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秀正在吃飯,就有人通報說李延來了。
張國秀吩咐讓李延去書房等待后,草草往自己嘴里塞了幾口飯,擦了擦嘴就朝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李延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張國秀也放重腳步走了進去,李延順勢睜開眼睛對張國秀說到:“大人,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張國秀接過李延遞過來的花名冊和案件的卷宗。
做正身子后,先是翻來花名冊。
原來,張國秀所在的地方名為清遠(yuǎn)縣,而張國秀正是此地的縣令。
現(xiàn)在清遠(yuǎn)縣記錄在案的人員共有二十一人。
其中李延、何濤、王浩三人是文。李鴻濤、鄧玉飛、靳春龍、馬成國、馬占才五人是武。
李延,30歲,男性。主管清遠(yuǎn)縣戶籍,文書事宜。
何濤,25歲,男性。主管清遠(yuǎn)縣情報,案件申訴工作。
王浩,20歲,男性。主管清遠(yuǎn)縣案件的偵查,尸體的檢驗工作。
還有馬占才、馬成國、靳春龍、鄧玉飛、李鴻濤等人都是負(fù)責(zé)治安與追捕犯人的角色。
除了這八人以外,還有一些收稅使之類的角色。
張國秀有個了解以后便將花名冊放到一旁,翻開了目前清遠(yuǎn)縣嬰兒失蹤案的卷宗。
由于事情發(fā)生的突然,失蹤的嬰兒之間更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所以卷宗并沒有太多的記錄。
太和三年正月十五,馬林凱,家住清遠(yuǎn)縣馬家村,兒子失蹤。
馬林凱言,其子是在正月十四凌晨發(fā)現(xiàn)不見的,當(dāng)時馬林凱與其妻子娘家人喝醉酒后返回家中。當(dāng)時妻子還抱著孩子,不過馬林凱由于喝醉酒,將自己吐的全身都是,妻子將其衣服脫下后準(zhǔn)備泡起來。
當(dāng)時孩子就在馬林凱聲旁,但等妻子將衣服泡好后,回到屋中就發(fā)現(xiàn)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太和三年正月二十四。陳海玲,家住清遠(yuǎn)縣民行巷,失蹤一女。
陳海玲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是正月二十三下午,陳海玲與丈夫經(jīng)營這一家小酒館。
丈夫在后廚,陳海玲在大堂。當(dāng)時陳海玲哄孩子入睡以后,陳海玲就將孩子放在了二樓上的屋中,自己則下來招呼客人。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陳海玲再次返回屋中,卻發(fā)現(xiàn)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陳海玲與自己丈夫立馬尋找起來,卻沒有找到。
太和三年正月二十二日,田永平,家住清遠(yuǎn)縣寧錦道,失蹤一子。
……
太和三年正月二十五日,石小青,家住清遠(yuǎn)縣明昌巷,失蹤一女。
……
張國秀將卷宗看完,細(xì)細(xì)一數(shù),在正月竟然失蹤了八名嬰兒,其中有男有女。
張國秀有些疑惑,如果說是拐賣兒童大可不必這么囂張,在短短時間內(nèi)作案頻率如此之高。
還有一個疑問就是,為何失蹤的都是一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最大的還不到一歲,最小的只有三個月。
這未免有些奇怪,拐賣兒童的話,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強的目的性。
張國秀看著卷宗,李延看著張國秀。
張國秀合上卷宗,對李延說到:“叫上馬占才和李鴻濤,跟我去一趟受害者家中?!?p> “是!大人?!?p> 李延出門后,張國秀讓丫鬟幫自己穿好衣服就走出了后堂。
而此時,馬占才、李鴻濤和李延已經(jīng)在前廳等著張國秀。
張國秀出來后也不磨蹭,讓李鴻濤帶路,先去陳海玲經(jīng)營的酒樓看看。
在李鴻濤的帶領(lǐng)下,張國秀一行人來到了陳海玲的店中。
不過,陳海玲還有其丈夫正坐在前廳中唉聲嘆氣。
陳海玲手中更是拿著一雙小孩子穿的鞋子郁郁寡歡。
張國秀看到陳海玲那紅腫的眼睛,想必這幾天哭了不知多少次了。
踏入店中就聽到陳海玲丈夫說到:“對不起,客官。今日小店暫停營業(yè)?!?p>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你們的。”
陳海玲丈夫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張國秀一行人問到:“你們是?”
李鴻濤率先開口說到:“這是清遠(yuǎn)縣的縣令,你們還不快過來拜見縣太爺。”
陳海玲夫婦聽到縣太爺來了,立馬跑過來跪了下來。
還沒等陳海玲夫婦說話,張國秀瞪了一眼李鴻濤。
立馬將陳海玲夫婦扶了起來,并說到:“是我無能,令二位受苦了?!?p> 張國秀的話語讓陳海玲本來就在打轉(zhuǎn)的眼淚滾了出來。
而陳海玲丈夫也是嘆了口氣說到:“縣太爺言重了,這事兒不怪你。要怪也怪那偷孩子的混蛋?!?p> “我向你們保證,一定將兇手抓回來,給大家一個交代?!?p> 聽到張國秀這樣說,陳海玲夫婦又準(zhǔn)備下跪,張國秀還是將二人攙起。
破不了這個案子,張國秀承受不起這一跪啊。
張國秀安撫好陳海玲的情緒后,便提出想要去孩子丟失的房子看看。
陳海玲丈夫前面帶路,張國秀跟在后面。
上了樓梯,進了一間屋子。陳海玲便說道:“當(dāng)初我就將孩子放在這個床上的,可是等我再上來的時候,孩子就已經(jīng)不見了。”
張國秀打量著屋內(nèi)的擺設(shè),一進門就是一張桌子,右側(cè)是一張床,而在床的右前方是一張梳妝桌,桌子上是一些胭脂水粉和一面銅鏡。
張國秀問到:“這間屋子是你夫婦二人居住的地方么?”
陳海玲回答道:“是的,大人。有時候開店晚了,我夫婦二人就在此處居住?!?p> “那平常孩子睡著以后,你們就是將這孩子放在此處么?”
“是的,大人?!?p> 張國秀開始在放屋中走了起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留下來。
來到屋子左側(cè)的時候,張國秀打開窗戶,果然窗戶檐上有淡淡的痕跡,很淺,伸出頭往外看窗戶下面的墻上好像也有一些痕跡。
而對面則是一處庭院,張國秀便問到:“對面那處房屋是誰的?”
陳海玲答到:“大人,對面并沒有人居住,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p> “哦?這是為何。我看著院落并沒有什么不妥啊?!?p> “大人有所不知,對面原本是一座學(xué)堂,不過由于經(jīng)營不善倒閉了,后來被柳老夫子給收走了。也就一直荒廢到今日了?!?p> “平時你們可有發(fā)現(xiàn)對面的房屋中有何人出入?”
“大人,并沒有?!?p> 張國秀聽完后說到:“李鴻濤,你去一趟柳家,將這院落的鑰匙要來,我們進去看看。”
李鴻濤答到:“遵命。”
張國秀又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痕跡,便下了樓來到大廳等待著李鴻濤回來。
不一會兒,李鴻濤帶著一個家丁就走了進來。
“大人,這是柳家派來的人,他手中就有鑰匙?!?p> 張國秀看著來人說到:“既然人來了,我們就去看看吧?!?p> 路上,張國秀問到:“你在柳家?guī)啄炅???p> “回大人,已經(jīng)有五年了?!?p> 張國秀繼續(xù)說道:“哦,柳家是縣里有名的書香門第,平時待人不錯吧?!?p> “是的,大人。平常碰到節(jié)日老爺還會有賞錢呢。而且要是我們的孩子想要學(xué)知識,還可以去柳家辦的學(xué)堂,每年的學(xué)費能便宜不少呢?!?p> 張國秀聽后贊嘆到:“想不到柳老夫子,竟然這么深明大義,改日一定要登門拜訪一下。”
話剛說完,張國秀一行人就來到了那處廢棄的門前。
那位家丁正準(zhǔn)備開門,張國秀問到:“這處房屋廢棄了多長時間啊。”
“回稟大人,已經(jīng)有一年之多了?!?p> “這期間一直沒有人進出么?”
“是的,大人?!?p> 張國秀聽到家丁的回答,也沒有再說什么便讓其開門走了進去。
來到靠近陳海玲酒館窗戶的地方,張國秀丈量了一下距離問到:“你兩誰能跳到對面窗戶那兒?”
馬占才看了一下只是點了點頭,李鴻濤則開口說道:“大人,這點距離并不算遠(yuǎn),只要練過武的人都能跳過去。”
張國秀聽完后說到:“是么?你來給我演示一下。馬占才你去找個梯子來?!?p> 李鴻濤聽后,縱身一躍,第一腳踩在墻檐處,再用力一蹬就掛在了陳海玲酒館那放孩子屋里的窗戶下。
張國秀看見李鴻濤很輕松就踏了上去,心中想到:“果然,這種方法是可行的。”
張國秀就讓李鴻濤再回到這個院子里,還是同樣的方法,不過這次李鴻濤第一腳踩在了陳海玲酒館的墻上,第二腳在墻檐上點了一下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T诹嗽褐小?p> 這時馬占才搬來一個梯子,張國秀將梯子靠立在墻上,爬了上去。
張國秀爬到墻檐處,果然,墻上有兩對腳印,一對清晰,一對模糊。
其中,清晰的兩個是李鴻濤的,而模糊的有很大概率是偷孩子那人的。
張國秀笑了笑,總算讓我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了。
下了墻,張國秀沿著那對模糊的腳印方向往前找。
果然,在一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腳印,雖然腳印很淺,但還是完整的。
張國秀用手丈量一下腳印的長度,在地上用棍子演算了些什么,笑了笑。
站起來拍拍土,丟掉棍子說到:“陳海玲,你們先回去。蹬抓到兇手,我立馬派人來通知你們?!?p> “你們跟我走,我們?nèi)チ硪患??!?p> 李鴻濤問到:“大人,我們?nèi)フl家?”
“馬家村,馬林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