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也沒去旁處,正蹲在自家地里看人周大爺種地呢!
這周大爺是族長的親大哥,也是村里種地的一把好手,周和家的地就在周大爺?shù)呐赃叀?p> 周和這人就不是個(gè)會種地的,折騰了好幾年,最后種出來的莊稼產(chǎn)量還沒有人路邊天生天長產(chǎn)量高呢!
“嘿!老爺子,我說你這地都是咋種的???”周和嘴里叼著野草坐在路邊問周大爺。
“咋啦,閨女?”周大爺大著嗓門回了一句,周大爺別看就一農(nóng)村老頭,人家思想開明著呢!跟周和都處成哥倆好了,時(shí)不時(shí)還能一起喝個(gè)小酒。
“你家的麥子都要出穗了,我家的咋蔫吧要死的樣子呢?”周和看著自己家要死不活的麥子,真是,這幅樣子給誰看呢,是沒伺候好你們還是咋滴,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想想還有點(diǎn)氣。
“閨女,我看你家麥子不對啊!葉兒都黃了,你扯窩麥子過來我看看!”
“來,老爺子接著!”周大爺接過周和拋過來的麥子,瞅了一眼看見根都壞了,覺得不太妙,抓著麥子就往周和家的地跑。
連著拔起來好幾窩看著都是相同的情況,氣的胡子都抖起來了:“你,你,你個(gè)敗家娃子!你是要?dú)馑牢遗?!我手把手教的你,你就種成這樣,你看看你看看,根都壞了!”
邊說邊還哭了起來,周大爺雖是個(gè)開明有趣的老頭,但也是個(gè)地地道道的莊稼人,這年頭有幾個(gè)農(nóng)戶是富得流油的,一年到頭就指望著地里的那點(diǎn)子收成,最是看不得糟蹋地糟蹋糧食的行為,更何況周大爺還是種地的一把好手。
周和訕訕的摸著鼻子:“咳,您可別哭,您琢磨琢磨,看還能挽救挽救不?!”
“唉,沒法救,全都爛了,你這地今年又收不上啥糧食,我這心哦!白瞎了這上等良田!”說著又捶胸頓地起來。
“停停停,晚上我請老爺子您喝酒!”
聽到喝酒周大爺稍稍停了揩眼淚的手,抬了抬眼,還是十分郁悶:“這是一頓酒就能解決的事嗎?!”
“那兩頓!”周和看著周大爺表情不對,連忙說:“那就三頓,不能再多了,你想想順叔?!?p> “那就三頓嘛!”周大爺想起自己的大兒子也是頭疼,每次想喝個(gè)盡興,他這兒子就拎個(gè)凳子坐在對面,也不說話就這么木愣愣的盯著你,換誰也喝不下去了。
“老爺子,我家的地顆粒無收,還得請你喝酒,我上哪說理去”
“閨女,不是我說你,你不會種地,就不知道雇人種嗎?!大爺知道你不差這點(diǎn)錢,實(shí)在不行你租給別人,每年收租也是好的呀,咋不興這樣糟蹋地,知道嗎?!”
“這不是反正也沒啥事嘛,我就想一回生二回熟,說不定多種幾次就跟您老一樣成種地好手了呢?”
“你也不看你種了幾年啦?你告訴我,哪一回是種好了的!麻溜滾蛋,看見你就來氣!”
“那老爺子我回了,晚上來我家喝酒!”
周和也蠻無語,一樣的種地,自己就是種啥啥不成。第一年沒種好,周和自認(rèn)為這是經(jīng)驗(yàn)不足,第二年總能好了。等第二年依然沒種好,周和就和這地較上了勁,好好的去研究了一把種地。但這都是第四個(gè)年頭了,周和覺得為了不氣死那老頭,以后還是把地租出去吧。
“周和你站?。 敝芎驼袊@著,就看見迎面跑來的王大丫,嘖!發(fā)育得蠻好。
“周和,我剛剛在你家看見周桃兒了,她為什么在你家?”王大丫,周和隔壁王三嬸子的大閨女?!爸芎?,你說你把那人招回家干嘛,你是什么意思?!”
周和單手蓋在王大丫臉上,微微用力就將擋在前面的王大丫撥開,周和聲音涼涼:“站遠(yuǎn)一點(diǎn)說話!”
“周和!”王大丫顯然怒極,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咬著牙壓著聲音:“你知不知道我娘已經(jīng)開始給我說親事了?!你把這么個(gè)人招回來,住我家旁邊,你什么意思?!周和,你別忘了,這么多年都是誰在照顧你們姐弟,等會回去你就把她給我弄走?!?p> 本來還放著狠話的王大丫卻不知道為何扭捏了起來,跺了跺腳:“和姐姐,你怎會如此不知廉恥,你怎能將周桃兒那樣的領(lǐng)回家,我不活了!”說完也不等周和回答,自顧自抹著眼淚跑了,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周和有些摸不著頭腦,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和妹妹!”
周和左右手相互搓了下自己的胳膊,轉(zhuǎn)身看著李承。
“和妹妹,我剛剛都聽見大丫妹子說那人住在你家?“李承皺著眉頭,眼神譴責(zé),似是提及周桃兒的名字都是一種恥辱:“我馬上就要去縣里上學(xué)了,你也應(yīng)該注意些,知道你心善,但像那樣的就應(yīng)該自盡以示清白,現(xiàn)在還活著,可見那就是個(gè)不知廉恥的!和妹妹你聽我的,不要和那樣的人走近了。還有,雖然我去了縣里上學(xué),但是我,我總是不會忘了你的。”說完,還用那雙貌似深情的眼睛望著周和。
周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環(huán)顧周四,看四下無人,扯著李承的胳膊就往那麥田深入走去。
“和妹妹,我知你心悅于我,但這樣到底于禮不合。不過,和妹妹你相信我,我總是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李承心里很得意!周和果然心悅自己,不過畢竟是鄉(xiāng)野村婦,一點(diǎn)都不矜持,這沒媒?jīng)]聘的就想把身子給了自己,要是換做婉妹妹是斷不會在婚前做出這等事來。罷了,罷了,也可能是確實(shí)太過于愛我了,聽見我要去縣里讀書,怕日后再也見不到我了吧!也是情難自抑,情難自抑,罷!罷!罷!日后與婉妹妹成了親之后再將這周和納了罷!
就這么會李承心里就轉(zhuǎn)了好多個(gè)念頭,卻是更加認(rèn)定周和深愛自己。
不一會就到了麥田深入,周和二話不說抬起拳頭就朝李承的肚子打去。
一拳下去,李承就彎了腰,連痛都呼不出來,只還能勉強(qiáng)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哪還有什么深情,只剩下茫然和震驚。
周和卻是不管,只是手下不停。
“你,你,你...”李承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毒婦,我真是看錯(cuò)你了,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粗鄙之人!悍婦,竟敢打我,休想我娶你!”李承吸著氣,從牙齒縫中擠出話來。
周和也不廢話,將拳頭舞得虎虎生威,拳拳到肉,一時(shí)麥穗無風(fēng)自動,呻吟聲自麥田深入響起,怕是要羞紅那過路之人的臉。一盞茶的功夫,周和神清氣爽的從麥田里走了出來,身后哪里還有李承。周和走出老遠(yuǎn),麥田里才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夜色四合,月色正好,周和家院子石桌旁插著火把,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倒顯得院中更為靜謐。
“閨女,那丫頭你真收留啦?”周大爺壓著嗓子朝周桃兒住的房間努努嘴。剛來周和家里看見在廚房里忙綠的周桃兒,周大爺就想問了?,F(xiàn)在就剩爺孫倆在院子里喝酒,周大爺也就不再憋著。
“嗯!”周和就著花生米喝了一口小酒,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也是可憐人,你這丫頭倒是個(gè)心善的!”周大爺咂咂嘴,打了個(gè)酒嗝。
“老爺子,我啊,才不收留可憐人,這世間比她可憐的人可多了去了!”周和余光往周桃兒住的房間看了一眼,心里笑了一下,真是個(gè)敏感的人啊!
周桃兒在屋里一直聽著院子里的聲音,外面突然安靜下來,周桃兒微微有點(diǎn)放松的心弦又提起來,忍不住走在門口貼耳聽了起來。
察言觀色長大的她,周大爺看見她的表情她就知道周大爺有話對周和說。
周桃兒不傻,要是周和家里還有親近的長輩,這些長輩斷不會讓周和收留自己的,周和也是一個(gè)姑娘,長得又這么好,前程總是不會差的,憑周和的本事和樣貌,想必是要嫁到縣里的,當(dāng)太太的,她這樣的人住在周和家里周和的名聲哪還好的起來。
周桃兒看的出來周和是把周大爺當(dāng)正經(jīng)長輩處的,她真的擔(dān)心周大爺勸周和將自己送走,周桃兒看著寬敞的屋子,干凈的被子,這里可真像一個(g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