾,手里雖然拎著箱子,可另一只手卻提著星巴克的咖啡袋子,當她推倒箱子訴苦之前,把咖啡袋認真的放在地上,很明顯是打算事情過后再繼續(xù)喝的?!?p> 陳東接著說:“如此打扮且有條理的女性,還想到事情發(fā)生后悠哉悠哉的喝個咖啡的人怎么可能是個潑婦呢!”
“天哪,你太厲害了,”陸念七由衷佩服:“我一點都沒看出來?!?p> “這很正常,你在關注他們的對話,而我看到了他們的狀態(tài)?!?p> “可是,”陸念七還是不甘心,“萬一她就是一個很優(yōu)秀卻脾氣差的女性,一直對她老公不滿,就不管不顧的在火車站發(fā)脾氣,畢竟狗急了還會跳墻?!?p> “不可能?!标悥|堅定地說。
“這么肯定?”
“就算剛才說的一切都不算數(shù),我可能是過度揣測,可是她的一個動作出賣了她?!?p> “是什么?”
“她的腳尖并未朝向她老公,而是朝著我們,很明顯,她一早就選定了我們,畢竟咱們也提著箱子,一旦有了指代對象,大家就會對比,圍觀群眾會立刻對她老公產(chǎn)生不滿?!?p> 陳東繼續(xù)道:“所以,就算沒有我們,也會有別人,今天這一場戲是她早就設計好了,只待天時地利人和。”
“啪啪啪”陸念七簡直要為陳東的觀察力鼓掌,同處一個場景,為什么她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難道我的智商為零嗎?”
“不是啦,是你同為女性身份先入為主了?!标悥|安慰她。
“我確實是同情她,可是她為什么要來這么一出,大庭觀眾之下,她老公被無數(shù)人指責得多無地自容啊。而且群體總是有獵奇心理,沒準很快就有人發(fā)朋友圈和微博了?!?p> “可能真的是被逼無奈了吧,只得通過公共空間發(fā)泄一下不滿,也希望他老公真的有所觸動,更有責任心?!?p> “這種人丟人也無可厚非,我就討厭大男子主義的人,希望不會適得其反?!标懩钇邠摹?p> “別想了,別人的事情我們沒法管?!标悥|安慰她:“不過你聽見沒,她剛才可說你是我媳婦。”
“你可別多想,你剛說人家是演戲,就是隨口一說的?!标懩钇咛氯?。
“哈哈,沒想到接你一趟還遇上了這么多事情。”陳東可能是聽見別人喊陸念七“媳婦”開心的很,不經(jīng)常笑的臉上也是笑意滿滿。
“你可別蹬鼻子上臉啊,”陸念七也在笑,真奇怪,好像自己對這個稱呼并不反感。
二人下了車拖著兩個箱子往家走,春節(jié)過后,又是新的忙碌生活的開始,陳東公司又要新一輪融資加項目研發(fā),陸念七也要面臨春招,估計會有大批畢業(yè)生涌向永新吧。想想之后的幾個月可能忙到飛起,二人都不約而同的走的慢吞吞的,享受這難得的輕松時刻。
時光荏苒,五月已至。果真不出陸念七所料,除了每天見面,能和陳東吃飯的機會少的可憐,嘉創(chuàng)新入駐一個商圈的餐飲業(yè),陳東作為“創(chuàng)一代”更是要親力親為,從選址、裝修、招聘、宣發(fā),他都一一過目。
這個商圈是博陵之前的重點開發(fā)樓盤項目,其中也有永新的參與,終于建好,開始招標商用,避開了擁堵的市中心,選擇建在寫字樓群附近。每天工作的白領就是一個龐大的受眾群,消費能力很強,由于工作繁忙中午不能回家,周邊吃飯娛樂活動又甚少,每天只看見無數(shù)的外賣和為數(shù)不多快餐店的人滿為患。
好巧不巧,商場就在永新旁邊,雖說是永新參與的項目,可畢竟不是主要責任公司,陸念七還納悶,永新周圍這么多寫字樓,這以后對公司附近上班的人來說真是太便利了。
最好的是,陳東的“兩味軒”分店入駐該商圈,離自己公司這么近,雖說陳東不會在這里工作,可有嘉創(chuàng)的店就好像陳東在陸念七旁邊一樣。
“等開業(yè)我一定第一個去吃。”陸念七拍拍胸脯保證,“給您捧場哈?!?p> “估計還得兩個月吧,別著急,等開業(yè)了,老板娘隨便吃?!标悥|笑著把陸念七抱在懷里,感慨著,“七七,這樣真好,新店即將開業(yè),還有你在我身邊?!?p> 從二人在一起到現(xiàn)在有半年了,雖然沒時間吃過幾頓飯,可感情不減,甚至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陸念七明顯感覺陳東在自己面前越來越自如,以前小心翼翼一本正經(jīng),現(xiàn)在一回到家就“本相畢露”。若是周末休息,一定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也不洗臉,蓬頭垢面的炒個米飯或是叫個外賣,陸念七二人就隨便吃點。
當外賣小哥拎著麻辣燙或者炒面走進這個高檔小區(qū)時,看見穿著睡衣戴著眼鏡的陳東開門去拿,外賣小哥每次都用懷疑驚愕的目光看陳東,一連幾次確認門牌號,好像走錯了門似得。后來送的勤了,有一次外賣小哥問陳東是怎么住到這里的,陳東說是買彩票中大獎了,外賣小哥才滿意的離開。
陸念七道:“那人家不以為你是暴發(fā)戶?”
“我這個形象住在這本來就是暴發(fā)戶的形象啊,我總不能說我是誰誰誰吧,要和人家親近一點?!?p> “哼,你吃錯藥了吧,我咋沒看見你和你們公司員工多親近?!?p> “很親近啊,不過僅限于男員工,女員工親近的只有你?!标悥|自從和陸念七在一起后說話是一套一套的,陸念七有時候都接不住。
“我可不是你員工,我是你舍友?!?p> “是是是,睡在一張床上的舍友?!标悥|調(diào)侃。
陸念七臉一下子就紅了,輕輕用手捶著陳東,小聲:“什么啊,根本不是?!?p> “你那么小聲干嘛,咱們家哪里有人啊?!?p> 一說起這個來,陸念七就‘埋怨’陳東,有一次陸念七和朋友喝酒喝醉了,陳東把她接回來后,陸念七吐的是昏天黑地。陳東不放心,就把陸念七抱緊主臥看了她半宿,她睡沉了,自己就想在旁邊瞇一會兒,誰想到也睡著了。
結(jié)果第二天陳東一睜眼,就看到陸念七眼中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