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的連坐之法,徹底的鎮(zhèn)住了大家,于是緹騎們登記姓名的時候,大家誰也不敢作假。
同樣震驚的還有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馬車的靳督主。陛下都沒有這么兇殘,沒聽說過,自己犯罪鄰居倒霉的,這真是給了東廠一個好的啟發(fā)呀。
山匪們挨著個的登記了姓名與地址。王錚著才放他們而去。
可是前面到縣衙的路,還是山水迢迢,接下來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好有好多的山路要走,于是簡短的休息了一下之后,大家又上了路,本還以為,這事到現(xiàn)在算是了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翻到第三個山頭的時候,突然間,草叢里又蹦出來一群人,這群人,攔住了道路,手中的工具多以鋤頭為主,明顯裝備不如上一波。
于是緹騎們再次的不耐煩的說到“東廠辦案,滾遠點!”
一模一樣的開場。
馬車被迫的停下來的時候,王錚還在車里數(shù)銀子,靳督主這一出手,三品大員一個月的俸祿就到手了,期間靳望還問過他“你不嫌惡心的慌嗎?”
王錚一臉的正義“從來惡心的都不是銀子,惡心的只有人自己”
靳督主無言以對,只能看著他繼續(xù)的數(shù)銀子。
馬車停下之后,王錚就豎起耳朵,聽著緹騎們一樣的開場,聽著對方同樣的歡呼“大哥,只能的是狗官,活著來咱們這兒來,看來是個識相的!”
緹騎們:“……”這是見鬼了嗎?
車里的王錚“誰大哥?”
靳督主的腳,又微微的抬起。
王錚立刻的從善如流“督主,您坐好,我這就出去看看”
這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又是烏泱泱的一片人“不知道各位鄉(xiāng)親們在這里攔路,是有什么冤情嗎?”
“冤情到是沒有”人群中,走出一個大漢,同上一個老大一樣的裝扮,都是短打,都是滿臉的絡(luò)腮胡,就是這個沒有那個壯碩。只聽他繼續(xù)的說到“既然你們能從前面活著過來,說明都是識相的,來吧,我們這里是第二個路口,交錢保命,我們立馬放人?!?p> 王錚“……”這第二個,敢情還真是土匪,于是不由得就問道“請問,后面還有幾個路口?”
“十個八個的吧,每個家族都有,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那剛才不是搶過一遍了嗎?盜亦有道,你們也不能可著我們一波人造呀”
劫匪一聽十分的不耐煩,每次到底這里,都是他們解釋的,他娘的真憋屈“瞎廢什么話,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這是宗族制,他們搶他們的,我們搶我們的,前面是他們的地盤,這里是我們的”
“那你們?yōu)槭裁床辉谇懊鎿專谝粋€搶的不多嗎“
“你以為我們不想呀,還不是我們的人沒有他們的多,拼不過人家唄”
王錚這才聽明白,感情劫匪也得搶山頭,不過后面不是還有是個八個的,那么要是這樣的走到最后的話,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了。
看著眼前的王錚,陷入了沉思,劫匪老大,繼續(xù)的說到“你放心,我們都是有良心的,你要是沒有錢的話,就把馬車留下吧,還有,就算是后面還有好幾波,你也放心,出了這肅州,會給你留條褲衩的!“
王錚被一條褲衩,鎮(zhèn)住,“果不然,這肅州,良心大戶呀!”
不過這次王錚大人沒有搶人家的燒餅,而且這次的人,明顯的好說話,于是像上一波的拼命倒是還沒有出現(xiàn)。
本著愛民如子的原則,這位王大人還是好心的提醒“本官建議你們,你們再給我們留褲衩之前,去前一個山頭,看看他們的下場,回來咱們再談?!?p> 劫匪老大有點猶疑,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就有人連滾帶爬的回來“老大,不好了,都……都死了”
劫匪老大,面色凝重“你們干的?”
“嗯”王錚很痛快的回他。
這劫匪老大也算是一條好漢,前面千八百的人都沒有扛的住,他這三五百的,還不夠人塞牙的,兄弟們是跟他出來賺錢的,不是來送命的,于是一咬牙,就做了驚天的決定。
當著王錚的面就開始脫。
“欸……欸……干什么!”王錚還沒有見過這個路數(shù)的,甚至被嚇的后退了兩步。
只見那劫匪老大,迅速的把自己脫的只剩了條褲衩,還仰著脖子的說到“我們沒有錢,要不然也會干這刀口舔血的買賣,就只有這一身的衣裳,今天算我們栽了,這些都給你,給我們留條褲衩就行!”
老大說完以后,后面的跟從的,就迅速的開始,往下脫,在他們的眼中,脫衣保命,這也挺劃算的。
王錚是萬萬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這么些個……
就在啞然在當場的時候,頭上突然飛來一個手絹,將她的眼簾遮的結(jié)結(jié)實實。
然后就又聽見了,靳督主那也不知道被誰惹了的薄怒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出來“誰要你們的臟衣服,給老子穿上!”
緹騎們也是很懂督主的心思,于是在眾人的愕然之下,一字不漏的將原來王錚的連坐法傳輸給了眾人,這一波的人倒是與上一波的不一樣,歡天喜地的報了名字,甚至還出口相問“種子什么時候能到?”別千萬的別耽誤了他們的農(nóng)耕。
看起來著實的是一批良民。
直到最后被解散,王錚才敢掀開了眼前的帕子,上了馬車。
靳望,陰不陰,陽不陽的說道“一群臭男人,王大人倒是看得過癮?!?p> 王錚,還帕子的手,略微的顫抖,這位東廠的公公頭子,想必是嫉妒了外面壯碩的充滿男人味的身軀,想想這一路,大家也算是相處的和諧,于是還訕笑著說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本官只知道督主武藝非凡,真是讓人敬佩”
靳望哼的一聲接過了手帕,連看都沒看的揣在懷里,頭扭上一邊,在沒說話,王錚這才知道,這坎算是糊弄過去了。
馬車繼續(xù)的趕路,臨著到下一個山頭的時候,王錚還略微的有點期待“欸,靳督主,您說,第一波的拿刀,第二波的拿鋤頭,那第三波的會拿什么?”