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在那兒,天天擺擂臺,四處找靈境修行者對戰(zhàn),還真有點(diǎn)樂不思蜀的味道?!避髂?。
“眾多師叔級高手,也沒要回人?那里是玄符師坐鎮(zhèn),還是人多勢眾?”李央訝然。
“央師兄慧眼?!?p> 荀墨苦著臉道:“宗主他們,確實(shí)曾去要人,回來后吱吱唔唔,語焉不詳,改而派人尋覓令堂,曲線圖之,想必吃了大虧。而那蜉游山,我?guī)自虑?,去時偷偷了解過,不過一主一仆加一只巨猿,結(jié)果上山后,我只看到那個中年仆人,連主人也沒見上,甚至只來得及跟千朧大師姐剛說三兩句話,就被那只巨猿不容分說,亂捶一氣,扔出山門。”
“你堂堂甲二天才,三境修為,打不過一只猿猴?”李央驚訝。
荀墨尷尬摸摸鼻子,解釋道:“那是元境巨猿,身如鐵塔,刀劍難傷,像極了傳聞中的金剛巨猿。別說是我,普通元符士上去,肯定也招架不住,望風(fēng)而逃?!?p> “看來,千朧真是抱上了大腿,哈哈。”李央大樂。
“她先入的我南華元宗,終生都是南華元宗之人?!避髂x正辭嚴(yán),分外嚴(yán)肅。
李央沒有爭辯,道:“我有兩人,需向你求證,不知方不方便?”
“但說無妨,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p> “第一人,南華城城東有個女師叔曾婕,四十出頭,生得極美,露出的修為是十三門元符師,她是何人?”
“噢,你是說曾師叔啊,她雖非南華元宗轄地之人,卻嫁給我宗前商堂堂主,而今是商堂副堂主,還曾教授過千朧大師姐幾日,只是曾師叔是水系之體,不與千朧大師姐相合,之后才作罷?!?p> “那楓城百息拍賣行的孫福,可是出自百幻元宗?”
“呃……是!”
“我好歹算南華元宗親屬,在楓城,孫福那么欺負(fù)我,其實(shí)也是在打南華元宗的臉,你們怎就無動于衷?”李央面色不善。
“央師兄有所不知。”
荀墨微揖告罪,道:“護(hù)國八大元宗,看似封疆一方,實(shí)則皆在大趙白虎旗威懾之下。大趙皇家,有玄虎守護(hù),實(shí)則就是一個玄宗吶。有此震懾,八大元宗都得老實(shí),江湖事江湖了,商家之事商家了,若成日打打殺殺,兵禍四起,各大元宗早被掃平了。”
“算了,你就是個傳聲筒,并非主事人,我犯不著與你生氣?!?p> 李央哪能滿意敷衍之辭,哼哼著往外走,準(zhǔn)備下山。
剛出小樓大門,幾個俊朗青年走了上去,圍住李央,如賞玩物,嘖嘖品鑒,很是挑釁,被簇?fù)碓谥醒氲臑槭渍叨辶鶜q,膚白貌美,男身女相,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不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的二世祖。
“韓迅,他是千朧大師姐兄長李央,你們不得無禮?!避髂聪?yàn)槭浊嗄?,朗聲警告?p> 為首青年韓迅嘴角揚(yáng)起一絲冷笑,不屑道:“千朧那小丫頭,上山時不過四歲出頭,你們沒臉沒皮的喊大師姐,不知廉恥,我可沒承認(rèn)。”
李央不看韓迅,扭頭道:“荀墨,他是被千朧揍過,還是被千朧禍害了大半個靈藥園,有了損失?”
荀墨輕輕搖頭。
“噢,那就是嫉妒了?!?p> 李央恍然,叫韓迅憋紅臉,又無言以對,而后微笑擺手道:“諸位,這事與我說不上,我要下山,請讓個道。”
“天還早,下山急甚?!?p> 韓迅身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跟班說罷,嘻皮笑臉道:“李千朧母親上山時,我們也見過,你一個半大老頭,也不拿鏡子照照,竟敢冒充她兒子,說是餅頭倒還蒙混得過去。要不,干脆說是千朧野爹?”
此言一出,小青蛇在竹簍里咻的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大魔王臉皮厚,罵他幾句,他未必會在意,可家人是他的禁忌啊。哥,你可穩(wěn)住哈,這里是南華元宗?!?p> 果然,李央臉色驟冷,扭頭道:“荀墨,他是什么修為?”
荀墨莫名其意,愣了愣,老實(shí)道:“二境中期?!?p> “能殺不?”李央再問。
荀墨冷汗涮的往外冒,急忙搖頭:“別說董小武是內(nèi)門弟子,就算南峰上的外門和記名弟子,也是不能殺的。門規(guī)第二條,忌同門相殘?!?p> “他未登我南華元宗弟子名冊,豈配稱同門?!?p> 韓迅臉上閃過一縷喜色,喝道:“李央,你好大膽子,區(qū)區(qū)初入一境外人,也敢在我宗門重地開口殺人,是欺我浩浩南華元宗無人嗎?”
“這二世祖懂得借勢扣大帽子,倒是有幾分腦子,倒也不能太小看?!?p> 李央投去一眼,略感驚異,卻懶得和韓迅廢話,猶自道:“荀墨,殺人不行,打個半死總行吧?”
“憑你也敢大放厥詞,說能打我個半死。有種,下面擂臺上見?!?p> 經(jīng)韓迅刻意點(diǎn)出李央修為,那十六七歲的小跟班董小武心頭大定,大聲邀戰(zhàn)。
李央悶不作聲,扭頭走向半山腰,來時曾見過,那里有一個大擂臺,方圓三十三丈,是修行者比斗的標(biāo)準(zhǔn)擂臺。
“嘿,這李央看著就像個愣頭青,初入一境,敢挑戰(zhàn)二境中期,他怕是沒睡醒吧?!?p> “小武,你一會不要著急下殺手,留著慢慢玩?!?p> “對,對,好不容易來個沖動的傻子,你得給大家逗逗樂。”
韓迅幾個跟班在后頭七嘴八舌,冷嘲熱諷。
“央師兄,要不,算了吧?!避髂眯膭竦?。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怕死還闖什么修行界?!?p> 李央怒目圓睜,臉色鐵青,一副恨不得立即找人拼命架式。
小青蛇在竹簍中暗笑:“大魔王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兒,這幫個傻子,信他這副樣子,離倒血楣不遠(yuǎn)了?!?p> 荀墨見李央把話說死,只能嘆息。
韓迅欣然相隨,使個眼色,跟班中,有人飛快躍過李央,疾速沖向擂臺,連連敲響擂臺邊的大鐘。
這一敲,可不得了,不僅平靜如水的華峰,無數(shù)人奔出房門,便連遠(yuǎn)方的南峰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也飛奔過來瞧熱鬧。
從華峰山頂?shù)缴窖夼_,千丈路程,李央心急火燎模樣抵達(dá)時,擂臺周邊已是人山人海,還有不少弟子騎著獅虎熊狼等靈獸趕來。
“不愧宗門,靈寵別的城中十分罕見,南華城街頭有不少,山上更是眾多,幾乎人手一只?!?p> 李央暗暗驚異,道:“荀墨,擂臺有何規(guī)矩?”
“用符術(shù)及武器對戰(zhàn),堂堂正正?!?p> 荀墨說完,趕緊又補(bǔ)充道:“無論任何情況,不得惡意傷人,更不可殺人。此擂臺,只論勝負(fù),不決生死!”
“那靈寵呢?”
李央解下腰間竹簍,伸手進(jìn)去,小青蛇繞臂而出,眉清目秀的胖圓萌相,立馬讓周圍眾多南華元宗弟子驚異注視。
“靈寵自然可以。”
荀墨點(diǎn)頭,又好心提醒道:“不過,它也一境修為,若是用上,對方也可用,你劣勢必然更大?!?p> “沒事,他可以和小蛇一起上,我不用靈寵?!?p> 董小武就在不遠(yuǎn)處,一聽小青蛇不過一境修為,不禁哈哈大笑著跳上擂臺,走向其中一處紅圈。
韓迅倒也謹(jǐn)慎,略覺不妥,皺起眉頭,一旁,有個與董小武眉眼有些相似的十八九歲青年,見狀趕忙喊道:“小武,他敢戰(zhàn)你,定有依仗,你不可大意?!?p> “哥,你放心,區(qū)區(qū)一境前期小老頭,加條同樣修為的小胖蛇,根本翻不了天。”
董小武大刺刺道,先前提醒之人,便是他的哥哥董大武。
擂臺由金剛巖打造,質(zhì)地堅(jiān)硬,摩擦力極大,等李央也走上擂臺,站入另一處紅圈,彼此隔十丈站定,周邊之人不禁竊竊私語,相互詢問李央身份。
“他是千朧大師姐的兄長李央。”荀墨朗聲道。
“啊,千朧大師姐上山時,整日哭泣說哥哥被老翼蛇吃掉,原來死里逃生,還活著吶?!痹S多人大感驚異。
“此人身份存疑,估且不論真假,但開口便要打殺我弟董小武,欺我南華元宗無人,請諸位師兄弟共同見證,看我弟如何揚(yáng)我宗門威嚴(yán)?!倍笪淅事暣蠛龋晜鬟h(yuǎn)近。
“小武加油!”
“小武加油!”
許多人大喊,一聲大過一聲,甚囂塵上,另有些人閉口不語,弟子間,瞬間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
李央目巡四周,見此情景,不由想起關(guān)于南華元宗的一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