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正好大伯娘也在,咱們說個事?!碧酶缡裁吹模龥]看見。
云正偉一聽有事,拍拍滿是灰塵的雙手,也走了過去。
....害,都來了啊,得,開個圓桌會議吧?!笆沁@么個事兒,大伯你們知道的,我和彩霞姐前幾日做了手工藝品,去了縣城,賣了一批,市場還不錯,眼下估摸著有百來個的訂單,所以需要找些幫手。”
聽完這番話,幾人所想不一,云正偉是滿臉驕傲,有誰家丫頭能如他家侄女一般厲害?沒有的。
刑氏到底是女人想的多,她愁啊,丫頭十二了,再有幾年可就說親了,村里人沒有那么多講究,可她還是擔(dān)心,萬一遇著個大戶人家的,不得遭嫌棄啊。
云子逸就沒他娘那想法了,反而高深莫測地盯著云舒,憶起他爺說的那番話,相助與四叔嗎?還真是期待。
“喂,舒妹,你看我行不?”說著立刻把臉湊了上去,“阿香姐,又不是選秀,當(dāng)然可以,你的繡工我知曉的?!痹剖骖H為無奈的推開這張清麗的小臉,原來你是這樣的阿香姐!
云正偉狐疑道:“舒兒可是想租鋪?zhàn)樱俊彼菜闶敲噶嗽剖娴男宰?,若是普普通通的小買賣,她絕對不會這般召集人手。
“是有的,年前能租上就行,也不能一直擺攤子,冬日里怪冷的?!睕r且,以她現(xiàn)在的生意來看,攢齊租金足夠了。
“哈哈哈,好,好,好。”云正偉拍掌連說了三聲好,眼角泛紅,面露悲色。
“大伯,我...”云舒茫然得看向她小姑。
云燕拍拍云舒的手臂,搖頭示意云舒不要理會,她大哥這是又想三弟了,讓他一個人安靜會兒也好。
“舒兒,咱們屋里聊,再說說布偶的事?!蹦鞘切慕Y(jié),沒人勸慰得了,她家那口子對云舒這幾個孩子,一直懷有愧疚,也責(zé)怪自己,怪自己那日生病不能去上工,怪公爹讓老三替了他,若不是...唉,這事能怨誰呢。
“沒事的,有子逸和阿志、奕鳴陪著呢?!?p> 屋內(nèi),云舒從柜子里取出兩包炒貨,一包拆開放到桌上,另一包則是遞給大伯娘,讓她回去吃,“大伯娘,我是這么想的,您平日里閑下了,就過來縫制幾個,阿香姐別去鎮(zhèn)上做工了,在我這吧,不差工錢的,哦,小姑也是可以的?!背蛄艘谎鄣兔汲了嫉男」醚a(bǔ)充道。
“啥工錢不工錢的,自家的生意,談這個干啥,我也就忙乎新房子那邊的飯食,得了空,我就過來?!?p> 說完,推了推阿香,“阿香就跟著你了,她在鎮(zhèn)上洗衣服我也不放心,今日剛好結(jié)了工錢,下次你與阿香一道過去,辭了這份工?!彼野⑾阋彩莻€姑娘家,總給人家洗衣服也不是個事兒,再說,她也心疼不是,現(xiàn)在有舒兒在,也不會像往日那般困難了。
“行,過幾日我還要去一趟,一道說了去,阿香姐,你看呢?”有她在,斷不會讓那家難為了阿香姐。
“好啊,以后就跟著舒妹吃香喝辣了,哈哈哈。”想著自家就要有生意了,還挺激動。
云舒拿出一個編好的結(jié)擺在眾人眼前,“小姑,你們看看,這就是編織結(jié),賣的比布偶精貴?!?p> “喲,瞧著可復(fù)雜,賣了多少文錢?”云香東扯一下西扯一下的,倒是稀奇。
云舒笑而不語,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文,恩,也值這個價?!币粓F(tuán)彩繩的錢,合適。
云舒搖頭。
“啥?三兩?”幾人難以置信地緊盯著大紅色的結(jié),云香手一抖,掉到地上,她娘‘啪’拍到她手背上,斜瞪一眼,“拿住了,這可是銀子,毛手毛腳的!”
“哈哈哈,沒事的,大伯娘,還有幾個呢,喜歡拿幾個回去,掛在屋里也喜慶?!?p> “舒兒,這都是你畫的?樣子嗎?”云燕從沒見過這種物什,舒兒畫的活靈活現(xiàn)的,有魚、鳥、花,再就是不同種類的結(jié)。
“對,照著這個樣子編,還需要一些鉤針,可別瞧它小,寓意可多著呢!”云舒指了指中間一個像是車輪的,“這是法輪結(jié),裝飾在劍柄上,有如輪黑心行,棄惡揚(yáng)善之意。”
“呀,有趣,舒兒妹你快教上一教?!痹浦槊母觳玻蛑侄及W癢了,迫不及待地想編織幾個。
刑氏和云燕也一臉的躍躍欲試,唉,好吧!
夕陽西下,屋內(nèi)時而傳來幾人交談聲,中途彩霞帶著幾位村里繡工較好的婦女來了一趟,大致談了下要求和工錢,便離開了,明日開工,她今晚需要再繪制一些布偶的圖樣,呼~又是忙碌的一晚啊。
縣城最華麗的酒樓,‘饕餮館’頂樓廂房,沉香裊裊,琴弦錚錚,一男子雙眸緊閉,斜椅畫屏,金樽輕晃,好不愜意。
墨白走進(jìn)室內(nèi),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一幕,無奈,扭頭對著紗簾后曼妙身姿的女子揮了揮手,靠近君洛璃。
“呵~,怎的,爺?shù)拇罂偣苣皇且ニ聫R里當(dāng)和尚不成?如此美色,也不多瞧上幾眼,日后討不到媳婦了,可別哭啊!”門聲落,金樽出,袖袍翻飛,人影晃動,一息之間,已至眼前,出手便是擒拿。
“嘶,小的佩服,爺,輕點(diǎn),輕點(diǎn)。”天下武功無快不破,不愧是武狀元,這般閑散,不如帶著他們闖蕩江湖得了,建立個門派啥的。
手持金樽,仰頭飲下,嘶~這酒,可真烈,哪日也討一壇。
嘖,那副酒鬼的樣子,不忍直視,“說吧,什么事?”攏好衣襟,踱步至窗邊,望著晚霞,這小縣城的景致倒也不錯。
“爺,暗一來信了?!睆男淇诔槌鲂欧猓p手遞了過去。
君洛璃眉頭微皺,暗一不是派去京城了嗎?這時來信,莫非是王府出了什么事嗎?想到此,修長的雙手飛快地拆開信封,取出信件,一目十行。
墨白膽戰(zhàn)心驚的注視著君洛璃的神情,這會兒怎么又發(fā)怒了,那臉黑的能滴出墨汁了,他明個要和爺申請外出打理生意去,這幾日,爺太可怕了,沒事就要操練他一番。
君洛璃越往下看越生氣,什么鬼?這暗一怎么辦事的,那白家的病秧子來了,他怎么不知道!
鳳眼微闔,輕蔑一笑,這白家病秧子,不在靖王妃眼皮底下待著,跑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之處,莫非所圖不軌?呵,那可真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